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赋》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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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釜底抽薪
    此时,帐中以张裕只为首的主战派极力劝说陆文昭出城与陶臣末一决高下,反正根据推算,陶臣末手中的人并不多。
    但张裕只越是这么说,陆文昭越不这么做,很简单,张裕只与陶臣末有私仇,当年被陶臣末杀死的雁归山守将张希冀就是他的哥哥,而自己的亲儿子张恒更是被乱箭射死,这一口气他憋了很久了,陆文昭深知此刻绝对不是报私仇的时候,一着不慎必然满盘皆输。
    主帅不动,张裕只也只有干着急。
    在作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陆文昭下令南线主力北移,以阻击北上的魏文忠等人,而他自己则继续坐镇渠坊,随时盯着陶臣末,况且,他已经收到了陆守夫的来信,朝廷援军很快便会到达。
    然而,此刻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事。
    根据陶臣末的计划,渝州佯攻万宁、凤溪,然后取道安县北上,以便阻止陆文昭退回泰安与陆守夫汇合,程锦尚亲征万宁,样子做得很足,陆守夫也很快将近十万京畿卫调往万宁阻挡程锦尚的攻势,但不久,王立阳突袭安县,并成功拿下,尔后一路北上来到渤、佑边界,不偏不倚碰上了正赶往渤州支援陆文昭的另一部分京畿卫共计七万余人。两军相见,一时都不知所以,等都反应过来便即杀到一起,战况十分惨烈,可惜的是朝廷大军战力终究今时不同往日,更何况是二十余年来不曾参加过真正战斗的京畿卫,王立阳更是以一敌百斩下了京畿卫指挥副使冉同安的首级,京畿卫一溃千里,剩余残兵各自逃窜,甚至都没有人将战败的消息传出去。
    陆文昭终究没有等来他的援兵,而那边魏文忠则屡战屡胜,渤州损失惨重。
    “将军,打吧,咱不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牵着鼻子走啊。”张裕只十分着急。
    “小子?到现在还把陶臣末当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渤州兵力都快被他吃光了。”心烦意乱的陆文昭极其愤怒的吼道。
    “那咱们就一动不动的等着让他一个个吃掉吗?”张裕只也愤怒到了极点。
    “是啊将军,陶臣末一直在渠坊城外游走却并不攻城,除去被调往支援青城的将士,此刻咱们手中还有八万多人,这足以说明他手中的兵力不会超过八万,外围探子也证实了他的人手并不太多,此刻恐怕是最好的时机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宇文甫也附和了张裕只的意思。
    陆文霆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一封信会让亲弟弟此时此刻如此为难,陆文昭本来就被陶臣末真真假假的动作弄得迷糊不已,加上陆文霆百般叮嘱不要轻易跟着陶臣末的脚步走,更是让他不知所以了。
    “将军,属下愿出城会会这个陶臣末。”见陆文昭一直没有拿定主意,宇文甫接着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
    “听说这个陶臣末师承老帅童静,属下想去会会他,随便探探他的口风,属下自信能确定他到底是否有意攻城。”宇文甫并不是在夸海口,自为官开始便一直在军中,直至做到兵部侍郎,要不是为了长宁王他此刻应该还是朝廷的一员。
    “将军,让卑职去吧。”见陆文昭有所松动,张裕只也立马请命到。
    陆文昭知道张裕只与陶臣末的深仇大恨,此刻让他出城很可能会坏了事,这点儿判断他还是有的,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让宇文甫前去。
    听闻渠坊有将出城要会会自己,陶臣末倒是十分意外,不过他也很想知道这渠坊城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见见也是可以的。
    “你就是陶臣末?”尽管早已听闻陶臣末白衣银枪不喜甲胄,当真见到此人,宇文甫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陶臣末轻声笑道:“不必多疑,很多人与你一样,第一次见本将都会这么问。”
    “听闻你师承童帅,我倒想见识见识。”
    “本将一般不问来者姓名,反正最后都是我枪下亡魂,只不过你既提到童帅,本将倒是得问问你的姓名。”陶臣末有意激怒来人。
    “狂妄无知,童帅怎会收了你这般狂妄之徒?”
    “行了,你既口口声声提到童帅,想必定是认得他老人家,报个姓名不难吧。”陶臣末已看出端倪。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宇文甫是也。”
    “原兵部侍郎宇文甫?久仰久仰。”陶臣末突然不再冷傲。
    宇文甫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茫然道:“陶臣末,你搞什么鬼?”
