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鲜血烈焰》正文卷第486章按部就班的战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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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不变应万变，对手操作猛如虎，这边只管按部就班地杀过去，这种态度本身就有“强者”的因素在内。而反应在实际行动上，自然是热气飞艇的侦查力度又增加了几分。
    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再怎么定下毒计，那也是要通过真刀真枪的攻击才能发挥作用的，如果萨比尼亚诺-曼利克-德拉腊和卡瑞尔-雷尼尔兹在马尼拉城画圈圈就能咒死人，他们就根本不可能沦落到如此境地……这是头脑比较复杂的人的思路，至于头脑简单的，那直接上“一拜昊天，二拜后土，万魔不侵，诸鬼退散”就行了。
    联合舰队沿着吕宋岛西海岸继续前行，路上遭遇了更多的土著居民点，当然也有“新近废弃”的泰西红毛人据点，说起来西班牙人在吕宋岛的统治本来就是通过这些“点状”的存在维系的，而现在他们连这些据点都不要了，分明是全面龟缩，死守马尼拉的节奏？
    “对手很怕，怕的要命。”这是陈永华的评判，当然这后面还有一句——“越是害怕越容易狗急跳墙，一旦发现可疑船只或者部队，立即开火。”
    直到联合舰队进入马尼拉湾（没错，就是马尼拉城附近的海湾），除了少量侦查用的快船外，都没有大股西班牙舰队和荷兰舰队的影子，这种情况引起了广泛的怀疑，就算对海战没多少了解的大顺（带队的是刘体仁）、大西舰队也开始怀疑红毛人是不是隐藏了什么大阴谋。
    “郑将军对红毛人的动向有何高见？”这是夏完淳对郑芝豹的询问，而得到的回答是——“故弄玄虚，反倒显出虚弱，一旦出现什么船只，直接派人抓过来考问就是。”
    夏完淳问：“可如果红毛人在船上藏了巨量的火药，就等着我军的战船靠近，然后来个同归于尽呢？”
    郑芝豹稍微犹豫了一些：“那怕是‘域外天魔爪牙’的搏命做法，红毛人八成没有这个种，不过为了安全期间，遇到可疑船只还是你们先打沉了再说！”
    光复军有打捞沉船财宝的“沉螺舟”，所以击沉了船只其实损失较小，而强大的火力也是迅速解决敌船的凭据，只不过当真的有这样的船出现的时候，情况变得有些微妙了——
    标准的中式船队（多是福船，少量为沙船），上面的旗上写着一个“降”字，缓缓的接近，这是打还是不打？
    “他奶奶的……”这是郑芝豹的反应，话说这红毛人真操蛋，居然弄出这样的把戏，你不打的话，万一上面都是兵丁甚至火药，等逼近了够联合舰队喝上一壶，而如果你现在就开炮将这些可疑的船只击沉，万一上面都是被红毛人绑着的大明子民，这在道义上说确实有点问题……
    大顺舰队的刘体仁、大西舰队的刘文秀、还有SD舰队的章一得都是“管我鸟事，看戏就行”的态度，倒是光复军舰队这边，陈永华和夏完淳进行了详细而郑重的讨论，而当结果浮现，夏完淳和陈永华对大明吴王和昊天教圣姑的尊崇又增加了一层——没有那么多“高科技”的玩意儿，这种战术玩不起来啊……
    而在片刻之后，一支古怪的小船队，向着那些“投降”的福船和沙船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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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就是装甲，这话是后世英国皇家海军的名言，也是海战中一种经验总结。
    皮糙肉厚的厚装甲战船固然能承受极高的火力而不沉，但那些轻装甲、高航速的快速战船却也有着相当高的生存能力，道理很简单——在导弹发明之前，不管是多么牛逼的大炮，其发射物都不是可以自行追踪目标的，这导致了对高速（相对而言）行驶的船只而言，炮弹的命中率低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至于你说计算提前量？且不说频繁的炮击需要多强的计算力，就算炮手开挂了，海上风浪，船只颠簸等因素的影响，都让这命中率也就是从“非常非常低”提高到“非常低”，仅此而已。
