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赋》步步为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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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传来,他便会班师南下,前去围堵兀考先,好在还不到三日,前方便传来的消息,兀考先北上了,而云卫落后其半日路程。
    接到消息之后,陈振纲立马传信碧津的李文顾,让他率军出城,向西进击,以由东而西压缩北弃人的防线,他们要将兀考先装进口袋,再来一顿胖揍。
    兀考先知道宛城城破自然不会再往宛城方向去了,而他还能北上的选择并不多,除开宛城,还有安都、翼城、长岭三个地方,安都最靠近宛城,他担心陈振纲会在安都附近设下埋伏,等着自己往口袋里钻,所以他并没有前往安都,而翼城只是作为安都的卫城存在,并不是最佳选择,相反,长岭离宛城最远,又是与宛城同等级别的防城,到这里安营,重新部署对渝军的战略是最好的选择。
    伯羽建议干脆放弃渤州,他总觉得陈振纲在攻下宛城之后并不急着趁势进攻翼城、安都一定是在谋划什么,既然现如今能够撤到长岭,何不赶紧北上,到滁州重新设防,这样大可以逃出渝军的追击,兀考先不是想不到这一点,但是他知道图兰冰穆启重新用他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打破与渝军的对峙僵局,自己如今不仅没能给渝军以致命打击,反而还丢了防线上的重镇,如果凭借长岭能够翻盘,这一切倒还好说,但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放弃了渤州地界,岂不是在告诉三军这一次王爷重启自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决定,所以,无论怎么看,他都不能就这么放弃,况且长岭之后的地面上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起码还有十万守军,渝军嘴巴再大,也绝不会一口吞下自己。
    然而,陶臣末的目的却很简单,他只要地,能不能击倒北弃狼骑是其次,他现在带着的是大渝的皇威,代表的是皇权,将北弃人赶出十三州之地是他最重要的目的,他需要以击倒外族的方式来获得北境诸州的民心,因为,实际上渤州和滁州对前朝长宁王的记忆显然比对当今天子程锦尚的记忆要深很多,长宁王与陆家曾在此地远击北弃,特别是陆家二十多年以来一直镇守渤州,威及滁州,对东北各外族势力的压制让这些地方的百姓甚是安心,现如今北弃人占据着这里,谁能击败他们谁就自然会获得百姓们的认可,甚至可以这么说,北弃人此刻完全是陶臣末替大渝收复北境民心的一个手段。
    陶臣末十分清楚,北弃人在北境各族相互厮杀的数百年间已然养成了彪悍、凶狠的习性,况且对手是兀考先,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认输,如果兀考先走投无路,一定会利用狼骑的机动性穿插骚扰,最后利用绵延防线之间的空袭悄然身退,他只是目前在面子上还不愿接受丢失军事重镇的实事而已,所以要想尽快限制住他就要在他放下面子之前将其围困起来,以城为牢,限制住狼骑。
    陶臣末、陈振纲、李文顾三线并进,逐渐压缩着兀考先的空间,至于他最终要去哪里,陶臣末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心里还是有个底,他大概率会暂时退向长岭,这是陶臣末作为几十万云卫统帅的心里确信,但不管他具体去哪个地方已经不是太重要来了,只要他敢以城据守,那陶臣末就获得了先机。
    可以说,陶臣末在来渤州之前便已踩住了兀考先的尾巴,因为他知道兀考先是个什么样的人,骄傲、轻敌是他最显著的特征。
    兀考先最终果然退向了长岭,陶臣末没有丝毫犹豫,立马与陈振纲兵和一处,将长岭各路围住,而在每军身后都设下专门一营用以防止北境的狼骑支援,现在的长岭就是一个诱饵,谁敢来援,他就吃下谁,而城内的兀考先他先存着,最后再动。
    兀考先一生征战无数,向来以勇往无前取胜,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战略而言,因为在他看来一切的奇巧淫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唯一可惜的是他遇到的对手是陶臣末,而恰恰陶臣末不仅仅有奇巧淫技,还有绝对的实力。
    当兀考先终于清楚陶臣末的意图之后已经有些晚了,他连发数道急令让北境各地驻军对渝军进行外围攻击,以分散渝军兵力,但陶臣末吃定长岭,他一方面令李文顾作为外围作战部队,专门应战北弃援军,另一方面令魏文忠、李秀摔领合兵之后的五万飞云骑对北境北弃驻地进行反扰袭击,让各地驻军难以安心南下驰援,而他自己则与陈振纲死死的守在长岭城下,这一次,地也要,北弃人的命他也要。
    当远在桐州的图兰冰穆知道渤州战局之后,心急如焚,他很清楚,自己战败之后先前计划的种种可能都要变了,秦筅死死的守着飞柳关等地,他没有太多机会能打破僵局,陶臣末此刻彻底从佑州抽身,兀考先在他手下不会撑太久,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暂且退回北境草原,等待时机在发兵南下,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很简单的道理,只不过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兀考先能够带来一些好消息。
    围住长岭之后,陶臣末与陈振纲算是真正见着了,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协同作战,二人官阶相同,自然便让皇长子程铭纬居帅位,但程铭纬向来都是跟着陶臣末,对陶臣末也是心服口服,再加上这一次陶臣末的计划让原本处于被动的陈振纲得以反败为胜,他也愿意听从陶臣末安排,所以实际上眼下长岭城下十多万大军的统帅便是陶臣末无疑。
    闲下来后,陶臣末向陈振纲和李秀详细了解了最近渤州的一些事,特别是当时图兰博秀突袭陈振纲的具体情况,还问到了被他们从死人堆中救回来的北弃狼骑卫,也就是那两个元仲人。
    “陈兄可查清了这二人的身份?”
