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鸾凤之绝世帝姬》第一卷乌孙第八十九章画中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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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现在还只有马肆一个人,无论如何要趁他抵达目的地之前逃亡,不然等到了他的地盘,可就不敢保证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结局了?
    想到这里,月浅心目光一凛,从衣领处缓缓掏出那枚冰凉的寒月石吊坠,暗暗一使劲,那半月状的玉石当即从中弹开,露出一截寒光闪闪的刀刃来,不错,这寒月石吊坠可不仅仅是吊坠,在关键时刻,它还可以成为潜藏的利器。
    “我再说一遍,停不停?”月浅心突然冲出车外,一手持了玉片抵在马肆喉间。
    “哼,小姑娘果然就是小姑娘,你以为这么些微末伎俩能奈我何?”马肆桀桀怪笑了一声,反手就将她一把擒住,回头一看却发现她手中握着的根本不是刀刃,而是半快玉石刀鞘。
    就在他愣神之际,月浅心当机立断,露出藏在另一只手的刀刃,狠狠扎向了身前马头,“扑哧”一声,血花四溅!
    不错,她一介弱女子原本就没打算不自量力地与他硬抗,在没有确切把握能够将敌人一击毙命的情况下,这么做只会无形之中激怒他,将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所以,只能另寻生路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马儿吃痛,当即高扬了前蹄,发起狂来,车身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坐在正前方的马肆慌忙拽紧了缰绳,紧欲控制马车停下来,可月浅心那一刀正中要害,吃痛不已的马儿哪还任他摆布,早已失控,当时便横冲直撞起来。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马肆自顾不暇之际,月浅心挣脱开他的辖制,并用尽毕生力气将他掀翻下去。
    “啪!”地一声,马肆如破布一样摔了出去,可她也并没好到哪里去,手臂上也在挣扎过程中划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
    而此时此刻,她虽然通过如此凶险的一招暂时摆脱了马肆,但也不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因为这马车,真的失控了!
    “嘶—”
    疼得发了疯的马儿一路横冲直撞地狂奔着,以至于她整个人被迫拖在马背上才好歹不被甩下来,眼见着那发狂的烈马偏离了轨道,往那陡坡撞去……
    “啊!”她尖叫一声,想着破罐子破摔跳车赌一把,也好过车毁人亡,正当这时,一股大力袭来,她只觉肩上一沉,天旋地转之下,她已被人一爪提起,落了在平地,与此同时,只听巨大一声响,那辆马车也在同一时间摔下山坡。
    总算是有惊无险!月浅心望着摔下去四分五裂的马车,坐在地上后怕不已。
    这时,一袭玄衣走到她的面前,自上而下地将她一顿打量,看得月浅心是一阵发怵。
    “漆雕翎,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漆雕翎,还阴差阳错为他所救。
    “…路过。”果不其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月浅心无语凝噎道:“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我当傻子,这荒郊野岭的,我都不知道是哪儿,你是怎么这么巧从这儿路过的?”
    “呵—”他突然笑了,“看不出来,你倒还不算傻到家,只是方才上人家的车怎么就上得这般快呢?”
    “我……”月浅心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她是被人家几顿吃食就收买了吧。
    想到他八成就是一路跟过来的,自己那些糗事怕是十有八九都落在了他眼里,她顿时羞恼不已,低了头就要往山坡下面去。
    “下面就是悬崖,你若不忿可以去别处寻个地儿往下跳,省得我还要捞你。”
    “谁要跳崖了?再说我就算真跳了也不用你捞,我的项坠掉下去了,我要把它寻回来!”
    方才太过危急,她这才发现她手中的寒月石吊坠没了,很有可能是跟着马车掉在山坡下面了。
    “一件首饰而已,没了便没了罢,又不是买不到了,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你知道什么,那是我阿娘留给我的项坠,世上就此一条,你以为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回来的吗?”月浅心头也不回地慢慢寻了个缓坡往下走。谁知一下脚便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她随即弯下身子,低头一看,脚踝已然肿起老高了,怎么这么倒霉,手臂上的伤堪堪才止住血,脚又崴了,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可她偏偏不信邪,强忍了疼痛继续一步三颤地往前挪着,许是那身残志坚的模样过于震撼人心,一旁的漆雕翎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将她不甚温柔推至一边,抢先一步下去了,临走前还不忘低嚷一句:“罢了,活该我欠你的……”
    月浅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迫退至一旁,眼睁睁看着他下去了,只好先找块石头坐了,托着下巴耐心等他回来。
    想不到这个漆雕翎,看上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原来只是面冷心热,待人也不算那么冰冷无心的嘛。
    过了好一会,就在月浅心等得昏昏欲睡之际,一根长长的玉链忽地扔到了她的怀里,她倏不及防地睁开眼,是她的寒月石吊坠,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她激动不已,捧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端详了良久,才又小心翼翼地将它合拢了,戴了回去。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她仰面答谢道。
    “不必,你之前也救过我一次,一命抵一命,扯平了而已,我漆雕翎,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漆雕翎拂去裤脚尘沙,面无表情道。
    “哦。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回去?”马车已损毁,她现在脚又走不得路了,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杵在这儿,等宫里人来找吧?
