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似锦年》正文第四十六章又见何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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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荣婵还是在卯时叫我起身,我万分不愿地爬起来。
    我怀疑她这辈子都没体会过睡懒觉的快乐。
    按照圣上的旨意我不再涂脂抹粉,需素面朝天地出门,如此多日来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即将崩坍。
    我大嫂曾经说过,悠悠众口如杀人之刀,圣上大约想让我被凌迟处死。
    我二哥曾经说过所谓“好”字便是女子,说到女子,世人脑海中出现的便是诸如“眼波才动被人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等美好诗句,这包含了世人对女子容颜的美好期待,然,并非所有人都能拥有美好容貌,因此对女子容颜丑陋者,世人表现得颇为苛刻。
    徐荣婵之前给我化妆时都经常有人说我丑人多作怪,如今素颜出门,若是再穿着那精致无比的宫装,怕是要被吐沫星子淹死。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便是从三哥处拿了几身衣裳,以后便男装出入,想必对人对己杀伤力都能低一些。
    然后我发现大约是伙食太好了,三哥的衣裳我穿着竟有些松垮。
    徐荣婵一边给我改衣裳一边道:“奴婢倒是觉得是因为三少爷长高了,比小姐高上大半个头了。”
    她改好了给我试穿时又道:“小姐长得也太慢了些,这平的都不用束胸。”
    我被她一勒,不由得叫了一声:“姑姑轻些!你可知揭人不揭短?”
    倒不是我不愿意长啊,我也很羡慕如秦霜宛那般前凸后翘,走起路来都抖三抖的,实在是体内蛊毒厉害,最近不知为何脸上又生了几个脓包似的红疹,墨轻染研究至今都未有个结果,连扎针都变得小心翼翼,改成两天扎一次了。
    早膳时墨轻染对我的衣着赞叹不已,叮嘱我道:“若是有人在街上叫你,切莫回头。”
    “我不在夜间出门便是。”我在一些志怪话本上见过,说是许多妖精专喜欢在夜里的大街上叫人的名字,若是你回头了便会被吸尽阳气而亡。
    他点头道:“你这身打扮与你三哥颇像,若是一回头定要将人吓死。”
    三哥打着呵欠坐下,见我面色不善道:“义兄,你又如何惹她了?”
    墨轻染无辜道:“我没有啊,我只是告诉她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容易令人印象深刻,一种是游紫阡,一种是游紫陌。”
    我道:“墨轻染,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说话间德宝又来了,我一见他那笑容可掬的模样心中就犯怵,道:“德宝公公,可是圣上又有何吩咐?”
    他道:“圣上听闻小姐最近身体不适,特地让太医院来人给小姐瞧瞧。”
    我之前因为体内蛊毒来的不太光明,便与爹爹一起扯谎是寒毒与瘴气在体内齐发,后来太医束手无策便趁机将其回了,如今圣上为何有派太医来?难道是有所怀疑?
    不过就算是查出什么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吧,毕竟爹爹还在南疆打仗……
    我们三人互看一眼,皆不动声色地舀了一勺清粥。
    就见德宝身后的人露出脸庞,年龄看上去比墨轻染大不了多少,一双眼睛却给人感觉疲惫不堪,似乎对身边之事都不甚感兴趣的样子,他向我行礼道:“四小姐,在下为您把脉。”
    “何太医?”那声音我一听便听出来了,竟是在大哥府上一直为我看病的何太医,他看上去亦不是很大啊,为何饱经沧桑的样子?
    “何一宁?”墨轻染竟直接叫出他的姓名,起身道,“你真的做了太医了?”
    何一宁脸上生出一丝惊喜,整个人鲜活起来:“墨贤弟?”
    “正是我!”墨轻染围着他转了一圈,眼中放光,“你且与我说说,宫中娘娘是否像传闻中一样美貌?”
    ……你怕是想被这院中的宫女太监给打死吧?
    何一宁一愣,哈哈大笑:“贤弟还是如此幽默!”
    ……我看你脑子也不正常。
    原来那何一宁是太医院掌院之子。墨轻染几年前到帝京参加太医院濯考时,掌院见他天资过人便有了收徒的想法,当时何一宁太不服气,觉得自己父亲竟偏向一个外人,后来墨轻染的口无遮拦断了入太医院的路,何一宁便入了太医院。
    我见他二人相谈甚欢,也不好意思打断,但又怕墨轻染一时兴起说出他一心制毒杀人之事,在一旁急得多吃了两三个水晶虾饺,谁知吃得太快,竟被噎住了。
    三哥忙拍我后背:“又没人跟你抢!”
    墨轻染见状也过来道:“叫你给我留点你不留,该!”
    我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何一宁道:“多喝点热水。”
    ……
    我终于顺过气来,便听那何一宁道:“原是贤弟在给四小姐看诊,你可知四小姐这患的是什么病?”
    墨轻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这是寒气入体,后又有瘴气,两气相逢,不相上下,甚为伤身啊。”
    何一宁却摇头道:“在下原来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在下查了一些书籍,终于在一本记载苗疆的书里找到了与四小姐相同的病症,在下猜想,四小姐并非生病,而是被人下了一种叫花颜破的蛊毒。”
    这……你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等等……他说书上有记载?
    “那书上可说解蛊之法?!”我忙问道。
    何一宁刚准备回答我,三哥便将碗筷一放,拉着我便走,道:“该去学堂了。”
    墨轻染也道:“快走吧,要迟到了。”
    咦?
    “三哥,你拉我作甚?!你难道没有听何太医说……”
    “何太医说的是蛊毒,与你的病有何干系?”三哥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我太着急了,何一宁只说了一两句话,是敌是友都不知,我便这般急切,不相当于告诉他们我是中了蛊毒?
    若是他们有心去查,定能查到爹爹的头上,到时候说借题发挥,定远侯如何有苗疆密蛊,说他与敌方勾结……
    我出了一身冷汗,低声道:“三哥,是我太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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