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袅袅动客情》第二百五十七章以色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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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博愈发得意,一鼓作气道:“离大好眼力,这么个品性高洁的贤惠女子,若不能配户好人家,岂不可惜!本想着来年开春与她议亲,谁曾想那日我家母寿辰,请上官姑娘过府吃酒。
    咱们甘州城的大儒——墨北奕,自己喝迷了,还吐了一身,误入了女宾的卧房浆洗。好死不死,被打算入内小憩的燕儿看了个遍。更造孽的是,她身后跟着三五及笄的姑娘,亏得当日穿的是作舞的绿绫广绣云肩裙,她伶俐地挥摆才挡住了那幕。旁的姑娘并不曾瞧见,于闺誉无有妨害,但她自己个儿却成了甘州城的笑柄,往后怎么议亲,谁敢议亲,同谁议亲!”
    墨北奕到底是理亏得狠,不由歇了气性,苦笑道:“是我的不是,可自那以后,你给过我脸吗?”
    江南博见他有所动摇,乘胜追击:“你要脸吗?”
    墨北奕咆哮:“谁不要脸了?”
    江南博见他这样,故意朝离期和阿诚表白,比划道:“看看,就这副模样,你们评评,像个样子吗?敢情我作为她半个兄长,替自己妹妹讨个说法不成,还不许我发几声牢骚吗?还好意思跟我对嘴,是个要脸的人该行的事吗?”
    墨北奕气了个死,竟无语凝噎!
    一通要不要脸的言语,惹得离期和阿诚待要笑又不敢笑,生怕墨北奕没脸,只得低下头,死死压住向上翘的嘴角,权作颔首,默许他的说辞。
    江南博话锋一转,直言:“得了,再说下去,也是你个大儒没脸。且顾着眼下,这八卦屋的事由,阿诚一个人哪里掌得住?”
    阿诚见说到自己,贴心贴肺道:“小的有劳江郎宽宥,正是这话。墨郎这边的活儿还没料理干净,哪儿禁得住再搁上些,况且八卦屋的大小事还是人使了银钱嘱咐的,所托者非富即贵,轻易慢怠不得,真有个纰漏,虽有姑娘担着,你们江家撑着,外人谁好意思动她,但保不齐不拿小的开刀,家中好几张嘴,独独指望小的养活,小的真有个好歹可怎么了局!”
    江南博耸耸肩,大器道:“不就些个消息买卖吗,值得你这般难以施为,我权且应下,接手料理便是!”
    阿诚差点儿没给他跪下了,感恩戴德地叩拜。
    江南博虚扶了他一把,故意道:“单单可怜了燕儿,也没个人陪她去南奔。”
    阿诚真心道:“郎君看我可还行?”
    江南博冷笑:“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况乎才刚不是说了,墨大鸿儒的差事还未了,怎好撇下?再者,此行偏远些,你又不通南奔文字,话更是不会说,燕儿本就没读过书,带上你,愈发眼瞎了!”
    离期为难道:“江郎可是故意说开去?”
    江南博矢口否认:“离大说得甚话,我很是那种话里有话的人吗?我可不像有些人,通晓二十有余的蛮邦文字,还在这里装没事人似的,不干己事不开口。”
    离期顾不得交情深浅,恼不得正色道:“墨郎,你我虽交情浅薄,但也看得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若不肯娶她,可到底也该护着她才是,怎好站干岸儿,推倒油瓶都不扶!”
    墨北奕看向离期,又看向阿诚,他们一个个的众望所归的神情,由不得他推辞,只好闷闷地应下,淡淡地说:“如此,我便陪她去上一遭儿!”清华
    离期由衷说道:“我们南奔有一风俗,若定下婚约的男女没有相互恋慕之心,彼此的长辈会安排妥帖的族人,由他们前往一处料理同一庶务。没个十天半月的回不来!借着这难得的独处机缘,凡是能彼此宽和相待,忍让处事,柔顺体贴,必定成就美满良缘。此番经历,没准能令墨兄晓得彼此心意,也未可知。”
    墨北奕苦笑:“多谢离郎开导,鄙人随遇而安便是!”
    江南博犹自打趣:“要脸的,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釜内雪水已悉皆化开,如涌泉连珠,像极了重新过招的江墨二厮,端的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徒留诚离二人心无旁骛,自在吃茶。
    未时,八卦屋内,江南博尚未及言毕,上官陵燕已然飘飘然忘乎所以,自顾自掰扯:“我要将最美的襦裙,最华丽的钗环耳铛,最精致的金钏玉钏都带上,我就不信不能以色侍他人”
    等不得她说完,江南博就着茶盏笑喷,指着她只是说不出话来,连跟着坐在一旁的离期都溅上几滴水花。
    上官陵燕:“我要以色侍他,可是有不通之处?”
    离期觉着她虽然胸无点墨,可却怀有赤心,言谈稚嫩且频频引人发笑。虽是中人之姿,可配上这么一身的浩然正气,教人愈瞧愈喜,只顺着她心意说道:“没有,你用的真切,不以词害意。”
    上官陵燕不懂他最后这句,只含糊道:“离大谬赞了,就不懂我同墨北奕能得几时好!”
    离期委实掌不住了,转过头去发笑。
    到底是江南博仗义,挣扎着说:“你只记住,同他出走的这阵子,以色侍他还不很够。万万要矜持些,柔顺些,才能得时时好。”
    上官陵燕见他事事想得仔细,为自己得嫁墨北奕,下了十足十的功夫,不由动容:“江大,亏了有你筹谋,不然哪还有燕儿的今日。”
    江南博摆手:“打出去,谁要你表白了,你就是我妹子,护着你是该的,帮衬你更是当的!少在我这儿拿乔作妖的,好多着呢!”
    离期闻得筹谋二字,心下盘算:墨大是在江大家闹的没脸,上官姑娘反应得当,及时回护住许多当地贵女的闺誉,独独把自己个儿赔进去,真有这般可巧?
    江、燕俩人本就没指望瞒他,江南博更是直直说开:“离大,我们本就是故意设的局,教墨北奕不得不把她给娶了!”
    离期郁卒:“江大,你可想过,若是不成,你教上官姑娘如何自处?”
    江南博更是心殇:“想过呀,先自断了墨北奕旁的姻缘,至少在甘州地面上,没人愿与他家说亲,燕儿也省得悬心,落得个惶惶不可终日!”
    上官陵燕吐舌:“离大别恼,是我寻死觅活央求江大给我办的,很不与他相干,你单单小看我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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