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有女初长成》正文卷第二百九十三章大丑打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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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完了砖坯,兰花花也来了,他见武大郎站在窑上,连忙喊,
    “快点下来,危险。”
    风大雨大,武大郎又那么匆忙,他没有听到这声喊叫。
    “咔嚓”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一个惊雷就在武大郎身边炸响。
    砖窑,这个专吃泥巴的瘌蛤蟆,被震的抖动了一下,窑角上的泥土直朝下掉。
    武大郎更是吓了一跳,他是人,不是动物,他可不想渡劫,也不想羽化成仙。
    他知道,在空旷的野外,越是高处,越容易招来雷击。
    武大郎连忙扒着窑璧朝下刺溜,歪瓜,大丑,瘌痢头见了,连忙跑过去接他。
    只是三人还没跑到跟前,武大郎已经干净利索地落到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墎,马灯也摔到水沟里去了,玻璃罩也磕的粉碎。
    兰花花连忙跑了过去,“武师傅,没事吧?”
    “我,站不起来了。”武大郎说。
    兰花花见马大庆走了过来,连忙喊,“武师傅摔着了,快点把他送到诊所去。”
    马大庆背起武大郎就跑,来到了周大山的小诊所里,才发现武大郎脸色苍白,疼的直扭身子。
    “你哪儿不舒服?”周大山问。
    “脚趾头疼的要命?”武大郎呻吟着,指着右脚说。
    兰花花忙着去脱他的鞋子,只可惜脚面肿了起来,那鞋子脱不下来了。
    周大山见了,连忙拿起一把细长的剪刀,把那双湿淋淋的,满是泥巴的球鞋剪开了。
    只见武大郎的脚面儿肿的发亮,特别是第二个脚指头,肿的像个旺仔小馒头。
    周大山用摄子碰了一下,“哎呀呀,疼死我了。”
    “骨折了,把他送到镇里去,拍个片子吧。”周大山说。
    兰花花一听骨折了,吓了一跳,幸好裂枣回家了,这家伙为了省油,他一般步行回家,把三轮蹦子留在了窑厂里。
    “有谁会开?快点把三轮蹦子开过来。”
    看着裂枣那个痛快样,兰花花急了,连忙催促大伙。
    歪瓜赶毛驴很行,只是这三轮蹦子,是个新式玩意,没有技术,还真摆弄不了这铁疙瘩。
    “我试试吧!”马大庆边说边领着几个人朝外跑。
    马大庆会开摩托车,他估摸着,这三驴蹦子和摩托车差不多。
    瘌痢头别看人矮,跑的却很快,大丑背着武大郎,还未走到三轮蹦子旁,他己摇响了车子。
    马大庆连忙坐上了驾驶室,看几个人爬上了车厢,连忙挂上了档位。
    由于头次开车,三轮蹦子的档位又长,马大庆一下子挂上了倒档。
    这三驴蹦子就这样,“突突”地朝后退,幸好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才没有撞到东西。
    马大庆又急着换档,一紧张,档位卡死了。
    车厢里,武大郎叫出了声,“俺里个亲娘哎,俺哩个娘亲哎,疼死俺了!”
    长毛也出来了,他拿了块大雨布,让大伙罩在车厢里。
    “别婆婆妈妈的,快去吧!”兰花花又吼,看武大郎那痛苦样,她生怕出了事儿。
    就这样,马大庆开着三轮蹦子,“突突”地朝山下奔去。
    大丑手里拿着手电筒朝后乱晃,生怕出了事儿。
    马大庆全神贯注,一边扶着车把,一边踩着刹车,扭着身子向后望着。
    幸好,深更半夜,马路上沒有人影,这三驴蹦子啊,倒退着行了十八里山路,顺顺利利地来到了镇卫生院大门口。
    瘌痢头把武大郎背进了院子,一拍片,武大郎的脚指尖儿裂开了一点点。
    这下,大伙都放心了,这没有什么大事儿了,庄稼人,皮实,伤个筋动个骨的,静养几天就好了。
    天亮的时候,几个人就返回了芦苇荡。
    这老天也真是日怪,这雨不下则已,一下就停不了歇儿。
    细雨绵绵的季节到了,这雨丝儿,就像一张网,一下子把整个五指山都网在了里面。
    雨丝儿一飘,窑上就停了工。
    村民们有的凑在了大肥婆的小卖部里,打起了麻将,有的叫上三五个好友,拎壶老苞谷烧刀子,再弄一盘萝卜干,一边喝酒一边吹个小牛笔,这是他们最惬意的时候。
    而武大郎,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土炕上,他的脚没有消肿,还不能下地。
    兰花花怕他寂寞,特意给他买了个小型收音机,让他听评书,听歌曲。
    百无聊赖的武大郎,炕上的收音机也被他听的没了电。
    而金子,面对武大郎的受伤,说不上悲哀,也说不上高兴,反正她是一个不喜形于色的女人,这就显的她特别高冷,矜持。
    这婆娘一大早就出了屋,她说要去镇上给武大郎买电池去,这倒让武大郎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稍稍感动了一下。
    “金子也该回来了?”武大郎趴在窗户上,透过厚厚的毛玻璃,不时地朝外张望着。
    兰花花来了,她给武大郎送来了消炎药,还有一只白条鸡。
    “金子呢?”兰花花看着清冷清冷的屋子,十分奇怪地问。
    “一早上就去镇上了,说是给我买收音机里的电池。”武大郎说。
    “下着雨,跑那么远,怎么去呢?走着去吗?”兰花花又问。
    “长毛用自行车载着她去的。”武大郎轻描淡写地说。
    正说着,只见歪瓜抱着女儿走了过来,这三四岁的小妮子,美的就像画上的女孩子,一笑嘴上还有两个酒窝儿,一张小嘴特别甜,见了兰花花,姐姐地叫个不停。
    这稚嫩的声音,把兰花花的心都叫酥了,她把这小妮儿接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来,塞到她的小衣兜兜里,又把她抱在怀了里,问她,
    “你叫甚名啊?”
    “我叫白雪,俺爹大名叫白活,小名叫歪瓜,俺娘叫菊花。”小妮儿认真地说。
    这话把几个大人逗的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大丑和三驴子来了,连日下雨,山洪暴发,他俩来芦苇荡里阻鱼,见水太大,只得作罢。
    两人走了一路,又累又饿,大丑便建议上武大郎这儿来,一来歇歇脚,二来想打打秋风。
    “哟,哪阵大风把你刮来了?”
    大丑一推开门,歪瓜见了,连忙问。
    “我呀,肚子饿了,来打秋风。”大丑说。
    “走,打秋风上我那打去。”歪瓜说。
    大丑没动,他不想去歪瓜那儿,有个娃儿,又有个疯婆娘,屋里太埋汰,就是有肉也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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