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锦绣》第三十六章: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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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络本以为这冯昭听说二人是夫妻之后能识趣些,不要再缠着他二人,可没成想那人却无耻至极,依旧盯着赤白雪看,这让沈络心中对他最后的那一丝尊敬也消失了。
    沈络不想再与那人纠缠,草草将那车夫埋葬之后,拉着赤白雪就往马车走去,刚上了马车,还未去拿缰绳,只见冯昭也跟着上了车,一把将沈络推到车里,说道:“哎呀,这荒郊野岭的,强人经常出没,我和你们一路罢,也好有一个照应。对了,你们往哪里去?”
    此时沈络心中已被冯昭弄得异常烦躁,但却因他救过自己,有怨气却发不出来,只得冷冷说道:“辽东。”
    没成想冯昭一听说二人要去辽东,高昂的情绪立即冷了下来,将手中的缰绳一扔,失落地说道:“辽东?那我不去了。”说罢便下了车。
    沈络被冯昭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个烦人精竟然离开了,却是求之不得的,只见沈络冲到车头,抓住缰绳说道:“那么冯先生,咱们后会有期了。”
    赤白雪催促着沈络快些发车,这一地强人的尸体让她害怕,只听沈络一声催马,马车缓缓向前开去。毕竟还未驾过车,只有一些骑马的经验,马车走得相当缓慢,还比不上一个腿脚健全的人走路,片刻后沈络与赤白雪竟谈起了冯昭。
    其实沈络内心还是希望冯昭能与他们同路,虽说这人很招人厌烦,可毕竟此地距辽东还有如此之远的距离,自己对驾车没有经验,且路上保不齐又会遇到强人拦路,二人身上的钱支撑不住请一个镖师保这么长的镖,那时就不知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有人相救。
    赤白雪听到沈络的想法后当即便摇摇头,心有余悸地说道:“相公,妾身何尝不懂这些,只是妾身却有些怕他。”
    二人重新赶路还不到半刻钟,却突然听见马车后头不远处有人在呼唤他们,沈络将马车停下往后头一看,顿时觉得头疼,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人冯昭。
    只见冯昭一脸贱笑跑到马车前方,此时的他与刚才抬手便杀人的气势截然不同,倒像是一个在大街上随意讹人的无赖。
    还未等沈络说话,那冯昭便说道:“徒弟,为师刚刚想过了,这一路上还是由我来保护你们罢,要是你们再遇上强人,没有人相救我岂不是要失去你这个徒弟了?”
    见冯昭说完就要往马车上赶,沈络赶紧说道:“我何时答应做你徒弟了?还有你不是不去辽东么?如何现在又要来挤这辆马车?”
    沈络何尝不知道冯昭的用心,不过是为了和赤白雪多呆在一起罢了,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要洗刷一下他,看他听后还有没有这脸皮要求一起,只是方才他听说辽东后如此嫌弃,却为了赤白雪能上赶着同路,看来这色鬼对她的心思还挺重。
    显然沈络低估了冯昭的脸皮,虽说这句话把他问得说不出话来,但手脚上的动作可一点儿没落,两步登上马车就要往车棚里钻。
    沈络哪里愿意他冯昭与赤白雪坐在一起,如此没皮没脸的人保不齐在那小车厢内对赤白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见冯昭就要钻进去,沈络一把将他拉住,手上的缰绳交给他,自己转身就进了车棚。
    冯昭看着手中的缰绳,神色失落,对车棚里的沈络说道:“徒弟,你太没有孝心了,你忍心让师父我坐在外头赶马车啊?”
    只听里头沈络传出声音来:“打住,我不拜你为师,我不是你徒弟,你要和我们同路,那你就得赶马车。”冯昭听后嘴里嘟嘟囔囔,极不情愿地坐下,拿着马鞭和缰绳往前赶路了。
    车棚里,赤白雪小声对沈络说道:“相公,你真打算让他和我们一路啊?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若是他将马车赶到了自家贼窝里,我们岂不是任他们宰割了?”
    沈络长叹了一口气,也小声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打又打不过,我也不敢将你同这色鬼放到一起,只能让他赶车了,只是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厚脸皮。”
    这二人才刚刚聊起来,外头冯昭便开口说道:“哎!徒弟,当着师父的耳朵这样说恐怕不太好罢?为师在外头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沈络听他这样说,不管有多少话要说都已经噎在喉咙里了,倒又倒不出,吞又吞不下,只能坐在原地生闷气。
    虽说二人对这冯昭打心里有些厌烦,不过他的娴熟车技却不得不佩服,半日时间,便走了将近二百里路程。
    夜了,马车行到一处大市集中停下来,此时不知还有多少路程才能见到城池,索性也只有在此处歇息一晚。
    三人寻了一处小客栈,刚一进去,沈络便高声道:“老板,开三个房间!”
