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江山》第二卷:官海风雨第六十五章:扫平羌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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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杀进来了!”就此大溃。
    秦禝这一拳“拊敌之背”,当真把羌人砸得粉碎。从头至尾,羌人没做过任何像样的抵抗,便全军向西溃去,同州之围。一战而解。
    李磊、李尔过渭河来见秦禝,两位将军都是须发蓬乱。形容憔悴,跪在秦禝面前的时候,都流下了眼泪。
    秦禝好生抚慰了几句,问明敌情,对部署略作调整,下令追击。
    追击以龙武军为主,李磊、李尔部太过疲惫,主要负责后路。保护辎重。
    骑兵团先行,他们的任务不是正面向羌人发动攻击,而是咬住羌人,不断袭扰,使羌人没有足够的时间筑圩立寨。
    西北地势开阔。没有坚固工事的保护,羌人完全就是的血肉靶子;等到龙武军步兵发动冲锋的时候,羌人已经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任由屠戮了。
    羌人起反,都是整条村子、整个地区的羌人加入进去,因此拖家携口。运动的速度无法加快,也就无法摆脱龙武军的追击。
    在龙武军的这种战法的打击下,羌人像砧板上的鱼肉,被一锤一锤地砸将下来,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终于在抵达西安附近时。陕西东路的最后一股羌人完全平灭。
    陕西西路的羌人闻讯,拼命向西退去,猬集在凤翔一带。西安周边的匪情自然消解。
    秦禝进入西安,署理陕甘总督冯瑞林、赶忙过来参见。他坐困愁城,盼秦禝如大旱之望云霓。果真龙武军一到,羌人立即土崩瓦解!于是笑逐颜开,谀辞潮涌,把秦大帅吹捧到天上去了。
    在秦禝眼里,这人却是个笨蛋。陕甘糜烂至此,他除了向朝廷报急之外,一无所为。不过他好在多少有自知之明,至少胡柏草督陕的时候,“胡帅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添乱。因此也敷衍了几句。
    秦禝在西安多待了两天。
    一来,是因为龙武军推进速度过快,他得等后面的辎重跟上来,全靠马拉人驮的大量辎重的移动速度,就是这样子了。
    二来,现在将羌人赶出陕西并不为难,但秦禝想的,是要给陕西西路的羌人以歼灭性的打击。最好,能生擒或击毙羌人的大头目雷木虎,那样,省了以后多少麻烦!
    因此要适当重新调整部署。
    想聚歼这股羌人,第一,不能把他们吓跑;第二,要切断他们向西逃入甘肃的道路。
    决定派遣一个团,先行和羌人接触。一个团的兵力应该吓不跑羌人,这算“示敌以弱”。待后续部队和羌人黏上了,羌人想脱离接触也没那么容易了。这时后面跟着的大军发起总攻。
    近卫团都是骑兵,秦禝只在身边留下一个营,其余和骑兵团合在一起,组成龙武军龙武军的骑兵支队,兜到凤翔以西,切断羌人西溃的道路。
    西安城内,有陕西各地逃难来的人士,秦禝在里边找了几个陕西土著做骑兵支队的向导,都是熟稔凤翔以西直至陕甘边界地理的人。
    凤翔北部地势较高,也较复杂,不利骑兵运动,骑兵支队只能从凤翔南部的平原地区通过,这是有可能被羌人发现的。所以步、骑搭配要好,必须等先头部队黏上了羌人,大部队即将现身的时候,骑兵支队快速通过凤翔南部,绕到凤翔以西。
    秦禝估计,羌人仓促之间,未必能够准确判断这支骑兵的真实意图。等他们醒过神来,已经晚了。
    部署准备完毕,辎重到齐,龙武军沿渭河一路向西。
    沿途村庄,十室九空。残垣断壁,白骨曝露,野草没顶,狼犬出入。
    秦禝愈走脸色愈是凝重。
    先头团到了凤翔,并不急于发动攻击,而是在羌人据守的堡寨前,挖掘战壕,修筑工事。
    羌人见这支官军,惊疑不定;又见官军只有二千余人,于是内部先起了激烈的争论。
    由于陕西东路羌人全灭,陕西西路的羌人缺乏这个对手的准确情报,虽然知道敌人战力强悍,但毕竟没有直接吃过苦头,敌人人数又少,终于,“留下来一战”的主张占据了上风。
    羌人大开寨门,蜂拥而出,分成几路,向先头团的阵地呐喊着冲了过来。
    官军阵上声息不闻,羌人们正在诧异,站在堡寨土墙后的人眼前一花,无数的弩箭就射了过来。
    羌人丢下一地尸体,败回堡寨。
    匪首们觉得,情形有点不对了。
    这时探马来报,一支骑兵打凤翔南边经过,向西去了。
    这是一支官军的骑兵不消说了,问题是:他们想干什么?