    而这些被毛雄辉命名为“海蝎”的小型高速战船，它们的出现和锅驼机越造越顺手了有密切关系，一艘船本身有桨，还有蒸汽驱动，这速度放在十七世纪确实已经高的没边了。而且这船本身也包了两层铁皮，造成了类似“对高攻击力的高闪避，对低攻击力的近乎免疫”，如果不是因为玩梗说叫“海蝎”，那么“不死小强”或许会是很好的称呼。
    和作为梗原型的红警苏军“海蝎”战船一样，光复军的海蝎快船只有一门主炮，虽然士兵直接发射的火箭弹和火铳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火力不足的缺陷，但“海蝎”的高速度主要是用来“暴力侦查”的，相比于视野广但遇到防空武器就十分脆弱的热气飞艇来说，海蝎战船确实更适合来一拨子有惊无险。
    “仔细观察那些沙船、福船上是什么，泰西红毛人铁定没安好心。”这是夏完淳的手下对海蝎战船上的人说的话，而当一堆船只以这个年代来说高的吓人的速度冲过去时，“投降”船上微微有些骚动。
    “魔鬼！一定是魔鬼！”
    “上帝啊，这船是怎么快到如此地步的！”
    “开火！快开火拦住那些该死的‘魔船’！”
    “开火？开火岂不是暴露了！”
    这些船的出场自然是萨比尼亚诺-曼利克-德拉腊和卡瑞尔-雷尼尔兹的“阴谋”，或者说是“阳谋”——控制船只的自然是西班牙人、荷兰人，但作为苦力使用的基本全是华人，这套路说起来简单，也足够的无耻，反正如果对手接收这种“投降”，那么就是靠近后抱起发难，试图占领对方重要战船，而如果对方直接开火，大不了西班牙人、荷兰人马上撤离，用小船回去，至于这一船华人，自然是死啊。
    如果发生的情况是第二种，那么卡瑞尔-雷尼尔兹的谎言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反正一样事百样说法，只要威逼利诱，让马尼拉城内的华人相信自己早就和西班牙人、荷兰人绑在一根棍子上了，那么后续无论如何，至少能拖着这群异教徒一起死。
    在沙船、福船上的西班牙人、荷兰人震惊于来袭“魔船”的速度之时，他们和“魔船”之间的距离已经明显缩短，那感觉仿佛是几匹凶残的狮子扑向比它们更加肥大、却行动迟缓的野牛群一般，气势上的高下已经分出来了，更不用说机动性上的差距，“魔船”无论是想前进还是后撤都游刃有余，而那些被泰西红毛人控制的沙船、福船则有一种“奈何脚短”的憋屈感。
    近了，更近了，进入互射的范围了！
    海蝎战船们现在把握着主动，由于航速快，进退自由，他们甚至不需要真正地击中那些沙船和福船，只要保证“我可以击中你们”的压制力就足够了，而在射程极限上的一轮火箭弹射击完全实现了这种目标，那根本就等于对着敌船大喊——“孙子，老实点，你在我们的射程之内！”
    在遭受到攻击之后，沙船、福船上的荷兰人、西班牙人开始还击，话说他们是真的希望能击中、最好能击沉一两艘“魔船”的，不说对实际战斗有多大帮助，至少在鼓舞士气上很有意义，但很不幸的事实就是——在针对如此高速的目标炮轰时，命中率无限接近于零。
    当距离缩短到火枪的射程范围以内时，那是密度不算太大，但把技术差距体现的十分明显的互射——沙船、福船自然还不至于被火铳铅弹射沉，但留下一些弹洞还是可能的，而铅弹打在“魔船”的双层铁皮上直响，就是打不进去，这种情况真的有点重甲打轻甲的碾压之感。或者说比那个更严重，毕竟大部分情况下，轻甲的人员或者载具好歹还有速度上的优势，而现在是防御力高的一方反倒速度快，这好比重甲骑士骑着高头大马追着倒霉的轻甲民兵跑，这还有什么“平衡性”可言么？
    在恐惧的驱使下，那些所谓的“投降”船只开始后撤，或者用“逃窜”更加贴切一些。奈何“魔船”速度实在太快，甚至还有不断加快之势（桨手卖力滑动，锅驼机火烧旺），而这让西班牙人、荷兰人产生了可怕、却有非常现实的推论——就算是抛弃大船改乘小船，他们也绝对跑不掉！
    那些该死的小“魔船”已经航行到了沙船、福船的前面，而在后面，大量的异教徒船只正在迫近。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原先的计划是什么，船上的西班牙人、荷兰人也都傻了，这根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让他们如何应对，如何选择？
    不过很快，他们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