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有女初长成》正文卷第二百九十四章武大郎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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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丑边说边朝炕上一坐,亲热地问武大郎,
    “兄弟,脚好些了不?有哪些需要帮忙的,吱一声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三刀六个洞,哥哥我也舍命陪君子。”
    大丑这话说得很实诚,把武大郎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连忙从枕头下摸出一盒香烟来,每人散了一支。
    谁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岂止是唱戏,简直是玩杂技。
    歪瓜一来,就凑够了四个人,刚好打扑克。
    武大郎是个扑克迷,家里扑克扔的到处都是,一听说扎金花,立马来了精神。
    “来,哥哥坐我对面,咱俩凑对门。”武大郎说。
    大丑听了,摇了摇头。
    “这大丑,平时见了扑克,就像见了命一样,今天怎么不来了?”武大郎觉的邪怪,就问大丑。
    大丑盯着白条鸡,砸巴砸巴嘴,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太饿了,饿的抬不动胳膊,连一张扑克,都拿不动了。”
    “我早上饭还没有吃呐,金子也沒在家,一早就去了镇上。”武大郎说。
    三驴子听出了武大郎的意思,这老家伙小气,怕吃他的鸡肉,他拽着大丑就朝外面走。
    大丑却不这么想,他听武大郎一说话,连忙接上了茬,
    “哎呀呀,原来大兄弟也在挨饿,没事,金子不在家,我来做,这白条鸡啊,一半清蒸,一半熬汤,我做的可好吃了。”
    大丑是个爽快人,拿起白条鸡就进了灶房。
    几个汉子在屋里抽烟侃大山,乱哄哄的,好像牛喊驴叫,又充满了烟气儿,呛的人直咳嗽,兰花花抱着白雪,便去了隔壁歪瓜家。
    菊花正在纳鞋底,见了兰花花,只是眼神有点呆滞,但比起以前,正常了不少。
    “你,来了,坐,请坐。”
    兰花花坐了下来,白雪看见了母亲,脚一沾地,连忙跑到了她的旁边,从口袋里掏出水果糖来,剥开了一粒,塞进了妈妈嘴里。
    菊花看着女儿,眼神有点呆滞,脸上有了一丝笑纹,说,“你吃吧,妈妈不爱吃糖。”
    “为甚?”白雪歪着头问。
    “妈妈啊,一吃糖,肚子疼。”菊花耐心地说。
    白雪看了,连忙拍拍妈妈的肚子说,“乖,妈妈肚子不要疼哦。”
    为了不让妈妈肚子疼,白雪连忙把糖塞进了嘴里。
    白雪一边嚼着水果糖,一边唱,“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老虎不吃饭,光吃大坏蛋。”
    “白雪,这谁教你的?”兰花花问。
    “俺爸教的。”
    白雪一面回答着,又蹦蹦跳跳地唱了起来,
    “一二三,上茅山,
    茅山有个矛老道。
    矛老道,功夫高,
    一拳打死一只猫。
    猫死眼一瞪,
    把矛老道吓一蹦。”
    白雪说着,就朝旁边使劲蹦了一下子,那里有个小板凳,绊了她一个趋趄,差一点摔倒下去。
    菊花看了,身子一动,那缝衣针似乎扎着了手指,她连忙放到嘴里吮了一下。
    “囡啊,小点心,别摔倒了,别磕疼了。”菊花说。
    看来,孩子是上天送下来的最好礼物,她能给人带来希望,给人带来幸福,带来祈求和欢乐……
    自从有了孩子,菊花的疯病好的差不多了。
    兰花花就和菊花唠家常,菊花回答的很吃力,常常张冠李戴。
    比如兰花花问白雪几岁了?
    菊花就说,“野麻地里有棵杏树,挂了一树的果子,只是太酸。”
    这又令兰花花十分感慨,这老天啊,给了菊花一个绝世的容貌,却又给了她一个残酷的智商。
    幸好,她遇上了一个不离不弃的好丈夫。
    这时,那烦人的雨丝儿终于停了下来。
    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在野麻地里缠绕,升腾,蒸发,空气中开始有了山花的香味儿。
    白雾散去,天上出现了一抹彩虹,横跨在五指山的两座山尖尖上,秋蝉又开始了它声嘶力竭的嚎叫,鸟儿们又开始了比翼双飞。
    一瞬间,整个大山又热闹了起来。
    “叮铃铃。”一串自行车铃声飘了进来。
    是长毛领着金子回来了。
    长毛是个舍的花钱的主儿,他的工资总是每月一领,也不知花到哪儿去了,这是个月光族。
    冰清玉洁的金子,喜气洋洋的,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兜底裤,上身是件白色的羽绒袄,这显然是刚买的。
    因为,金子手里还拎着盛旧衣服的纸盒子。
    “回来了?”兰花花问。
    “嗯。”金子望了一眼兰花花,大慨看到长毛站在身边,脸上出现了一抹胭脂红。
    长毛看了,笑了笑,推着自行车就朝外走,这自行车是他借周建国的,他要还回去。
    金子进了屋,兰花花跟了进去。
    这屋子里,大丑己做好了饭。
    一大盆鸡汤放在炕正中间,周围还有一盘醋溜黄瓜,一盘鸡蛋炒韭菜,一瓮老苞谷烧刀子。
    四个汉子围菜而坐,一边喝着烧刀子一边吹着牛皮,个个脸色赤红,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
    白雪跑了进来,三驴子便挟了一个鸡爪给她。
    “鸡爪别给小孩子吃,吃了写字会向鸡蹬的一样潦草。”
    大丑说着,挟了一个鸡大腿递给了白雪。
    “谢谢叔叔。”白雪说。
    “嗯,叫叔叔可以,不要叫我姨夫。”大丑说。
    “为甚?”白雪抬起小脑袋问。
    “因为,小孩子一叫我姨夫,我就肚子疼。”大丑说。
    白雪有点不相信,小眼珠眨巴了几下,轻声叫了一声,
    “姨夫。”
    大丑连忙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装着惨叫。
    小孩子不知道大丑是装的,她看大丑这个样子,越发觉的好笑,一边乱蹦,一边大声叫着,
    “姨夫,姨夫。”
    这把大伙乐的哈哈大笑。
    金子皱了皱眉,咳嗽了一下。
    “回来了?”武大郎问。
    金子没有理武大郎,只是打开了窗户通风换气。
    “检查了吗?没事吧?”武大郎又问。
    “咋地了?”兰花花问。
    “她这几天,老是恶心呕吐,吃不下饭儿?”武大郎说。
    “因为,因为你快要当爹了。”金子说着。
    “真的?”武大郎瞪大了眼睛。
    “我在镇上,找了个中医,包了点药,他说我怀孕了。”金子说。
    “哟,大喜事呀,恭喜武师傅,要当爹爹了。”三驴子说。
    兰花花一听金子怀了孕,也替武大郎高兴。
    毕竟,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光棍来说,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人生也就圆满了。
    “逑!”只见武大郎骂了一句,抓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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