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成了病娇战神的掌心宠》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吉人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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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叶家父子而言,石青确实有些陌生,急忙下令侍卫们到街面去寻。
    许晏清咬紧牙关,石青是自己作画常用的颜料,可恨自己不能未卜先知,抱着静姝,故作镇静地用袖子擦拭她额前汗湿的碎发:“静姝莫怕,街面上的店铺必然有的。”
    心中却在打鼓,定远侯府位处西城,附近皆是平民百姓,石青较为贵重,怕是一时难以寻到。
    静姝忍着上腹的疼痛,勉强抬头看向许晏清,但见他眼眶赤红,眼底有藏不住的恐惧和焦急。
    静姝强作笑容:“我方才只用了一小勺,那汤太甜,想着你知道了会不喜,便没再食。”眼下除了胃痛,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
    许晏清擦着她鼻尖渗出的冷汗,微颤着嘴唇说道:“待你熬过今日,你若想吃甜食,我绝不拦你。”
    静姝捂上小腹,艰难地说道:“我往日也这般语气哄骗过云野。”
    叶静川闻言,忽而疾声传令:“快去纪公子处寻石青,快去!二公子那里也派人一并去寻。”纪云野近日读书习武之余,恰在学习书画,兴许会有此物。
    院门处的四五个侍卫,飞奔着掠过园中的青石,很快就见其中一人狂奔而回,手中捧着一个纸包。
    叶震鸿接过了纸包,忐忑地打开,油纸中包得赫然是研磨成粉的石青,青得那般纯粹。
    早有侍卫打来井水,玲珑和锦瑟胡乱抹了眼泪,将石青和冷水在茶盏中调匀,捧给了静姝。
    望着那杯湛青的水,山吐石青,野降宝露,静姝暗暗祈祷这方子有效,皱着眉头将它灌入。
    许晏清接过玲珑递来的帕子,为她擦拭干净唇上沾染的青色,见她面容渐渐舒展,为她重新簪好发间的芍药,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抱你去屋里休息可好?”
    静姝只觉疼痛渐止,小腹也再无异样,点头道:“古人诚不欺我,这石青果有奇效。”
    众人闻言,都放下那颗高悬的心。
    头戴貂裘抹额的明泰郡主闻讯匆匆赶来,见自己的乳母跪坐在地,半身衣衫尽染鲜血,惊呼:“嬷嬷,究竟发生了何事?”
    刘嬷嬷见了郡主,老泪纵横,连连磕头:“郡主,老奴对不住郡主,坏了小主子的好日子。”
    叶震鸿方才并无心思兴师问罪,眼见静姝面上渐有血色,一脚踹上那老妇,怒不可遏:“究竟是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你下此毒手?”
    明泰郡主不忍,福着身子开口求道:“夫君,可否容后再审,让我先送各位王妃出府。”
    几位王妃在院中看了半晌的热闹,突然被人惦记,也只好讪讪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多留了,改日再来探望郡主。”
    管家代主子送走了这些天家女眷,众人前往书房。
    刚进书房,明泰郡主便跪在地上,说道:“夫君,此事我并不知情,然而既是我身边之人犯错,我便脱不得干系。刘嬷嬷今日虽闯下弥天大祸,然也只是他人手中的棋子。只求夫君容我些时日,我自会查清原委,给静姝给交待。”
    自幼起,明泰郡主就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即便再受宠的嫔妃,一朝蒙冤,便从天上堕入地狱,再无翻身之日。若不先发制人,便再无辩白的机会。
    叶震鸿面上晦暗不明,只道:“郡主当真不知?她险些害死静姝,我有的是办法撬开她的嘴巴。”
    明泰郡主忍下胸中酸楚,抬头看向叶震鸿,眼中满是赤忱和坦荡:“自嫁夫君之日,我便以叶家妇自处,诸事唯以夫君为重。我与静姝早就相识,彼此并无过节,实在没有相害的道理。”
    “嬷嬷,背后指使你下毒之人护不得你性命,还不速速如实禀来。”明泰郡主言辞犀利,心中却盼着能救下乳母。
    刘嬷嬷声泪俱下:“郡主,你未出月子,哪能跪在地上。求太尉大人开恩,一切皆是老奴的错,大人莫要错怪了郡主。”
    叶震鸿闻言,上前伸出手来:“你先起来。”
    握住夫君温热的手,明泰郡主险些泪洒当场,夫君心中多少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刘嬷嬷见郡主起了身,稍稍安心,想起自己尚在御前侍奉的女儿,抹着泪说道:“郡主,此事老奴半字也说不得。”说完心一横便撞上身旁的房梁,竟一命呜呼。
    明泰郡主慌忙上前查看,乳母已无半点鼻息,惊吓间坐地不起,嘴中反复念叨着:“怎会这样。”
    叶震鸿心下也明了大半,想她当日为救静姝出狱,身怀六甲还跪在承明殿前,今日实在没有理由公然加害。微叹一声,将她抱出了书房。
    叶静川摸了摸静姝的头顶,兄妹相视,心下了然,唯有宫中授意,那刘嬷嬷才会如此行事。
    叶静川也转身出门,命人处理老妇尸身。
    屋中突然冷清了下来,看着那满地的鲜血,静姝心里堵得慌也惊得慌,原本欢喜而来,未想短短半天,却经历了这些波澜。如今看来,天家到底容不得自己。
    许晏清见她阖眼不语,忧心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静姝睁开眼睛,抿了抿唇,如孩童般张开双臂:“不难受了,世子带我回府吧。”
    许晏清的笑纹从嘴角漾起,唇纹渐次熨帖,连眼梢也弯下半许,眉目间明朗如日,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好!”
    静姝一时看呆了,原来他也会如此欢喜。
    门外一声轻咳,叶震鸿进了屋,沉声说道:“静姝且安心,为父即刻入宫为你讨个说法。”
    许晏清道:“岳父大人,小婿愿同往。”
    叶震鸿看了看静姝,嘴角微挑:“不必了,我自有主意。”
    翌日,宫里来了人,竟是总管内监刘成。
    这个在宫中混迹了半生的大总管,躬身笑道:“太皇太后听闻世子夫人受了惊,特命咱家来送上这些珍宝,为夫人压惊。”
    静姝看着那一捧捧的赏赐如流水般进了国公府的正门,笑着回道:“不过是一场误会,劳太皇太后挂心,臣妇惶恐。”
    刘成笑得愈发谄媚:“那是世子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依咱家看,夫人还有天大的福气等在后头。”
    心中暗叹,天家此次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日太尉大人进了宫,先是一番慷慨陈词,叶家忠心日月可鉴,紧接着又上演了忠良含冤泣泪的桥段。
    太皇太后与少帝好一阵安抚,无奈下,只得将周太后拉出来顶罪,送她住进了冷宫。最终,倒是称了赵太妃的心。
    送走了刘大总管,静姝心中却难安心,君心难测,眼下天家被迫偃旗息鼓,过些时日说不得就会卷土重来,顷刻间要了自己性命。
    许晏清知她顾虑,宽慰道:“上月,前往青州赈灾的粮食半道被匪人所劫。眼下,日日有大量的流民涌入京城。太皇太后怕是无暇顾及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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