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鲜血烈焰》正文卷第470章罗刹国的使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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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罗费-帕夫洛维奇-哈巴罗夫，或者翻译为叶洛菲-巴甫洛维奇-哈巴罗夫（ЕрофейПавловичХабаров于西元一六零三年出生于沙皇俄国沃洛格达州东北部的大乌斯秋格附近的村庄，家境贫寒，仅仅比农奴稍微好一点。但此人绝不安于现状，而是很有“莫欺少年穷”、“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的冲劲儿。在哈巴罗夫二十二岁的时候，加入了当时流行的探（掠）险（夺）家（者）行列，开始了向着东方前进，寻找巨额财富的生涯。他从托博尔斯克出发到达曼加泽亚，进入叶尼塞河流域参与了一系列的探险活动。一六二八年他在哈坦加河的左支流赫塔河任探险队长，这些探险没有太大的收获，但东边的勒拿河流域皮毛的传说是不可抗拒的，一六三二年他从沙俄政府那里拿到一张许可证，便招募些人出发了。一六三二到一六四一年间，哈巴罗夫参加了对勒拿河流域的探险，并且成为勒拿河周围城堡的盐业贩子，还开了农场种地，在基廉加河口有了自己的庄园。当时在西伯利亚，粮食是十分珍贵的，种地高手哈巴罗夫在挖地三尺便是永久冻土的雅库茨克地区种庄稼成功，他的农场成了当时雅库茨克地区最大的粮食供应商。哈巴罗夫也成为当地有名的财主、暴发户。地方军政长官对他的盐场和农场十分眼红，而种地的农民明显不是搞公关的材料。这样哈巴罗夫与雅库茨克军政长官彼得-戈洛文的关系当然“恶化”了，这位经常把完不成纳贡赋税的人活生生挂在猪肉钩子上的长官毫不客气地没收了他全部的盐场和土地。还以盗窃公物和偷税漏税的罪名把他投入监狱，一六四五年出狱后，哈巴罗夫又是一无所有了。
    越挫越勇的哈巴罗夫决定去东方碰碰运气，当时阿穆尔河探险的热潮正在兴起，大概在十七世纪三十年代，俄国人已从居住在勒拿河支流维季姆河、奥廖克马河的埃文基人（中方称鄂温克人）、游牧的达斡尔人那里得知，东南方有一条流向东方的大河。进入达斡尔人地区的第一个比较有名气的俄国人叫阿维尔基耶夫，他大概在十七世纪三十年代末到达了石勒喀河与额尔古纳河的汇合处。在那里，他看到一条大河往东流，两岸尽是肥沃的的黑土地，在过份充足的养份滋润下，河水也因为掺杂了太多的腐殖物而呈现暗黑色，达斡尔语称呼此河为“阿穆尔”（意思是黑水，而翻译成汉语就是黑龙江）。
    在俄罗斯人“发现”阿穆尔河之后，有关这一地区“遍地是铜、银、铅，山上的野兽多的打不完”的传说传播开来。一六四三年，一个叫瓦西里-丹尼洛维奇-波雅尔科夫的秘书官带着一百三十二人从雅库茨克出发，一路征收皮毛税，发现、开采河冶炼银、铜、铅矿。这次探险共持续三年，行程约八千公里。从注入北冰洋的勒拿河水系到注入太平洋的阿穆尔河（黑龙江）水系他们开拓出一条崭新的道路。波雅尔科夫带着大量的财富返回雅库茨克，并提出再次远征阿穆尔河流域的议案。波雅尔科夫探险发现的消息传遍了东西伯利亚，激起俄国人到黑龙江流域冒险淘金的热劲，而雅库茨克长官也已换成了德意志人弗兰茨别科夫。
    于是乎胆子极大的哈巴罗夫觉得自己机会来，他在一六四九年三月晋见了雅库茨克军政长官德米特里-安得列耶维奇-弗兰茨别科夫，声称自己知道一条到达阿穆尔河的“近路”，请求“自费”装备远征队，“向伟大的阿穆尔河进军”。弗兰茨别科夫批准了他的请求，大力支持他组建第二远征队。一六四九年（顺治六年）夏，哈巴罗夫统率七十名哥萨克人，经勒拿河、奥廖克马河和通吉尔河越过了外兴安岭，到达黑龙江上游北岸，迈出了“壮举”的第一步。
