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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银玉腰间的玉佩亮了起来,紧接着传来花濂惊慌失措的声音,道,“禀神君,后山的护山大阵被毁,王上重伤,现已失去意识!”
银玉眸中划过一抹异色,沉声问道,“万妖幡可还在?”
玉佩那边立马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道,“回神君,万妖幡并未在王上身边。”
银玉脸色沉了下来,朝花濂道,“持你手中玉令,将凤璃送去神界娲皇殿休养。”
凤璃乃娲娘后人,入住了娲皇殿,便等于承继了娲娘遗泽。娲皇殿迎来新主,殿内新生的神泽,必定能护佑凤璃安然无恙。
玉佩那边传来激动的声音,道,“是,花濂领命,即刻便将王上送去神界!”
银玉安排好凤璃后,看了眼一脸问号的肖骁,静默片刻,柔声朝他问道,“你可愿回云桓殿小住几日?”
云桓殿,便是杜衡与银玉在神界的宫殿,这个名字他听银玉说过许多次。
现下,六界乱象丛生,妣修目的不明,银玉让他回云桓殿,无疑就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他,这心思他怎会不明白。
但他也不是个轻重不分的人,知道目前的情势严峻,就算他强行留下,非旦帮不到银玉什么,反倒有可能阻碍他施展手脚。
沉默片刻,直视着他,道,“我可以去云桓殿,可以去任何你觉得安全的地方。不过,”顿了一顿问道,“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他知道银玉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向他隐瞒。
想了想又道,“天机印,就是父尊遗骸落入弥离天的法器,对吗?”见银玉不答,继续道,“凤璃受伤,万妖幡失窃,这些事儿,都跟冥王有关系,是吗?”
银玉仍然不答,只深深的凝视着他,少顷后,不容争辩的道,“我送你回神界。”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从杜衡决定下凡的那一刻,他的生死劫便开始了。就如从云仙君决定下凡,丼迦仙君决定闭关一般。
肖骁在混元阵中梦到的生死劫,是父尊,也不是父尊。那躯体的确是父尊的,但魂识却不是。
从现在起,他只要保护好肖骁,不让他恢复本源之身,在阻止妣修集齐六界法器,或许杜衡的生死劫就能安然渡过了,六界也能再次恢复平静。
肖骁却全然不知此事,仍紧紧的盯着银玉,重申道,“我可以听你的话回云桓殿,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你的打算?”又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更不安!”
银玉低头牵起他的手,抵在唇间,轻轻吻了一下,保证道,“一日,一日后我便去接你!”
仍是什么都不说,但给了让他安心的保证!
肖骁看着银玉那张如上了封条的嘴,与他对峙了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垂头道,“好吧,我跟你回云桓殿!”片刻后,又抬头看他,道,“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一天,我就等你一天。如果一天后你还不回来,我就下来找你!”
银玉点头道,“好!”转头又看了眼旁边的妇人,朝长右道,“令堂的元丹,我会向妣修讨回。”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令堂如今的状态,不宜养在云桓殿。你且随令堂去往西天境,慧幢胜王佛祖处吧!”
长右面色略有迟疑的道,“可是……”
银玉打断他的话,道,“妣修拿着令堂的元丹,便等于捏住了你的命脉。这时,你不宜出现在他面前!”
长右面露颓然之色,低头道,“是长右无用,什么都帮不上神君,还让妣修拿走了天机印。”
银玉道,“莫在计较这些了,还是快些送令堂去西天境吧!”又转头看向肖骁道,“我送你回云桓殿!”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形便消失了。
长右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身形越来越虚幻的妇人,道,“母上,我们走吧,我送你去西天境。”说着上前搀住妇人的胳膊,小心的将她扶起来。
妇人虚靠着长右,垂着头,眼神四下游离着,不安的道,“母上,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长右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怎会?母上莫要胡思乱想。”想了想,提高嗓门道,“妣修,他也就仗着虬龙之身欺负欺负我吧。我们神君打他,那简直就跟打小鸡仔一个样,母上你就安心吧!”
妇人听了这话,脸色稍好了些,抬头看他,道,“也对,银玉神君乃父尊伴生之石,必定能妥善处理此事!”
