《某年某月某天》作品正文卷x年x月x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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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他那玩意比毛驴的还大一号,一晚上互动几回都没问题。他在外面住一宿就互动两回,住两宿就互动四回,住三宿就互动六回,非把份儿带出来!”
    “要是住四宿呐?”
    “哈哈。实在憋不住了,就找个墙缝儿啊,老母鸡啊,母猪啥的怼呗!”
    “哎哎!你不是都要认他师傅了吗?咋这样说话?”幽静在一旁使劲地冲赖子挥着拳头,插嘴说。
    “人家看不上我!人家说了他带过的徒弟都是党员,我这样的专盯裆的,能入党吗?再说了,你以为没有干老母鸡的吗?”赖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朝院门那望,他好像又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情况,接着又说:“干老母鸡的来了!咱们去大门外等吧。”
    “呸呸,呸呸。胡说八道,鸡,鸡那里多脏啊!”幽静话还没出口,脸先红了。
    虽然赖子说的夸张,但老李的家伙确是我看到的最大号的。人送他外号“李大屌”,据说用起来的时候有“三拳零两指”那么长!每回星期六烧澡堂子的时候,要是能赶到一起洗澡,我就能看到老李每回都非常认真的洗那个地方,一遍一遍地打肥皂,一边一边地搓洗,至少要搓洗三遍以上!
    有时候赖子或者长青,还有别的什么人和他打趣地说:“李师傅那地方洗那么干净不是白耽误工夫吗?一泡尿就又骚了!”
    “小小年纪懂什么?等有老婆就知道了!”老李这时总是瞪起金鱼眼,拍拍和大眼睛一样鼓溜的肚子洋洋自得地说。听说老李的老婆也在我们局里,是正科级,也算不小的官吧。他们这段姻缘是如何结成的,外人都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说,至于他老婆长啥样,是何许科长,还不是很清楚。
    赖子把车开到大门口,在斜坡上停下来。我和幽净已经上了车。车尾巴这里留着一块空地方,只放一层沙包,正好和车厢板一般高,沙包上铺着里面衬着羊毛的棉大衣,很厚实,多冷的风也穿不透!上面苫布一盖,就是个窝棚,里面能坐三四个人吧。
    “五洲四海风雷动,革命斗争天天有!你这个小地主,隐藏在革命队伍里的小地主,还不原型毕露,让我踩你一脚!?”
    “老举老举,一天到晚瞎几把举!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啊?再说瞪圆你那绿豆小眼好好看看,有我这么瘦的地主吗?哈哈,你又出来溜老婆啊?”
    “也是啊哈,地主老财,有地有宅,啥都能逮”
    “是啊,啥都能吃,还能越吃越瘦?鸡·鸡·鸡,咯咯,你最近又下了几个蛋?”赖子最后这句是唱出来的,洋腔怪调的!
    幽净好像习以为常,还在原地坐着,无动于衷,继续闭目养神。我听到和赖子斗嘴这个人的声音嘶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想不起来,所以急忙撩开苫布,探出头,朝车前面看去。
    我们院子的大门是用手指头粗的钢筋连起来焊成的栅栏,能有三米多高,从中间开关,两边各一扇。大门旁边还各有两个水泥柱子,起装饰作用。柱子中间也镶着一联铁栅栏,栅栏下面是半米宽的水泥台,紧连着又是呈斜坡状,半圆形水泥台。台上是一块不大的绿化带,门两边都有,夏天种点花啊,草啊的,什么的。
    “请示主席,是不是又有阶级斗争新动向!凡是开大汽车的,不管胖瘦,都是新型的地主老财!”。
    呵,真是老举!我刚探出头正看到老举挺胸昂头,站在半圆型的水泥台上,冲天敬着不太标准的军礼大声地说着话。就是老举没错!他一点没变!我没上班之前经常能看到他,在大街上,闹市区,身穿一套蓝帆布的劳动服,背着黄布背包,胸前别着主席像章,手举红宝书,站着指指点点,振振有词地清查地主。他一出现,立刻就会围上一圈人,饶有兴致地听他演说。因为他看着疯癫,但是出口成章,合辙押韵,经常有真言,警句随口而出,都是一套套的嗑。就算有人被他指认为地主,也都一笑了之。他说到精彩处,还不时赢得一片掌声!有的人还拿着小本一个劲地记。
    我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过老举了,原来他也在转山沟里住。也可能他本来就姓举,也可能是他经常举着“红宝书”,四处清查地主,所以大家都管他叫老举。
    老举今天和往常不同,虽然面貌,身材都没改变,但是精神头却不同以前了!他的头发还如一堆荒草,冬天里的荒草,根根直立又柔软。也不知是经常修剪,还是天生就那样,不多也不少,细绒绒的,不黑也不白,泛着一团暗黄色。有风的时候随着摆动,没风的时候又整团的立起来,还似一团荒草!他小鼻子,小眼,小脸,身材也小,就像一个小老鼠。不过今天他光着膀子,没穿衣服,腰间系着草绳,身上没多少肉,肋骨清晰可见。不过很明显,他的肋骨看着就比别人粗许多,一般人的肋骨也就手指头粗,他的肋骨却有大脚指一般粗。主席像章依旧别在他胸前,不过是别在肉里。
    在老举身后的花坛里,有一只黄毛的老母鸡悠闲地散步。老母鸡又肥又大,羽毛不全是黄色,还夹杂着孔雀蓝,鹦鹉绿,百灵黑,和一些看不出啥色彩的颜色!看上去既单一又斑斓,非常漂亮!从羽翼的丰满和色泽上来看,这只老母鸡是被人精心饲养的,而且年头不小!老母鸡旁若无人,悠闲地一边散步,一边低头啄食,看起来不慌不忙,从容自在!
