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槲生》无处逢生第八章: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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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塔尔草原,是北重境内最大的西南部温带草原,面积约五十万平方公里,每年降雨、气温均很适宜,适合人类和动物的居住,但由于牧民对草原不合理性的开发利用,造成植被覆盖率连年减少,沙漠化十分严重。
    世世代代居住在此的牧民为了未来长远的生计,花费了很大的代价去治理草原沙漠化,但收效甚微,毕竟非一日之功也。故部分年轻人不愿留下开始背井离乡另寻出路,也不少有志青年外出学艺以图建设家乡。
    “姑娘,你好呀!我叫齐璎儿,是当地草原上的普通牧民,这是我三哥—齐岚。”
    冉啼东行已有一两日,中午晚上休息时常有牧民热情款待,见了眼前这满脸朝气活泼的少女和她的甜野大哥,自然彬彬有礼,微微笑道:“你们好啊,我叫冉啼。”
    而那女孩一眼便知有事相求,细细打量着冉啼的样貌和穿着,其实她已经观察了很久,见冉啼将要启程,这才下定决心搭讪。
    那位叫齐璎儿的少女开门见山,瞪大眼眸笑嘻嘻地说:“阿姐,阿姐,你可以称呼我小璎,我一看你就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好人,这才想请你帮个小忙?”
    冉啼听了这套说辞,心里自然明白,爽快地回答道:“不知小璎姑娘有何事相求,我定尽力而为!”
    齐璎儿强忍着内心的欢喜,但面部表情却出卖了她,只见她笑盈盈地凑到冉啼耳边嘀咕了一会儿,退回身子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瞅着冉啼,双手拉着冉啼的手左摇右晃,嘴里不断恳求道:“阿姐~求求你了,就帮帮我好吗?”
    这娴熟的手法和表情看来不是一次两次,估计尝试了很多次但都没成功。而一旁,她的三哥齐岚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尴尬地挠了挠头,附和道:“姑娘帮帮忙,滴水之恩来日定涌泉相报。”
    齐璎儿回过头向她哥使了使眼神,难堪地笑道:“阿姐,别计较啊,我哥这人不太会说话,什么滴水之恩啊,阿姐这叫大恩大德。”
    冉啼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若有所思,认真地说:“这必须经过你们父母的同意,不然我不能擅自带你们离开这草原啊。”
    冉啼话音未落,齐璎儿连忙眨了眨眼,补充说:“我从小和我哥相依为命,他就是我的监护人。哥,你说是吧!”
    “小璎,哥也想去啊!”
    这使尽了眼色的齐璎儿听到这句话,顿时气得无语,狠狠地跺了跺脚,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圆下去。
    而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和蔼苍老的声音,“去吧,去吧,奶奶不拦着你们啦,傻孩子呀!真是像当初你娘那样倔,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唉~”
    齐璎儿喜出望外,高兴得手舞足蹈,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一个年近耄耋的老奶奶,这眼泪说来就来,她两眼泪汪汪地说:“奶奶,您最好了,璎儿闯荡归来一定好好孝敬您……”
    老奶奶弓着腰,手里拄着根拐杖,眼睛是一条缝,望着相隔草原不远的雾山,长叹一声:“雾山的雾终要散去咯,这该来的总会来啊~”
    牧塔尔棕马飞驰而过,迎着初升的旭日,它的马蹄十分轻快有劲,心中憧憬着奔向未知的将来。
    “阿姐的这位朋友为何一直沉睡不醒?”齐璎儿蹙起柳眉,不解地问道,“我来给他把把脉吧,自小向奶奶学习草原医术,人送外号“小医仙”!”
    可当她触碰槲生的手时,像是摸到了刺猬一样,惊得闪电般缩回了手,尖叫道:“啊呀!这!这手怎么像个冰坨坨!”
    冉啼心情沉重,耷拉着脑袋,伸手握住槲生的手,对齐璎儿说:“槲生他中了幻术沉睡近半个月,之所以全身冰冷是因为可能与他体内的封印有关吧。”这刻她再没有隐瞒实情,把酒楼遭遇的来龙去脉向齐璎儿全盘托出。
    马车里两个少女交心攀谈了多时,而那个约二十左右的赶马汉子齐岚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皱起眉头似乎知道些什么。
    号脉无果后齐璎儿开始认真地打扮起来,一寸一寸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口中还不停夸赞道:“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粉粉的脸蛋,小小的嘴,无数的小辫子轻飘扬,如此美貌的我一定能打动沧岫七侠的。”
    冉啼看着这对自己泛起花痴的齐璎儿再次露出笑容,心里想到:这女孩,真是个小开心果让人欢喜。但听见沧岫七侠这个陌生的名词时,不禁好奇地问道:“小璎,这沧岫七侠是何来历?”
    齐璎儿右手拿着铜镜指向东南方,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胸脯,用极其激昂的语气为冉啼解释道:“这沧岫七侠是鼎鼎大名的沧岫阁七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很有可能以下一代沧岫七星的身份统领由“南端”组建的志愿远征军。
    “未来定是声名赫赫,必为重器!听闻传言,沧岫七侠个个年轻俊秀,玉树临风,潇洒脱俗呢!”
    说到这里,齐璎儿两眼放光,面向举着的镜子,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蛋心花怒放,咬咬牙,恨不得立马到达沧岫港为他们声援助威。
    “对了,我们此次前去是为了参加沧岫阁举办的武道大会,听说前一百名可以获得保送内阁弟子的资格,前提是要求年龄不过二十。
    而前三名更有丰厚的奖励,第一名可以任选一门七尘境功法,还有那首席大长老亲自炼制的魂明丹。”说到此处齐璎儿顿了顿,把手中的铜镜塞到冉啼手里,突然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久久不语。
    而冉啼早已陷入沉思,难道是巧合吗,还是预谋已久的陷阱!