    这话一出,那冯昭“咦”了一声,道:“徒弟,你不是说和云姑娘是夫妻嘛?为何还要多付一间房钱?你们俩难道还不是?”
    见冯昭眼神里又开始冒出火花来,沈络心道要糟,他清楚若是这老小子知道他二人不是夫妻,怕是赤白雪能被这人逼疯。
    只见赤白雪赶忙道:“哪里不是夫妻,只是之前和相公出来都会带侍女,所以会多开一间。”说罢又转头对沈络道:“相公,这次就我们两人出来,你只怕是又忘了罢。”
    沈络也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对了对了,你看我这脑子,竟然都忘了,老板,开两个房间就够了。”
    此时的赤白雪早已心跳加速,虽说这冯昭又讨厌又吓人,可却无意间阴差阳错地慢慢将沈络与自己撮合在一起,赤白雪对他的态度反而还有所改观了。
    客栈小厮将三人分成两拨,带到各自房间里,赤白雪轻轻将门闩扣住,转身瞥见了沈络坐在方桌旁,将白日里买的小吃往嘴里塞,不禁莞尔一笑,是了,着急赶路却忘了晚饭还没有吃。
    赤白雪走到沈络旁边坐下,也拿起桌上的东西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笑道:“相公,还记得我们一起在玉窗楼上煮茶吗?那时相公一阵牛饮,妾身倒多少,相公就吃多少。”
    沈络听后也笑起来,当初因一首诗一盏茶,二人就这样相识,虽说相处时间不长,可也生了些情愫,这样的情感发展,总是在意料之外。想到此处,沈络笑着说:“是啊,可惜今天没有茶用来下点心了。”说罢二人都笑了。
    不知不觉间,外头亥时锣声已敲了一次,第二日还要继续赶路,此时也该睡下了,赤白雪红着脸将外衣解下,自己去床上躺着,沈络看着唯一的床榻,举目四望,仿佛在看有没有其他的被子能让他打个地铺,可这样的房间又到那里去找?
    见沈络半晌都没有上床来,赤白雪说道:“相公这么久都不休息,难道还不困?”
    因为多少有些害羞,赤白雪转过身去,脸冲着里头,看着这个背影,沈络突然间想起齐妍儿来,那日在庐州,齐妍儿也是这样背对着他,想到这里沈络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可片刻后沈络却回过神来,如今与自己共处一室的是赤白雪,自己却想着齐妍儿,自感有些对她不住,却又有些心烦意乱,自己最不知怎样处置这种事情,偏偏却深陷这些儿女情长中,辜负了齐妍儿,也辜负了赤白雪。
    “啪”的一声,沈络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震天的响声吧赤白雪吓了一跳好的,赤白雪转过身来,只见沈络脸上四个指头红印子越来越显眼,这倒是将赤白雪的心疼了一下,她赶忙下了床来,冲到沈络跟前蹲下,双手捧着沈络的脸,看着这鲜红的指印,赤白雪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眼泪看着就要流出来。
    其实赤白雪知道,沈络为何要抽自己,是因为齐妍儿,但她却不知道,这一巴掌有一半是因为她,赤白雪流着泪说道:“相公,你怎么这么傻,若你还想着赤白雪姐姐,我们这一次去辽东就去找她,无论她是满人汉人,你们两人是真心相爱的,这就够了。”
    沈络看着赤白雪这样,倒也笑了起来,说道:“傻瓜,你说这些话都是我和她,那你又怎么办?”赤白雪说道:“那日妾身已经说明了,只要相公开心就好,妾身只要常伴相公左右就已经满足了,为妾为婢妾身不在乎。”
    听见这般情话,沈络心中阴霾尽扫,轻轻捏了捏赤白雪的鼻子,说道:“迟迟,你这一番话,倒真让人忍不住浮一大白,可是这里既无酒也无茶,端的教人煞了风景。”
    沈络这般亲昵动作,让赤白雪极其受用,待沈络将自己的眼泪擦干,赤白雪偏过头去,靠在沈络的膝盖上,她只希望此刻的时间就这样停止,只祈求上天能让他们就这样厮守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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