    “当初赴任云阳,兵部文牒上便见着过宇文大人的名签,好几年过去,竟是以这般场景见着本尊,着实是有些讶异。”
    “当初颜老尚书力排众议,荐你入榜,想必就是看出了你武艺的门道,你到任云阳后又力挽狂澜翦除了苗人叛乱,尔后以少胜多顶住了叛贼杨明珍的攻势,也算是奇功一件,可为何偏偏重复了杨明珍的路呢?”宇文甫问道。
    “行了,宇文大人,你我现在都是在和朝廷对着干,说这些自己不脸红吗?”陶臣末并不喜欢别人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你……这不一样,我追随的是长宁王,他是皇家的人,是当今太上皇的亲子,我名正言顺。”
    “长宁王今何在?”陶臣末突然问道。
    “你,你明知故问。”宇文甫有些恼怒。
    “你要效忠长宁王,按你的说法那也无可厚非,可现如今你确定你效忠的是长宁王而不是他的仇人陆文昭?”陶臣末有意说道。
    “你说什么?陆文昭将军奉的可也是长宁王的名号,长宁王有后,就在青城,陆家对他照顾甚是周全,你这仇人一说又是何故?”宇文甫甚是不解。
    “宇文甫啊宇文甫,就这么一点儿脑子,你是怎么做到兵部侍郎的,天下人都以为是当今陛下设计杀了长宁王,可你好好想想,那时当今的天子已是板上钉钉的太子殿下,他何必多此一举杀掉一个已经被朝廷定性为违逆的长宁王,你再好好想想,长宁王死后,谁才是最大的赢家,不是他宋骁,而是用了他的兵又得了名声的陆文昭。”陶臣末一字一句的说道。
    “陶臣末,你休要挑拨离间!”宇文甫怒道。
    “人最怕的是自欺欺人,只选择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如若不然,秦庸也不会将一个好好的朝廷弄成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你宇文甫更是可悲,亲仇不分还自诩忠诚。”其实陶臣末并不确定长宁王是谁杀的,但他觉得自己说的这种可能性更大,而且如果能凭此离间宇文甫与陆文昭之间的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少废话,我此来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如传说那般不可战胜,出招吧。”宇文甫在用愤怒掩饰自己内心的动摇。
    陶臣末巴不得如此,将他打痛了再给他一些所谓良药,那才是最致命的。
    结果自然没有太多意外,宇文甫不可能是陶臣末的对手,当那一杆梨花枪崩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白衣人并不是浪得虚名。
    宇文甫倒地,城头的陆文昭等人一时间胆战心惊,可城外的气氛却并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陶臣末并未趁机击杀宇文甫,而是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很无奈的说道:“本将不想你做个枉死鬼,更不想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别人当枪使,或许你可以再想想,如今青城告急,陆文昭最着急的到底是不是长宁王的遗孤,你回去吧。”
    说罢,陶臣末打马回了大营,留下宇文甫一腔茫然和惆怅,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陶臣末说的那种可能,可正如陶臣末所说,他对朝廷和当今天子的怨恨太大了,他选择相信陆文昭而不是朝廷。
    回到城内,陆文昭等人赶紧迎上,询问他是否打探到陶臣末意图。
    宇文甫心有怅然,良久才开口说道:“并未得知陶臣末意欲何为。”说罢便抽身离开人群。
    “这怕是被人打傻了吧。”张裕只十分十分不满宇文甫的表现,出言讥讽道。
    宇文甫并未理睬,径直离开。
    陆文昭心思更乱,也不太想理睬张裕只,而是自己走上城墙,远观城下铁甲深寒的云卫陷入了沉思。
    想了许久,陆文昭认定陶臣末此刻绝对不会攻城,因为如果陶臣末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就这样围而不攻的,他认为自己最近是因为被陶臣末虚虚实实的兵力调动影响了清晰的判断,所以才会如此心烦,云卫主力都在向青城进攻,陶臣末手中的棋并不多,只要他安心守着渠坊,陶臣末的计划就不会轻易实现,只不过他也清楚,前提是青城不备魏文忠攻破。
    看清了这一点,他便决意增派更多兵力驰援青城,而自己就在此地与陶臣末耗,看看谁的耐心更大。
    陶臣末也在等,他算准陆文昭最在意的还是青城,只要将青城摆上台面,那陆文昭便一定会有所动作,先前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陆文昭开始暗地将主力调往腹地阻击魏文忠,只要渠坊城内一空,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开始攻城。
    陈振纲进攻云州没有没有很顺利,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陆守夫千算万算却忘记了一点,云州湿热多瘴气。楚原婴所有的士兵全部来自北境,这些人从未到过云州,一开始或许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时间一长,恶果便显现了出来,很多士兵水土不服开始生病,这些病症并不是神医良药所能解决的,楚原婴也是毫无办法,长此以往,不用陈振纲出手,他们自己会率先崩盘。
    为了阻止陈振纲,楚原婴组织了几次外围的拦截,但地利人和都在手中的陈振纲几乎算是没废什么代价便将这几股士兵悉数解决,加上各种疫病的影响,楚原婴最终还是决定死守平田,掐住这个口子,陈振纲就会被永远陷在云州,这也算是为北境战事卸了几分力。
    陆守夫没料到渝州的反映这么快且如此致命,他更不理解朝廷将士的战力为何如此不堪,他调往渤州的援军被王立阳击溃,而调往万宁的貌似也没起多大作用,因为他发现程锦尚貌似并没有拼命的想要拿下万宁,既然如此,这帮人放在万宁也无济于事,干脆直接发往蓉州,让他们去与王金易厮杀,能借机翦除王金易这根拦路之棘是最好的,但这件事不能大意,毕竟朝廷的兵力不能再做无谓的消耗了,所以他决定让亲信樊胜亲自领兵,一定要对渝州军形成有效打击才行。另外,遥令楚原婴,无论如何都要顶住陈振纲的反扑,最多半年,渝州粮草断供,就再难兴起风雨了,至于渤州,如果陆文昭实在顶不住,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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