    “阿姐不会是为了那魂明丹去的吧?七尘迹的筑魂丹药对槲生哥哥一定大有裨益!”,齐璎儿颇有信心地说道:“阿姐,加油哦!”
    三人轮换慢速驱车,为了赶在天黑之前达到沧岫湖畔,他们没有进行过多休整,因为在这最后一段十里的路程常有野狼出没。
    据齐璎儿所言,她自小逢年过节都会去往沧岫港游玩观光,虽最后一段路上从未遇见野狼侵犯,但也敢不掉以轻心。
    “这浓密的乌云黑了天,看起来像是要下大暴雨啊。”齐璎儿掀开车窗帘布愁眉苦眼地望着这昏暗的环境,心里愈发不安。
    马车里光线黯淡已看不清东西,她但也不敢燃起油灯,回过头拉起冉啼冰凉的手,闭着眉目在心里不断的祈祷:“天佑平安,天佑平安…”
    “吁!吁~”齐岚突然停下了马,对着马车里的两位姑娘大声疾呼:“前方路上有一个小孩子趴在地上,我们下去瞧瞧!”
    “都别动!”冉啼一手拉住欲下车的齐璎儿,警惕地说:“有什么东西在匍匐靠近。”
    齐璎儿惊愕失色,瞪着神情蹙促的冉啼,剧烈地晃着头双手捂住嘴不发出声来,生怕招来些野狼。
    “我们当中就属于我修为最高,你们待在原地随机应变,我去去就来。”冉啼轻轻放下齐璎儿抓紧了的手,轻声安慰她说:“放心,没事的。”
    冉啼跳下马车,闭上眼眸,缓缓挪动脚步感受四周的情况,察觉到附近的狼群匍匐在草地并没有行动,好似畏惧着什么东西,或许又是在等待一声令下。
    只听见马车内突然传出一道撕破黑夜的惊呼声,“啊——”,而后冉啼睁开眼看向马车时,错愕地发现在马的嘶叫声中车正奔轶绝尘,弃她而去。
    但她已无心顾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因为在昏暗的草原上,密密麻麻、有几百只发着蓝蓝绿绿光芒的眼眸追风逐电般正向她围过来。
    低空中墨色的积雨云层掩天蔽日,四周已是漆黑一片,而风声呜咽似受了委屈的小孩在草原上撒娇乱跑,如海浪般汹涌澎湃的牧草下藏匿着的野狼化作暗夜的刺客,亮出锋利的獠牙扑向猎物。
    冉啼泰然自若,精通幻术的她并不惧怕狼群的“恐惧凝视之眼”,在她感知里,也不过是十几匹肥沃土地的尸体。
    普通人一般视之若是愈畏惧,眼前愈会浮现出更多冷冷的眼瞳,随机恐惧感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至,足以击溃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的心理防线。
    冉啼手不沾染鲜血,年仅十六的她不擅杀伐。面对一只只迎面扑来想一口咬住她咽喉或四肢的野狼,她手脚并用仅将它们击飞去。
    纤细的胳膊和腿看似柔弱无力,可凝聚内气化用空中尘气后,就如金石之坚、削铁无声的宝器,一拳一掌、一踢一扫可摧金断玉。
    但这野狼也不是泛泛之类多为五尘境,皮糙肉厚,有着珞珞如石的骨骼,又有数量优势,冉啼恐怕凶多吉少。
    一只约两米长的野狼如闪电般奔袭而来,腾空而起,利爪和獠牙直逼冉啼的胸膛和脖颈。
    冉啼紧缩眉头,咬紧牙关,后背贴地、双手展如鸟翼运气向后,欲使身躯滑过狼的胯下,又与狼四目相对,眼神如兵刃相接铮铮作响。
    狼仿佛被蔚蓝色的眼瞳摄去魂魄,双眼黯然失色,将从冉啼背后袭来的身躯较小的狼“砰”的一声撞飞去。
    冉啼侧身右手击地借力起身,身姿矫健,脸颊微微泛红,红唇紧闭,衣裙密发飘扬在空,甚是惊艳绝伦。
    野狼亦是纷至沓来好似贪恋她的美貌,在空中掠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擦过冉啼的身躯,接着便是牙断骨折,哀嚎着滚落在地。
    鏖战了十几分钟,狼群强忍着苦痛依旧不依不挠,眼神残酷无情充满杀戮之意,恨不得立即撕碎这立于风中起舞的人类。
    在数次攻击中,一只体型小且异常灵活机智的狼抓住了冉啼的连招间隙,屏气敛息慢慢靠近,利用她击飞眼前狼时暂失前方的视野之刻,飞速跃近一口咬住了她施力的手臂,猛然转身拖拽将冉啼甩向地面,冒着寒光的利爪欲将猎物牢牢锁在地上,然后就是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咽喉。
    力量如此之大,好似轻易掀飞一片树叶,冉啼身体失去平衡冷不防被撂倒,千钧一发之际,眉间六道尘迹浮现,被狼爪触及的那一刻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去,狼动作之快怎奈吞了一嘴草。
    “不能恋战,槲生他们应该安然无恙了吧!我得速速逃去。”冉啼心里琢磨着时间够了,以雾气形态随风而去。
    怎料刚飘了不远,脱离了狼群的包围,只听见远处天边传来一阵阵“咣咣”的马蹄声,齐岚竟驾着马赶了回来还热情地挥舞着手臂,生怕不能吸引起狼的注意!
    “冉啼阿姐,我们回来救你了!”清晰响亮的声音直击冉啼的内心,原本不恼不怒的她突然阴沉起来!心里狂吼着:“回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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