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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的血甩了众人一身,马车的车帘上也撒了些,一块白色帘子突然撒了一抹红,赤白雪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吓得她躲在帘子后头惊声尖叫。
看着车夫被切开的脖子,里头气管食道并血脉一清二楚,沈络一阵反胃,可面前这群强人步步紧逼,根本没有给沈络干呕的机会,只见那群人提着大刀走来,离沈络还有不到三四步的时候突然暴起发难,举起大刀就要往沈络身上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弩矢不知从何发来,正正好射在其中一人脖颈上,那人口吐鲜血,一翻白眼儿倒地上死了。这一变故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沈络也不例外,他无法判断对方是否救他,还是说本就是已猎杀别人为乐,只见沈络一个翻身上了马车,将赤白雪按倒,二人就这样趴在马车上。
片刻安静后,只听外头强人说话道:“那个兔崽子偷袭爷爷们,出来我们面对面说说话。”这话音刚落,只听又是一声飞矢破空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外头窸窸窣窣声音越来越大,沈络知道,这群强人心里也慌了。
不一会儿,只听远方一个声音道:“几个粗汉子欺负两个好人,你们不是东西,我要教训教训你们。”这声音由远及近,沈络猜测,大概就是刚才放冷箭之人出来了。
可沈络不明白的是,这人如果一直在暗处放冷箭,几下就能将这群强人杀个干净,可此时对面还有四五人,那人刚刚又杀了对方两人,这一出来,难道不怕被对方砍成臊子?
不过显然,沈络的担心是多余的,那群强人见放冷箭的人出现,个个怒火满腔,冲将上去就要杀人,只是一人一口大刀,害怕伤到同伙,也害怕同伙发疯伤到自己,一众人皆不敢全力挥砍,处处还要躲着同伙的刀刃,战斗力大打折扣。
那人见这群强人根本不懂战法,只知一通胡砍,随即轻蔑一笑,说道:“跳梁小丑!”
说罢,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佩剑,“琤”的一声清脆响亮,随意的一次摆动,都有破空声入耳,沈络听着剑吟声,不禁赞叹道:“好剑!”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沈络向看看这把剑的真容,便探出更多身子往那剑客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倒让沈络差点儿惊出声来,只见那剑客手中握着的,正是恩师公冶八神的杰作——艮剑疾风。沈络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剑,可跟随了公冶几年,八柄剑的模样都已经熟记于心,这柄剑护手被雕刻成流云模样,剑首上雕刻着艮挂图样,绝对不错,这柄剑正是疾风。
沈络不知这柄剑是怎样到这位剑客手中的,听公冶八神的说法,这柄在内的所有铸剑被放置在了三山五岳,能得到这一柄,或许这人说不得真的很厉害。
事实也的确如沈络所想,那剑客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见他步伐轻盈游走在几个强人中间,趁着那群人不敢用力劈砍的当口游刃有余地躲避着大刀的锋芒,一个强人再也忍受不住,每一次砍下去都无法砍中那剑客,那强人只觉胸腔中一股火气上涌,瞬间就烧到了脑子,只见他再也抑制不住失控的情绪,歇斯底里大叫着,不顾一切地向那剑客砍去。
失去理智的一通胡砍,就是破绽最大之时,那剑客一看强人已经疯狂,一个闪身躲开了攻击,顺便反手将另一个强人的刀势往这边一带,两个强人手中的刀当即交了刃,两柄刀互相砍出一个大豁口来,震得二人虎口发麻,险些握它不住。
那群强人也看出来了,这剑客就是在耍笑他们,平日里横行惯了的他们那里受得这屈辱,纷纷鬼叫着追砍剑客。那剑客一个闪身,偏向最外侧一人,一剑将那人手筋挑断,正当那人吃痛叫嚷之时,剑客抓住那人衣襟,将那人挡在自己与那群强人之间,那群人刀势已无法收住,生生将自己同伙砍成了几段。
赤白雪从沈络身后看见这情形,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一地的碎肉也将沈络吓得不轻,那剑客却面不改色,握着疾风剑站在原地,还装作无辜道:“这可不是我砍的哦。”
那群强人见剑客这般造作,早就气疯了,嘴里叫骂着,再次向剑客杀来。只见剑客左劈右挡,竟将所有刀锋全部接下,那群强人手中的刀全都出了豁口,疾风剑却丝毫无有伤痕,沈络在心惊之余,也感叹着公冶八神所铸之剑。
那剑客玩耍了一阵,好似也失去了耐心,躲过几次刀锋后突然向后跳出数步,从背后拔出一张小弩,向对方射去。
这张弩比成人张开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可威力却不容小觑,如此近距离的发射,竟将其中一个人的胸口射了个对穿,弩矢从那人后背穿出,但也到了强弩之末,插在不远处的地上。
场中又死一人,此时对面只剩三个,皆面面相觑,这剑客的武功在这场中已是最好,何况他还握着一张小弩,此刻就是光站在原地,都已经将剩余三人震慑得不敢向前。
仿佛现在才酒醒一般,其中一个强人回过神来,甩开膀子一巴掌扇在左边人的后脑勺上,将那人扇得差点儿倒在地上,说道:“你们傻啊!他的弩现在怎么上弦?空弩你们怕个屁,都给老子上!”