    哈巴罗夫以武力强占达斡尔头人拉夫凯的领地，遭到当地百姓的抵抗。拉夫凯所管辖的共有五座城堡：第一座城堡位于漠河对岸，是拉夫凯城，拉夫凯的驻地；第二座城堡是拉夫凯女婿所住的城寨；第三座城是达斡尔头人阿尔巴西的住地雅克萨。当地居民探明了俄国哥萨克即将到来的消息，事先进行了疏散撤离。哈巴罗夫进入前三个城都扑了空。在他们停留在第三座城的时候，有五个人飞马而来，他们是拉夫凯和他的两个兄弟、女婿和仆人，是来探明沙俄侵略者情况的。哈巴罗夫欺骗他们说是来打猎，做生意的，拉夫凯当面揭发了他们的骗局，骑马飞驰而去。哈巴罗夫为了抓人质，拼命追赶。在第四个城，他们照样遇到了一座空城，在追到第五座城堡时，他们抓到了一个达斡尔老大娘，拷问她。得知达斡尔人有大量人马正聚集在一起，准备抵抗沙俄的侵略，而且在他们后面还有博格德汗（中国皇帝）。哈巴罗夫感觉侵略力量不够，遂留下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一伙驻守，自己回雅库茨克求援。回到雅库茨克后，在给弗兰茨别科夫的汇报中，哈巴罗夫竭力描述了这一地区的财富。“达斡尔地方”到处是广阔的田野、牧场和大森林，农业发达，盛产皮毛兽，“比整个西伯利亚还要美丽富饶”。并且认为只要六千人，就可以征服这一地区。同时他准确地评估了这一地区的农业潜力，认为将这一带占领，则雅库茨克的缺粮问题将得到一劳永逸的解决。而且粮食通过结雅河和勒拿河水运，只需两星期就可以运到。对于这一汇报，弗兰茨别科夫很赏识，向莫斯科写了书面报告。同意补给远征队武器装备、军服和经费。一六五零年夏末，哈巴罗夫率领一百三十八名哥萨克人的增援部队，携三门火炮和一批火绳枪，再次南下。
    而这一次，穿越者引发的蝴蝶效应终于影响到了巴哈罗夫，他从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说中国的博格德汗只是一个无能的小孩（说的显然是顺治），实际权力在他叔父手里，而且这个叔父控制的政权也并非纵横全国无敌手，相反，正在遭到来自南方的另一股力量的毁灭性打击……
    “这是好事，这分明是好事啊！”在听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说话的当儿，哈巴罗夫已经干下去大半瓶伏特加酒，“那所谓的博格德汗和他的叔父越弱，就越不可能插手阿穆尔河流域，我们在这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却没有那么乐观：“万一那个什么博格德汗被打败了，逃到更北的地方来，和我们发生冲突怎么办？还有那个能击败博格德汗的南方帝国，迟早也会扩张到这里，到时候几十万的大军杀过来，我们如何抵挡……”
    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哈巴罗夫的怒气，而后者则是把伏特加酒一饮而尽，然后对着南方大吼：“怕冷的懦夫，有本事来！哈哈，哈哈哈！”
    “倒也是……”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现在明白哈巴罗夫的思路了，“南方之人最怕寒冷，稍微下点雪刮点风就不敢来了！这地方以后就是我们的地盘了，来，喝！”
    在此后的数年里，哈巴罗夫和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的势力一直在稳步地扩张，以雅克萨为中心，方圆数百里的小型殖民帝国正在建立，从雅库茨克陆续派来的援兵已经达到了八百余人，还迅速向着千人大关突破，雅克萨这个重要据点经过加固，土墙高耸，大炮已经超过了十六门，火绳枪数百挺，燧发也有几十挺，更不用说大量的冷兵器了。哈巴罗夫和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天天喝酒吃肉吹牛逼，说什么这地方坚固程度能比上莫斯科，云云。至于他们听到一些关于“南方”的消息，例如博格德汗已经挂了，一个什么公爵还是王之类了控制了中国的精华地带，博格德汗的残余势力，在一个鞑靼人大公（说的是索尼）的率领下，在一个叫“宁古塔”的地方建立了政权，如何如何的，对于雅克萨一带的俄罗斯人、哥萨克人并无威胁。
    然而为了赚取更多的财富，哈巴罗夫还是不太愿意安心宅在雅克萨当一个“长官”，在把雅克萨再次交给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管理之后，他带着一堆精锐，踏上了去宁古塔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