    不论他们想干什么,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匪首们再次激烈地争论起来。主张撤向甘肃的人变多了,但主张原地坚守,或者在陕西转战的人还是不少。毕竟,放弃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这个决心不容易下。
    最后决定,再等两天看看。不过,做好撤退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匪首们便被气急败坏的部下叫醒了。奔上土墙,目瞪口呆:数万的官军已经列阵齐整,准备发起进攻了!
    匪首们声嘶力竭地大吼:“撤!”
    已经来不及了。羌人也无法摆脱龙武军的追击。看情形不妙,匪首们下令,抛弃辎重和老幼妇孺,不然,谁也走不脱!
    这一招很管用,羌人的轻壯甩脱了“包袱”,逃跑的速度马上加快了;反而龙武军要处理他们扔下来的“包袱”,被他们愈甩愈远。
    几个羌人的匪首正自以为得计,探马来报,前路发现官军!
    这支官军哪里冒出来的?仔细一想,明白了:就是那支骑兵,兜到我们退路上来了!
    问:有多少人?答:不好说,大致二、三千人吧。
    匪首们急急合计了一番。官军人数不多,咱们甩开“包袱”的时候,带走了全部马匹,现在大半的弟兄都有马——于是做出决议:一咬牙,冲过去,再走不多远就是山,钻进大山,官军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前面的山叫做七盘山,西北、东南走向,陕西、甘肃交界的地方是陇山的南段。
    好,整顿队伍,冲!
    但羌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都被龙武军用劲弩挡了回来,羌人没法突围了了。因为道路上死伤枕籍,死人死马,重重叠叠,纵马疾驰,很容易绊个大大的筋斗,人仰马翻。
    匪首们正在绝望,龙武军的追兵赶到了。
    龙武军前后夹击,羌人乃彻底崩溃。这伙羌人终于被完全碾成了齑粉。
    从陕西逃入甘肃的羌人。十不存一,陕西全境廓清。
    龙武军入陕不过半月。肆虐陕西三年之久的羌乱便被彻底平定,陕西人三年地狱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陕西各地,处处鞭炮声声,家家燃香祝祷,
    秦禝却并不如何高兴,因为没有找到雷木虎。不知道这个大魔头是死在乱军之中了,还是侥幸逃逸。
    秦禝叹了口气,以后,还是有的麻烦。
    班师的时候,龙武军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风陵渡过黄河入山西。河对面是浦州,秦禝要在浦州办一件事。
    龙武军勘平羌乱大捷,驻防浦州的何三国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知道龙武军回军的路线。不过,即便他知道了,心思也不会放在这些事情上面。这些日子。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对付”从沈浼手中抢过来的那位吕侍妾。
    煞是作怪!
    何三国自问也算体壮如牛,近年来虽然酒色虚淘了身子,也不至于“上阵就败”,甚至还没有“入港”便“缴枪”?可在这个林氏面前自己就是不中用!可惜的是,愈急愈不成!
    那种感觉,就像一道鲜美无比的佳肴摆在面前,却只能干咽唾沫,吃不到嘴里,能把人急死!
    何三国的一个幕僚,曾经很含蓄地向他提起沈浼和秦禝的关系。何三国愣了愣,问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幕僚苦笑一下,不再说什么了!
    何三国倒是把这个幕僚的话又在脑子中过了一遍。他想:沈浼下狱,又不是我害的,拿办他的也不是我,秦禝怎么也不会怪到我头上来吧?
    不管那么多,现在最紧要是解决“下半身的问题”。为此花了五十两银子,在一位据说颇通“养生之道”的道士那儿弄了一瓶药酒。公事也不管了,回到内院,脱下朝服,咕咚咕咚灌了半瓶,静待片刻,下面果真热烘烘地大起动静。
    大喜,正待奔向后罩房,忽听外面人声嘈杂,脚步纷沓,何三国皱起眉头,喝道:“外面起反了吗?”
    一个家人连滚带爬地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大人,那个,钦差,秦大帅……到了!”
    何三国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大了:秦禝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进到我的后院里来了?
    一个念头没有转完,门房忽的被人推开,门外有人大喝:“督办五省军务钦差大臣到!”
    何三国慌忙跪下,门外边呼啦一下涌进一群人来,军靴铿锵,佩剑晃动。
    接着,一个翎顶辉煌的大员踱了进来。
    何三国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势压迫过来,他又往下伏了伏身子。
    秦禝开口了,语气冰冷:“你就是何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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