那剑客见这几个蠢贼往自己这边冲将上来,将小弩往身边一扔,也上前几步和那三人战在一处,此时此刻,对方人越少越难对付,人多时对方因为担心伤到自己人而有所顾忌,现在三人拉开距离后反倒将各个角落封死,剑客一时竟有些手忙脚乱。
那三个强人见这招有效,便都兴奋起来,对剑客步步紧逼,一时间险象环生,那剑客好几次差点儿被大刀砍中。
见这般情形,那剑客终于将玩闹心态收起,使出全身力气,向挥来的其中一把大刀砍去,只听一声金属交锋之声,就见对面强人那大刀应声而断,断掉的刀刃直直飞出,插入旁边的土地里。
那三个眼拙之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剑客手中的竟是一把神兵,如果说先时只是为了一时之气而与这人动手,可此刻三个强人早已将这股气抛诸脑后,论武功武功打不过,论兵器兵器比不过,傻子也看得出来,再不扯呼,自己这边仅剩下的三个人怕也保不住了。
只见三人扔下兵器就要逃跑,那剑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一人的衣襟,举剑就要刺去。也许是已经吓得失去了理智,那强人一改凶悍的颜色,仿佛一个女子一般尖叫起来,一通王八拳奉上,那剑客担心王八拳送上脸来,赶忙将那人放了,那强人见已脱了身,跌跌撞撞地转身就往后跑去,剑客看见这种情形,竟被气得笑了,骂了句:“直娘贼!”便不再追去。
剑客转过身来,向马车内喊道:“出来罢,两位要躲到什么时候?”
因为不知道对方来历,沈络与赤白雪一直躲在马车里没有出来,可沈络也知道,对这样一个剑客,躲在这里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沈络与赤白雪从马车上下来,向剑客行了个礼,无论对方来意怎样,至少在刚才他确实救了自己二人性命。那剑客见沈络这般有礼,倒是极为赞赏,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沈络将自家姓名报出,却瞥见那剑客直勾勾盯着赤白雪看,便看似无意地挪了一步,将赤白雪挡在自己身后。
那剑客也不为忤,大笑几声道:“小子,我叫冯昭,我看你身体不错,是块练武的料子,这样,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叫你学武。”
沈络听后心中暗道:这厮怕不是真心要教我学功夫,只怕是想创造点机会和迟迟多相处些日子。想到此处,沈络向冯昭那边看去,只见他眼神根本没在看自己,却一直盯着赤白雪看,沈络心中了然,看来自己想的果然没错。
赤白雪被冯昭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悄悄躲到了沈络背后,说道:“相公,我怕。”沈络此时心中也有些不快,这人虽说救了他们,但是看得出来心中邪得很,虽然不是恶人,却也不是个善良货色。
沈络向那人又行了一个礼,道:“多谢冯先生美意,在下不是个学功夫的材料,如今北方还有些家事未了,我夫妻二人还要尽早赶路,冯先生救命之恩,容在下日后相报。”
其实沈络何尝不想学习功夫,有个一招半式防身,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看见强人连躲都躲不过去,只是眼前这人不知来历善恶难辨,且还是因为一些不良的目的接近二人,怎能答应他。
沈络之所以说与赤白雪是夫妻,也是情急之下希望那冯昭知道点儿进退廉耻,不要对有夫之妇心存妄想,可赤白雪知道虽是权宜之下,心中还是甜如蜜糖一般,低着头牵着沈络衣角,心底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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