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略雄心》第七章鏖战沙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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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对不起!老伙计,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还不想死。”
    李同满含着热泪对着自己的战马说道,然而他的手却抖得厉害,迟迟下不了手。剑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战马急促呼吸着。
    良久,李同终于鼓起了勇气,一剑下去,马忽然一甩头,李同没能一下子割开马的咽喉,剑刃在马脖子上抹出道血口,一股热腾腾的马血溅在李同脸上。马疼得猛抬起头,甩开李四捂住它眼睛的手,睁大眼睛望着满脸是血的李同。李同急忙去抓马缰,马猛甩头避开,挣扎站起,皮肉哆嗦的半边身子上沾满黄沙,脖子上鲜血淌落。马又惊又怕,回光返照,竟四蹄生风跑了起来,甩开李同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远处一座沙丘后。
    起风了,李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狂风卷着沙砾,一会儿就抹平了地上的蹄印。李同跌跌撞撞循着越来越淡的蹄印追去,直到风沙迷眼,地上再无踪迹。李同惊慌四顾,四周沙丘静默,战马已不知所终,只剩他呆立在一片茫茫风沙之中,心中一股悲凉。
    临近午时,李同拖着莫博德爬过了沙原,他的每一步走的是那样的艰难。莫博德此时是清醒的,恍惚间望着自己双脚脚跟后拖出两条长长的沙痕,转头看了看奋力拖着他前行的李同背影,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突然,两个人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头野骆驼的尸体。
    “去骆驼那里!”莫博德用嘶哑的嗓子喊道。
    走到骆驼旁,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野骆驼死去多时,尸体鼓胀,肉已腐烂。
    李同皱着眉头说道:“老莫,这肉没法吃。”
    “不要肉!”莫博德声音更加的嘶哑,他焦急的说道,“骆驼有三个胃,瘤胃里可能有水。”
    李同捂着鼻子走到死骆驼鼓起的肚子前,刺了一剑。一股尸臭从被刺破的伤口里喷射而出,李同捂着鼻子赶紧退了一步。在莫博德的催促下,李同跪在死骆驼前,强忍着恶臭,抓住外皮一部分,将剑刺入皮下,割开骆驼肚子,在一堆内脏中翻出了瘤胃。
    李同伸手解下腰间的刁斗,一剑刺破了死骆驼的瘤胃。一股清澈的水从已经发紫的瘤胃中流出,蓄了大半碗水。李同喝下一大口,忍不住想要呕吐,却死死捂住嘴咽了回去。他把刁斗递给莫博德。莫博德接过,憋住气一口喝干。俩人喝完死骆驼瘤胃里的存水,又吃了点干粮,虽然恶心,两人精神却好了很多。
    李同恢复了一些体力后,继续拖着莫博德起程,一步步挨着越过沙丘,穿过沙谷。突然,一条河流赫然出现在远方。河流浩汤,波光粼粼,俩人愣了片刻,齐声欢呼,连滚带爬下了沙坡,朝着河流相携踉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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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的蓝光笼罩了整个世界,我漂浮在空中,我的房子变得越来越小……
    “究竟怎么了?”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禁喊了出来。
    “一切正常,李同。”至此,我都相信自己是在梦中。
    一个高大的人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她”身穿宇航服,戴着完全透明的头盔,友善地微笑着。
    “不,李同,你没有做梦。”她解答了我头脑中的困惑。
    “是做梦,”我回应道,“因为在梦里总是这样……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从床上掉了下来,头上还会因此碰了个包!”
    她微笑着,神情中带着宠溺,就像看自己的孩子。
    “这肯定是个梦!“我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道,”跟那些荒唐的梦一样。还有,就算这不是个梦,你在我家的院子里做什么?”
    “我们不是在你家的院子里,而是在它的上方。”
    “啊!这是个梦,我会掐一下自己,让你看看我是对的,”说着我真掐了一下自己,“哎哟!”