长右附和道,“对嘛,母上就别忧心了!”扶着妇人出了洞,边给她宽着心,边召了朵云团,载着他们朝西天境飞去。
魔界,无间之下的火岩山中。
大批的黑甲魔卫队列齐整,手持银枪,本就肃穆的神色,被石岩下的火光映照的,更多了几分壮烈,颇有要与谁决一死战的架势。
无间之上,终日弹唱的清音琴此时已停止了奏乐,落在了一位身穿青色西装的男子手中。
男子一手抱琴,一手轻轻拂过琴面,少顷后将它递给一旁身着华贵黑袍的男子,道,“魔君,请开始吧!”
男子接过清音琴,目光从黑着一张脸的俊朗男子身上掠过,看向身背凤凰琴的男子,给了他一个稍安的眼色,又转身朝青衣男子问道,“冥王既已为我军打开了通往天界的大门,为何还要借清音琴之力击破凡魔间的结界呢?”
玲珑塔未取走,若凡魔间的结界裂开,这方圆百里的魔众,都得被迫移居他处。如此大的骚乱,他又不在圣都坐镇,怎么看对他们都无益处啊!
妣修嘴角上扬,眼神中却不见丝毫喜色,目视前方,不疾不徐的道,“少尊凡身既已开始怀疑魔君,魔界大军只要一踏入冥界,银玉神君必然得到消息,届时若他前来阻止,魔君可有把握取胜?”
瀍渝面色一赧,少顷后,为自己找回面子,道,“银玉神君制服龙九子只需顷刻,且短短几日便能寻遍六界版图。这般高深莫测的法力,难道冥王能与之匹敌?”
妣修听了这话,丝毫不觉羞愧,直言道,“我自然敌之不过。”瞟瀍渝一眼,“你我联手也必定能损其分毫。正因如此,才需制造些事情,来绊住他的手脚!”
一直站在瀍渝身后默不作声的瀍洛,听妣修如此说,忍不住了,冷着脸讽刺道,“坦坦荡荡方为大丈夫,如此小人行径,我族不屑为之!”
束蕴闻言忙伸手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瀍洛却一把甩开他,毫不领情的道,“怎么,他既然敢做,难道还怕我说?”
若不是方才亲耳听到冥王布局,且命亲身随从去应对杜衡凡身,他至今都不相信,那位誉满六界的冥王,竟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
瀍渝瞄了身侧之人一眼,转头朝瀍洛呵斥道,“三弟,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妣修听了这话,不但没生气,反倒笑的更欢了,转身看向瀍洛,问道,“小魔王这话,可是说与本王听的?”
瀍洛也不避讳,毫不示弱的瞪着他,指责道,“杜衡少尊视你为友,你几次三番欺瞒他不说,如今还设计害他,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妣修笑着道,“本王晓得,小魔王受过银玉神君与杜衡少尊的恩惠,会为他们鸣不平,份属正常!只是,若真感恩,小魔王今日又为何站在此处?”脸色突然垮下来,直视着他,冷冷的道,“你又比本王高尚多少?”
瀍洛被这话说的面色一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我是为了国仇家恨,不得已而为之!”
妣修逼近他,问道,“依你之意,本王便是天生狠厉?”见瀍洛眼神飘忽,嘴唇颤了半天,最后只得一声冷哼。
甩手,转过身,看着远处,慢悠悠的道,“你为仇恨舍弃了恩情,背叛了自己的良心。而我,”轻抚上胸口,“为了对我重要之人,堵上了我的一切。你们与我,并无不同,还是莫要做出这许多的姿态了吧!”瞥了瀍渝一眼,道,“魔君以为呢?”
瀍渝清咳一声,掩去尴尬,打着圆场道,“冥王所言不错,有取必有舍,此乃世间法则。”目光转向瀍洛,呵斥道,“还不快快向冥王致歉!”
妣修大度的道,“罢了,令弟年幼,轻狂些也属常情。”侧目看向瀍渝怀中的清音琴,道,“魔君还是快些击破结界吧!再迟,怕是你族大军未开拔,银玉神君的尊驾先到了!”
瀍渝讪笑一声,朝束蕴递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朝南面结界飞去。
过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天外传来一道铮铮之音。少顷后,另一道空灵澄澈的弦音加入,合着最初的那股琴弦之声,形成一股惊涛骇浪之势。
随后,焦岩、矮山的炸裂声接连响起,此起彼伏不断,就连远在无间的妣修与瀍洛,都不得不祭出法器,以求屏蔽此音。
良晌后,“嘭”的一声巨响传来,就连身处火岩凹地的魔界大军都跟着颤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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