    更要命的是,她刚一站直身子,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眩晕起来,抬起手臂才发现手上的划伤竟不知何时又裂开了,暗红的血渍悄无声息溢满了整只衣袖,使得原本素白衣袖远远看过去红了一大片,颇为瘆人。
    漆雕翎见状二话不说地过来一把摘了她头上的翠玉发带,青丝瞬间扑了满背。
    “喂,你……”月浅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张了口正要说些什么,手上忽地一痛,疼得她当时便说不出话来。
    “不想死就少说话,你话说得越多,血流得越快!”漆雕翎拧了眉不由分说拿了发带将她手上的伤口扎了老紧,那力道大得让她恨不得当场就能昏厥过去,以至于月浅心恍惚间生出这人不是来救她的反倒是来杀她的错觉。
    简单包扎过后,她只觉脚下突然一轻,一阵天旋地转之间,漆雕翎又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月浅心顿时懵了,条件反射地紧搂了他的脖子,反应过来之时两人皆是红了脸。
    “漆雕翎…你要不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月浅心被他裹在怀里,此时此刻离他的耳畔不足三寸,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声,也在此时此刻明显地加重了。
    漆雕翎绷直了清俊面孔一言不发,手上却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昂首阔步之间,便已将她先行抱至马上,随后紧跟着踩上马鞍。
    总算是脱离了他的怀抱,月浅心绷得紧紧的心弦这才得已松懈,她侧过头问道:“我们现在回宫需得多久?”
    “先去医馆!”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就这么听他摆布。
    “驾—”
    这次回应她的是一声高喝,而她的声音也瞬间消失在骤然暴涨的强风中。
    月浅心只得认命地随他一路辗转来到了一处挂着淡黄旗帜的小房子,雌黄雌黄,月浅心猜测,这里约莫就是医馆了。
    医馆并不大,进门就两居室外加一方独立的院落而已,但是人还不少,且多是些爹爹婆婆辈的老人家,熙熙攘攘地在说着话,所以一进门,她便明显感受到,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起来了。
    月浅心蜷缩在他的臂弯处,尽量避开这些人的目光,可眼睛还可以闭上,耳朵却还是闭不了的,有几个人交头接耳说的一些话,还是避无可避地传到了她的耳里。
    “啧啧,世风不古啊,你看现在这些年轻人当众就敢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一个老丈偷偷瞟了他们一眼,一副不忍卒读的模样,连连摇头道。
    月浅心:“……”
    另一个眼尖地注意到月浅心手上的血渍,更起劲儿了,随即接口道:“可不是嘛,你看你看,那女娃都被打成那样了,还你侬我侬的呢,可不就是打是亲骂是爱嘛!”
    漆雕翎:“……”
    月浅心听到这里,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心道这三人成虎的俗语果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自己若再不干涉,指不定会被他们传成什么样呢!
    于是她灵机一动,先是清咳了几声来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娇吟一声,另一只手悄悄伸到漆雕翎腰间,不着痕迹掐了他一把,许是用力过猛,惹得他顿时黑了脸,一双漆黑幽眸盯了她无言道:“月浅心,你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冲他无声弯了弯唇角,示意他放她下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慢慢扶住他的肩背,泫然欲泣道:“翎,答应我,以后有什么火冲我来就是了,万万不可再牵连无辜了知道了吗?”
    “他不就是信口雌黄编排你几句嘛,你就当没听到就罢了,犯得着同他计较?还把他打成那样,差点没把人家两条腿都给活活打折了,你说说,你这暴脾气是不是也该改改了,要是一时失手再背上人命了你要我可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场面一反常态地肃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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