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翼清心》笔翼清心I第七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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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刘叔，正骑着三轮车，往批发市场赶。他一般一个星期去批发一次，但现在天热，频率可能更高一点。
    他早上凌晨与何清聊了许多，虽然不知道何清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么多，但他还是能猜出一二。他在三轮车上，顶着烈日，笑着自言自语道：“吴笔，你小子，可还不得了……”
    烈日造出了刘叔额头上豆大的一颗颗汗珠，有时却也会晃乱视线，暗藏危险。
    刘叔为了赶时间，争取晚上还能出一次摊，闯了一个红灯，还将三轮车开至了机动车道上。而他的位置，在一旁的卡车视角，却恰好是视线盲区……
    ……
    日落时分，吴笔又去了一趟刘叔家。可这次还是没人。
    “就算去进货也不用这么久吧，刘叔究竟去干啥了……”吴笔有些疑惑。思来想去，他敲响了刘叔邻居，王姨的家门。
    王姨开门后，也是认出了这是经常来刘叔家的吴笔。她的眼神却是有些哀伤，这让吴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吴笔最终还是从王姨口中得到了刘叔下午因车祸去世的消息。这个整个小区都几乎知道的消息，他却是几乎最晚知道。他一人坐在刘叔家门口，把头埋在胸前，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次，吴笔是真的哭了。
    这位原本就在异乡，没有什么亲人的年轻人，在此刻，失去了他后来得到的，唯一胜似亲人的人。
    ……
    何清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并且还比吴笔知道的要早。她的眼圈也是红着的。虽然她对刘叔的印象不及吴笔深刻，但她深知这位中年男子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而且，就在早上，他们还一起聊天。今天，或是说这几天的大起大落也是让得此刻的何清有些崩溃。
    ……
    三天后。
    刘叔因为没有亲人，他的葬礼所有钱都是吴笔所出，但何清也是出了一部分。吴笔在没有在墓园给刘叔买墓，而是把他的骨灰撒向大海。因为，生前，他记得刘叔说过，他是个喜欢自由的人。
    葬礼没有几个人参加，但吴笔和何清没有在意。他俩都是一身素衣。所有人都走后，何清藏在一个角落。她看着吴笔站在海边，又是站了很久，很久。
    两人的心都是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喘不过气来。
    “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要向前看……一切都会过去的。”
    ……
    快开学了，何清的课已经结束。现在距离刘叔的离开，也是过去将近两个礼拜了。
    吴笔和何清在路上偶尔见到，都还是会互相打个招呼。只是，何清最近在吴笔的脸上，都看不到太多颜色。
    因为课程已经结束，何清的早饭也是改成在家里解决。吴笔却还是固执地每天上街，寻找各种早餐糕点店，雷打不动的每天早上两个馒头。但每一次回味，却都是没有记忆中的那种滋味了。
    “淡了。”吴笔自言自语着，紧接着把没有吃完的馒头囫囵塞入口中。
    ……
    年8月27号。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是吴笔的生日。
    其实在他的记忆中，从很小时候开始，他就不怎么过生日。生日，若是没有观众，没有亲人的陪伴，那就只是个空壳。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今天早上，吴笔早早出了门，准备锻炼和去黑网吧码字。他甚至都忘了，今天的他，已经是可以去正式的网吧了。下午，他则会跑去各到各处瞎逛，再去看看刘叔的那两只小狗，给他们喂点东西。因为它们俩现在是处于一个没有人照料的状态。
    ……
    “妈，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你干嘛去，诶！”
    何清妈妈刚从房间出来，何清却已是下了楼，没了影。
    “你随她吧，她出去也好放松放松。”何清爸爸苦口婆心地道。
    何清妈妈狠狠地剐了他一眼，道：“都快开学了，你还这么任她来？”
    随之何清妈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今天学校有个会，一会儿晚上她回来了你做饭给她吃。晚上的学习时间都要补回来啊。”
    何清爸爸：“……”
    ……
    “这家伙果然很少锁门……”小巷深处，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何清正站在吴笔家门前，一拉门，就直接进去了。
    树上的蝉还在叫着，屋内的气氛却是在悄无声息之间，有了一些变化……
    ……
    吴笔今天也是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在晚上回家时，把原本刘叔一直收留着的两只小狗抱回了家。因为，它们也总得有人照料。