    “在狼骑中是小兵,甚至算不上正式的狼骑卫,但经过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们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事,这二人原来在元仲军中还是有些地位,只不过对于北弃的事他们确实知之甚少,毕竟他们是作为战败一方被强制征召进了狼骑之中。”
    “他们具体知道多少北弃多少事并不重要,只要他们对北境路子熟对我们来说都有可用之处。”
    “陶兄需不需要见一见?”
    “人关押在青城?”
    “不错,我立马传令让人将二人押送过来。”
    “那便辛苦陈兄了,不过最好是‘请’过来。”陶臣末笑道。
    “那便请过来。”陈振纲心情也还不错。
    两个元仲人,一个叫烈绉,一个叫陀鞍。
    因为陈振纲对他们还不错,所以这二人对其也还十分尊敬。
    “这位是大渝定国公、云卫大将军,今日大将军有些话想与二位谈谈,所以才把你们从青城请了过来。”陈振纲介绍道。
    “你便是云卫白衣神将陶臣末陶大将军?”烈绉有几分好奇的问道。
    “神将当不得,但我确实是陶臣末。”
    “能把不可一世的兀考先玩弄于股掌之间,看来传言不假。”烈绉道。
    陶臣末淡淡一笑,说道:“难道你们不希望兀考先败?”
    “胜败在你们之间,与我等何干?”陀鞍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兀考先败便意味着北弃实力大大折损,北弃败,元仲才有机会,本将绝不信你等甘愿一辈子做北弃人的奴隶。”
    “元仲已被肢解,族中男子皆被分散在北弃各路军中,妇孺皆沦为北弃人的工具,哪里还有什么机会。”烈绉看起来十分挫败。
    “先前数百年,北弃人都是元仲的附属,几年之间,地位颠倒,相比起来,你们的现状比当年的北弃还要不堪,这口气就是这么容易咽下去的?”
    “陶将军到底想要说什么?”
    “元仲王族几乎已经被北弃人斩杀殆尽,你们要想恢复昔日的荣光不太可能,除非有人能代替王族重新整合力量,方能东山再起,本将听闻你二人原来也是元仲王卫军中的小将领,根据你们元仲的规矩,非王族或者王室血亲是不能进入王卫军中的,所以你二人多多少少与王族是有些关系的,本将不能确定你二人是否是那个让元仲重现辉煌的人,但可以肯定你们眼下能为元仲做些事情。”
    “陶将军要我们做什么?”烈绉狐疑道。
    “北弃灭了你们,而本将要灭了北弃,这就是你们的机会。”
    “将军灭北弃在于一统北境诸族,而不在于救元仲于水火,将军是想利用我们,但将军想错了,我元仲男儿无一不恨北弃人,可现如今哪怕我两是王族,也对将军起不了丝毫作用,图兰冰穆早已将我族之人分而治之,我们根本无法联络,更何况,我与陀鞍只是王室远亲,更无丝毫号召之力,怕是要让将军失望了。”
    “本将要你们做的并不是让你们起兵抗击北弃,现如今的状况你们也做不到,本将要的是消息。”
    “我们所知道的都与陈将军讲过,北弃人对我们万分提防,将军要消息恐怕也会失望。”
    陶臣末微笑着摆摆手,说道:“本将不要北弃大军消息,只要熟悉北境地势之人,你二人便是现如今最好的人选。”
    “陶将军是要我们提供北境地图?”
    “这对二位来说不算难事吧?”
    “具体地图我们肯定是画不出来,但只要我们回到北境,定然是轻车熟路,可将军能许给我们什么好处?”
    “一来,大渝灭了北弃,元仲人自可不再为奴,二来,你们有功,可允许你们重新聚居,不取族号,不更居地。”
    “可将军能保证做主吗?”烈绉问道。
    “本将不能,但有人可以。”陶臣末边说便拱手向内屋。
    程铭纬缓缓而出。
    “这位乃我大渝大皇子,今日有殿下许诺,你二人大可放心。”陈振纲说道。
    二人见大渝的大皇子都来了,赶紧欠了欠身。
    “二位可要看本宫授印?”程铭纬取出授印向二人展示。
    “空口无凭,我等若是助你们打败了北弃,将来你们矢口否认,我们也奈何不了你们。”
    “好说,”程铭纬接过陈振纲递过来的羊皮卷再递给烈绉,“本宫已将我大渝承诺写在了这羊皮卷上并加盖了授印,你二人可以好好看看。”
    二人赶紧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要说,还真是让人心动,这上面不光是汉字,下面还有相应的元仲译文。二人对视一眼,傻子都能明白,大渝的大皇子将来不出意外便一定会是大渝天子,这份羊皮卷可以说与国书无二。
    “你二人若还是不放心,本宫立马派人回泰安请示父皇,再制一份加盖皇帝玉玺,可行?”
    “你们不必急着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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