    她又微笑起来:“现在你满意了吧,李同?”她站在我面前,微笑的脸上显露着聪慧,全身都散发着和蔼慈祥的气息。和她在一起,我有一种非常安心和平静的感觉。有生以来,我见过的人当中,还没有谁能让我感到如此安心。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放我下去!”我挣扎着问。
    她说:“我的名字叫娲,但首先我想让你知道,从现在起,这一切都不是梦。的确,这是很不平常的事情。因为某种原因,你已经被选出来作一次旅行,对地球人来说,还没有几个人这么旅行过,特别是近一些时期以来没有。”
    “为什么会是我?”我歇斯底里的喊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把我送回去。”
    “勇敢点!我的孩子,这是你的使命,你会得到帮助的。”她说。
    然后蓝色的光芒变成了乳白色,她的影子渐渐的模糊起来。
    我伸手去抓,泪如泉涌哀求道:“你别走!带我回去。”
    梦中一脚踏空,李同睁开眼醒了,心中一阵迷茫。每过一段时间,这个奇怪的梦又出现在他脑海里。今天已经是自己遭遇沙暴以后的第七天。李同嘘了口气坐起身来,检查了一下胸口的伤势,他惊奇的发现淤青的地方好了很多,不注意看几乎都察觉不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诡异,想想就让他自己不安。
    他望向身边的那片湖泊,天光泛蓝,繁星尚朗,破晓前的苍穹下,这片隐藏在荒漠深处的小湖泊波光粼粼,泛着苍月之光。小湖泊呈耙子状,西向为耙子背,耙齿向东,因此李同给它取名为耙子湖。耙子湖由沙漠泉眼涌水汇聚而成,湖水清澈见底,湖中一群群通体荧蓝色的小鱼游弋着。
    莫博德还在沉睡,鼻息时快时慢,李同走过去摸了摸他烫手的额头。昨天俩人一头扑进湖里,一口气喝饱了水,连收拾一下自己的力气都没有,就倒在湖边草甸里昏睡过去,这一觉竟足足睡了六个多时辰。他查看莫博德腿上的伤势,大青狼这一口咬得狠,巴掌大的整块肉几乎都撕下来了,只留一小块筋肉连着。
    风荡着芦苇、香茅和蒲草。湖浪拍岸,沙滩细软。远处草甸中疲惫已极自己的那匹战马屈膝半卧,下巴搁在地上沉沉睡着。李同见战马不是站着睡的,微弱晨曦中他起身向马走去。
    脚步声让战马的耳朵竖起顿时醒了,它警惕地站起身望向朝它走来的李同。昨日马带伤逃入沙漠后,嗅到了这片隐秘在沙丘后的水源。鸣沙异响,它受惊从湖中跑出,让两人看见了它,循踪找到了这个湖泊,冥冥中救了两个人一命,也许这是天意。
    李同愧疚的望着马脖子上的剑伤,慢慢靠近。战马警惕向后退,李同停下脚步。战马犹豫站定,前蹄焦躁地刨着地,李同上前,稳稳抓住了马的辔头,捋了捋乱糟糟缠在一起的马鬃。天光渐起,人和马静静地对视着,战马似乎读到了李同眼里的心意,慢慢安定下来,低头啃起草来。
    天亮时李同已经用芦苇秆子编成了一个抓鱼的篓子,大篓子入口套着一个小口篓子。此时莫博德已经醒来,撑着坐起身,李同把抓鱼篓子放进耙子湖的浅水里。
    “能抓到吗?”莫博德好奇的问道。
    李同笑道:“老莫,论杀狼你比我在行,可论抓鱼我是行家。鱼喜欢钻篓子,钻进去就出不来了。以前啊,我一晚上能抓一篓子野鲫鱼,那玩意儿很补。”
    安置好捕鱼的工具,李同走过来解开李四腿上绷带看了看。他指着岸边一片长草,说道:“看,那是香茅,捣成糊糊能治外伤。”他又拔了几根野草,说:“这是鱼腥草,等一下熬汤,可以退烧消炎。放心吧,有我这个神医在,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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