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第七卷大野龙方蛰天下鹿正肥第七百六十五章烟雨楼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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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往往存着大笔的银元,不少的金票,成库房的绫罗绸缎上好精致细布,甚至还有成地窖的火腿烧酒腌腊肉类,唯独没有太多的粮食。
    拷掠时也有清兵问过这些人,为何不多存些粮米在家中,让老子们费劲找不到烧饭的粮米!可是这些人却虽然刀斧在身,却依旧是振振有词的回答道:“为啥要存那许多的粮米在家里?只要够吃半个月的便可以了。横竖镇上的米号里有的是粮食!没得吃了拿出几十块银元去,立刻几十石南中出产的上好粳米便送到家里来了!家里面还是要存着一些值钱的物事才好!那些粮米又狼亢又不值钱!”
    “在江南,找一百万银子容易得紧,找二十万石粮米太难了!”这是清军将领们的一致看法。
    但是,他们只是看到了现象或者是结果之一,却不知道根源所在。
    这是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导致的大量经济作物挤占了粮食作物空间,也就是历史书上记载的“桑占稻田”、“棉占麦田”等现象。明末清初,江南地区大量原本种植粮食作物的土地被转而种植经济作物。比如曾经以“苏松熟天下足”而著称的松江府、太仓州的耕地在总体上已形成了稻田和棉田各占一半的格局,部分县的棉田面积超过了稻田面积。
    在明末清初张履祥的《补农书》就提到“桐乡田地相匹,蚕桑利厚……地之利为博,多种田不如多治地。”与此同时,棉花生产粮食生产的比价也发生了变化,山东等地生产的棉花,经“贾人转鬻江南,为市肆居焉,五谷之利不及其半矣。”种粮食不如种棉花种桑树赚钱,于是便出现了桑争稻田和棉争粮田的局面。横竖只要是有了钱,总能买得到粮食的。
    明末清初,中国农业在桑争稻田和棉争粮田之后,耕作制度的改变是进一步向着多熟制方向发展的,由于桑棉占用了大量的粮田,所以多熟制的发展是以提高粮食产量为出发点,一个方面是在粮田中生产出尽可能多的粮食,如稻-麦、稻-春花(蚕豆、油菜等)、稻-豆、稻-荞麦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双季稻的发展;双季稻在唐宋以前就已出现,但主要是以再生双季稻为主,直到明代前期,闽广一带的双季稻还是间作双季稻,明代中后期以后,连作双季稻才得到发展。《天工开物?乃粒》中说到:“南方平原,田多两栽两获者,其再栽秧,俗名晚糯,非粳类也。六月刈初生,耕治老稿田,插再生秧。”在双季稻的基础上再加上各种小麦,发展为麦-稻-稻的三熟制。粮田多熟制的发展,促进了单位面积产量的提高,为缓解由于桑争稻田和棉争粮田所引起的粮食种植面积下降,粮食减产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另一个方面就是在棉田和桑田中尽可能地挤种粮食,以减少由于桑争稻田和棉争粮田所引起的粮食减产,如《农政全书>>所说:“凡高仰田可棉可稻者,种棉二年,翻稻一年。”实行棉稻轮作,《农政全书》中还提出了一种棉田间作,“预于秋冬耕熟地穴种麦,来春就于麦陇中穴种棉。但能穴种麦,即漫种棉,亦可刈麦。”这也就是褚华在《木棉谱>>中说的“麦杂花”,“种棉者,或共大麦下种。夏获麦,秋则获棉,谓之麦杂花。”除麦以外,棉田间作套种的作物还有大豆、芝麻、玉米、绿肥等,据康熙《嘉定县志》的记载,“今佃户杂种诸豆于棉花两沟之傍。若棉花或败,犹得豆以抵租也。”需要指出的是,棉麦等的轮作复种、间作套种在北方也已采用,《群芳谱》中说:“凡田,来年拟种稻者,可种麦;来年拟种棉者,勿种。……若人稠地狭,万不得已,可种大麦、裸麦,仍以粪力补之,决不可种小麦。”桑间种很早就已出现,明清时期桑间种植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如《群芳谱》中提到“蚕豆……两浙桑树下,遍环种之。”另外桑争稻田的发展还导致了桑基鱼塘的出现,即将稻田挖深成池塘,把泥土复于四周成基,池塘用来养鱼,基地用来栽桑。在提高桑叶产量的同时,用养鱼的方法来弥补因桑争稻田所致的粮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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