    “老举!你还认得我吗?我可是你查过的小地主啊,‘红宝书’那去了?哈哈哈。”我笑着和老举打招呼。一股风刮过来,我闻到老举满身酒气,他以前可是不喝酒的
    啊?
    “哎,老举,绿豆眼瞪圆了,真地主还真来了,还不过去干翻他,踩他几脚?”赖子略微压低了声音对老举说。
    “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老举扭头望了我一眼,又朝下看了看。他突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张起来。不过还是明显地压低声调,又接着说:“这年头不好啊,那些地主老财,资本家,恶霸,又都冒出头来,企图破坏革命成果。”
    “滚你妈的蛋!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赶紧滚回自己炕头,抱着地主小老婆干去吧!别在这里现眼,找削啊?你!”这时老李已经走到了车头旁边,他冲着老举怒骂道!可能走得急了点,听着他说话,还气喘吁吁的。
    老举显然十分惧怕老李,都不敢用正眼看老李,但又不想服软。他左顾右盼,有好几次抬起头来直对着老李,也想说几句,可是嗫嚅半天,也没说出来。最后他转头对着花坛里的老母鸡吼道:“你这骚货!玩够了没有啊?也放风了,走啦,跟我回家啦!说着话,老举背过手,朝坡下走去。
    看着也真是奇怪!这老母鸡好像能听懂老举的话。他刚走几步,就看老母鸡翅膀一抖,一个急转身,一边拍着翅膀,似飞似跑,撒着欢地撵上了老举。老举在前面走,老母鸡在后面跟着,也就相隔一步远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边走还边啄食,左叨一口,右叨一口,不知道是真啄进食儿去了,还是习惯性的动作而已。老举走出离老李挺远了,也不回头,背着手,低着头,自己大声嘀咕起来:“谁是地主的小老婆啊?我干了就是我老婆!谁是地主小老婆啊?我干了······”他就这么不停地重复说着,走下了斜坡,走进了不远处的一片低矮的平房中间。
    “主席教导我们说一切装比派都是纸老虎,你不打,他不倒,你一打他就跑!”赖子冲老举的背影大声地喊道!
    老李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问赖子:“都来了吗?”
    “长青还没来。”
    “昨天晚上没睡舒服!这一晚上噩梦做的,什么人吃狗,狗吃人的。长青这小子家里没老婆,也睡不好?”老李不停嘴叨咕着。
    他刚唠叨完,长青从坡下面快速地跑上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不好意思,起来晚了。”
    “你怎么才来啊?年青青的家里又没老婆!”
    “兴你晚上总是干!不兴我挂个马子也弄弄啊?”
    “我晚上总是干?我干什么啊?哈哈,我干?哈哈······”老李又怪笑了一顿。
    长青爬上车,紧靠着车厢板,他抓过一个棉大衣穿在身上,半躺半坐地靠着。
    “怎么才来啊?”幽静问。
    “我奶奶昨天晚上不舒服,看了她一宿!”
    “那你怎么还来?”
    “今天早上没事了,放心吧。”长青说。他从身旁的沙包上扽出一截系袋口的绳子,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揣上手,闭上眼睛。可能是熬了一夜,太困了,他上了车就想来一觉。
    “你不在家行吗?”幽静问。
    “有人看着。”
    “你赶紧结婚算了,现成的对象咋不要啊?”
    长青没吱声,可能是睡着了。
    车子没打火,一直滑下了陡坡。因为最近局里实行了新举措,每个司机都能领到“节油奖”。先定一个指标,只要你不超过这个指标,就能领到奖。如果指标以内还能节约,那就翻倍地奖励。老李当然不能错过任何节油的机会,放大坡的时候从来都是熄火行车,等啥时候马车都赶过来,才点火给油。我们院子里的人,还有局里,公司那些办事员,推销员,甚至一些借公家的活儿,不花车费,去外面溜达,探亲的家属。这些家属都不是普通人,全和什么官啊,什么管啊沾边!这些人都不愿意坐老李的车,都在背地里反映:李大屌看着比谁都男人,虎背熊腰的!开起车来还赶不上娘们!就像老牛拉破车,一会儿老牛兴奋了,唰唰使劲蹽!咱还以为这下痛快了,一会就到地方了!还没等高兴起来,咯!车又卡住了,驴车马车都撵上了,就是悠不起来!急得你一身痱子!
    “哈哈。人家那叫技术!有快有慢,疼老婆啊,太快了也不行,太慢了也不行,知道不?”每当听到这样的话,院子里别的司机,“瓢茬子”啊,“蒋光头”啊,“周不圆|”啊,全都这样调侃地说。
    其实老李这样操作是很危险的,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刹车很容易失灵!因为天冷,汽车还没预热好,发动机还没正常地运转起来,散发出多余的热量,使机盖底下个个部件润滑起来,只要刹车系统有一个零件卡住,那后果不堪设想!老李可是老司机了,至少有二十多年的驾龄,而且当过兵,经过特殊训练。什么样的天气,地貌,状况,该如何操作,他该心里有数。他如此违规操作,还不是为了那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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