    两只小狗非常乖巧，一路上任由吴笔抱着。回到家门口时，那只小黄狗突然轻吠出声。
    “嘘。”吴笔轻言一声，随之道，“好像有人来过了……小偷难道还会看得起我家里的东西吗？”
    吴笔没有多想，就算是他自己在说，他始终还是没有相信自己的房子里会进小偷。
    吴笔轻轻推开门，但此时映入他眼帘的一幕，却让他终生难忘。
    吴笔的嘴巴张大成一个“O”字形。
    他看到，原本有些破旧的窗帘之上，那些有些发黑的窗户上边缘，挂满了精致的彩带；那原本没有整理过的床单，在此时焕然一新；地上的杂物也都已捡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放在床旁，那张小小餐桌上的生日蛋糕。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清脆的歌声在屋中回荡。吴笔看着走出的女孩，穿着熟悉的白裙，脸上挂着的笑容仿佛能够治愈，融化一切。
    吴笔无言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眼中有着晶莹闪烁。很显然，今天这一切，都是何清为他所布置，所精心做准备的。
    吴笔的感动，都写在了无言中。他的双手，此时因为温暖，而微微有些颤抖。
    “吴笔，恭喜你今天成年啦！”何清对他弯腰笑道，“我之前问了刘叔一些你的习惯，还有你的生日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巧，这么快，今天就是你的成年生日啦。现在的你，应该要有个成年人的样子啦。以后码字，也可以去正规的网吧啦……”
    “何清，我……”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何清笑道，“反正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人。”
    吴笔放下小狗，一时紧张地有些不知所措。
    “组织一下语言吧，没事，我等你。”何清走进吴笔，道，“其实，把那天的语言重新组织一下，就可以啦。”
    吴笔的拳头慢慢攥紧。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此时离他不过一米远，未曾偏离。
    沉默持续了半晌。
    何清突然一笑，道：“那我先来吧……吴笔，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恋爱是什么感觉，知道我那天遇见你……”
    “那天的那盒优酸乳，那天的第一次会面，或许就是你打开我心房的钥匙。”
    “我一开始也不能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一次次的接触，我似是明白了。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所以……若是两个人彼此喜欢，但又无人打破僵局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何清笑着，又是上前一步，两只手搂在吴笔的脖子上。
    吴笔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何清今天居然会对他说这些。他的手有些颤抖，不过也是慢慢地，搂住了何清纤细的腰肢。
    “我是个不太会表达的人。从来如此。我的话……都在笔墨之中。”
    何清很用力地点点头。她也是注视着吴笔的眼睛，道：“我知道。”
    “吴笔，所以我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给你这么一个惊喜。”
    “谢谢你，真的。”吴笔的眼框已是微微湿润。
    “吴笔，我们，在一起吧。”
    二人终是相拥，何清眼角也是有着泪珠流落下来。这一拥，便是对刚刚的最好回答。
    “我也很想念刘叔，我知道你也一定。但是生活始终要往前看。记住那些美好的，就足够了。”何清和吴笔分开，道。
    “我知道。这不还有这俩小家伙嘛。”吴笔笑道。
    二人目光同时转过，落在了那两只小狗的身上。
    “他们还没有名字呢，以后可就得长住于此了。”
    “那你打算给他们起个什么名字？”何清有些好奇地问道。
    吴笔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比翼双飞，长长久久。”
    “倾心伊人，此生无悔。”
    “他俩，就一个叫笔翼，一个叫清心吧。”
    何清笑了笑，道：“你倒挺有创意。”
    两只小狗也是向前伸出自己的小爪子，仿佛是在认同，也是在高兴着自己拥有了新名字。
    二人笑着，眼角都还残留着泪水浸染的痕迹。安静中，二人的脸颊缓缓靠近。
    那个吻，吻出了整个花季雨季的酸酸甜甜。
    那一刻，二人眼中的光芒，胜过万千星辰。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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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何清：“我问一下，爱奇艺，你下了吗？”
    吴笔拿出了自己的翻盖机，在何清的眼前晃了晃。
    何清嘟起嘴，有些不开心，正要别过身去。
    吴笔突然开口：“我的翻盖机，也是智能手机，爱奇艺说不定也能下载。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