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翼清心》笔翼清心I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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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音落下，吴笔的即兴表演结束。他也只是唱了一段。
    但是，那最后九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何清笑着鼓鼓掌，称赞道：“我感觉弹得很好呀，你唱歌的声音也好好听。”
    吴笔笑着挠了挠头，道：“真的吗……我真的随便弹的。”
    “当然是真的。”何清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今天也比较晚了。你晚上还有网课，要不我送你回家？要不要跟他们说一声啊？”
    “不用了，走吧。”
    何清背起自己的小包，和吴笔二人启程回家。
    路灯下，孤男寡女，就这么走着。
    吴笔看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何清微笑着，今天的舞会她格外开心。
    “何清……你有考虑过找男朋友吗？”
    吴笔这突然的一句话，确实如一个地雷般在何清的耳旁炸开。一时，二人沉默。
    何清的脸上有着一抹绯红浮现，她不语。吴笔却是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说得太直接了。此时的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但也无法收回刚才的话。
    “那个……你包的拉链开了。我帮你拉上。”
    吴笔赶紧转移话题，现在的他，只想何清没有听到刚刚自己的一番话。不然两个人，可都要尴尬死了。
    “吴笔，我还没有过男朋友……但是，我……我觉得我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已是到了何清楼下，何清想了想，还是一语道破沉默的气氛。
    “嗯……最好的朋友。”
    “谢谢你，何清。”
    吴笔看着何清匆匆上了楼，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却是显得有些惨白。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
    吴笔在遇见何清前，他很少笑，但他始终很少哭。就算是他的父母离婚。但今天……
    吴笔听不见泪珠滴在地上的声音，确能很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声，就藏在刚刚的那句话，和那封信里……
    ……
    吴笔今天没有去刘叔那儿，他也提前有和刘叔讲过。他径直是回了自己家，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准备码字。只是今天他的动作有些木然。等了几分钟后，电脑还是显示黑屏状态。
    “显示屏坏了，还是没插电？怎么回事？”
    吴笔有些疑惑，他捣鼓了一番。显然，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那就只能宣布这台老家伙的退休了。
    “明天找个时间去网吧码字，顺便和读者说一下吧……那明天就可能没时间去……哎，网吧我还进不去。这附近有黑网吧吗……”
    “虽然黑网吧去不得，但不去也得去。至少在我成年前，或是有新电脑前，这段时间是得去了。但后者显然也是不太现实……”
    “好麻烦啊……”吴笔感叹一声，躺在床上。但他总想着，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闹钟显示十点五十，吴笔早已熄灯，但迟迟未入睡。他拉上房内所有窗帘，月光挣扎着，还是映照不进小巷最深处，那间出租房。今天吴笔的房间，漆黑一片。
    ……
    几乎差不多的时间，何清家。
    “下次出去玩早点回来了。就算没课，你也要学会安排时间，找时间自己学习吧。”
    “知道了……妈。”何清有气无力地道，“老爸呢？”
    “他熬不了，先睡了。你别管他，专心上好自己的课。”
    何清：“……”
    晚上十一点整，网课准时开始。
    但显然，何清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她反复回味着今天晚上的舞会，晚上的一切。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牵手，第一次听到如此让人脸红的问题……但今天的快乐，今天吴笔将她的回忆带回四年之前那个夏天，又是那么温暖，深刻，让人难以忘怀……
    网课已经开始快十分钟，何清才慢吞吞地打开自己的小包，拿出书本和笔袋。
    此时，一张折起来的纸条从夹着的书本之内掉出。
    “诶，这是什么？”何清有些奇怪，因为她不记得往包里塞过这种东西。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发现后者罕见地自顾自玩着手机，时不时打着哈欠。于是，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在自己身前打开，然后，她的嘴巴慢慢张大。
    “这是……吴笔给我写的。”
    纸条很小，上面的字也有些扭捏，但是没有错别字。何清认真地看着，比她听任何一次网课都要来的认真。她在心里，默默地把纸条上的字一个个读了出来。
    “何清，感谢遇见。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有了色彩。在此之前，我的人生只有写作，一些挺杂的音乐，刘叔，骑车锻炼，勉强还有一个我的舅舅。我是个平凡人，我乐此不疲地生活着。我们很多人或许都不屑于，但又都是这样兢兢业业地过完了一生。但沦陷在破烂交织，千篇一律的生活中，我们也要学会去寻觅，享受那些隐藏着的惬意，温暖，还有人。因为，这一切的一切，无论是孤独，温情，挣扎，不羁，放荡，还是爱，那都是我们人生构成的碎片，不是么？”
    何清念完了，她注视着屏幕，若不是电脑里那位光头讲师的存在，还真会有人以为这整个房间都是一副真实存在着的静态画。
    何清发呆了很久，很久。
    “信都比说的话委婉呢，哼。”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吴笔，谢谢你。”
    ……
    次日，一切如旧，只是吴笔竟是再次三点多就又起床了。
    来到刘叔的摊位，后者有些惊讶：“怎么，今天又起这么早啊？恢复原来的作息时间了？”
    刘叔见吴笔没有回答，继续笑道：“看着黑眼圈，咋的，昨天没睡好啊？”
    “嗯。”吴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就睡了两个钟头啊……刘叔给我来俩馒头，还有……一盒优酸乳。”
    “哟，能和我说说昨天发生了啥吗？”刘叔有些好奇。
    “等我回来吧。我电脑坏了，这几天得出去码字了。今天还得补上昨天的两章……今天一万多字的工作量……”
    刘叔听闻此言，也是没说什么，把自己的市民卡给了吴笔。吴笔接过，点点头，道：“刘叔回见。”
    “面粉不够了，下午得去批发市场进点来。批发的虽然远了点，但总比超市里便宜。”刘叔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总觉得这小子今天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为啥……”
    但今天更奇怪的是，吴笔前脚走，后脚又是马上来了一个人。刘叔定睛一看，更是疑惑了。因为那人竟是何清。
    “刘叔，我想和你聊聊天。现在还早，您有空吗？”何清今天虽然起得早，但打扮的还是很干净。她露出一个微笑，道。
    刘叔还未开口，一旁的两只小狗却已是争先叫出声，似是在抢着答应，并且说着刘叔有空。
    ……
    临近中午，吴笔早锻炼完之后，一家隐藏于城市的角落的不知名黑网吧。
    “网管，结账。”
    “六块。”
    “啊？我这才一个半小时啊，怎么就按两个小时算了？而且怎么是一个小时三块？”
    “黑网吧嘛，没办法，爱来不来。付钱。”
    吴笔有些无奈，他想了想，道：“那我再用一会儿再走。”
    网管也是撇撇嘴，没说什么，走了。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就干脆再憋出两章，直接完成今天的任务好了……不过这样收费以后我还是会有点亏……”
    “要不要改一下更新规律？不行，老读者可能不买账的……”
    “不管了，先抓紧时间了……还没啥构思和头绪呢……”
    ……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吴笔还是完成了四章的更新，并且只交了三个小时的钱。他回到刘叔家，准备还与刘叔的市民卡，并且请教他一些问题。但一番敲门后，却是无人响应。
    “咦，人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