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略雄心》第九章争夺西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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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们虽然不用挥戈上阵,但战争过后的论功行赏,他们得到的总是最多的。面对同样的场景,永远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现在开阔地上正在展开的厮杀,让一个匈奴男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早就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也知道要想打败东汉的军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一开始就出现了不利,这让他没有想到。汉军的方阵,有点像铜墙铁壁,匈奴的人马不断被碰得头破血流。出师不利是作战大忌,大势所趋往往决定战争的最后结果。
    狼旗下的南呼衍王一向以智勇双全而闻名于整个匈奴部落,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英名毁在了这场战事上。本来那个左鹿蠡王问过他,要不要一同在伊吾卢城阻击汉军。他不想让左鹿蠡王分享胜利的果实,说,杀鸡用不着拿牛刀了。
    不过,此时,南呼衍王还没有后悔拒绝了左鹿蠡王。因为从场面上看,匈奴人并不是没有优势。兵马的人数,大大地多于对方。要是单打独斗,匈奴兵的个人战斗力强过汉兵。目前只是因为汉军使用了正确的战略战术,以战车为主结成的方阵,就像移动的堡垒。从堡垒中射出的箭和伸出的长矛,让匈奴军队人多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南呼衍王现在有点后悔派莫博德出去侦察敌情了,此刻没有这位北匈奴最好的射雕手用他的神箭改变战局,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不断地下达命令,大声地喊叫,让各部落的将领,带着他们的士兵向前冲杀。只是每次冲杀,除了造成更大的伤亡外,并没有让被动的局面有所扭转。
    南呼衍王终于着急了,他拔出了腰间的战刀,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随从说,我就不信,我们骑马的打不过那些种地的。几个随从看他要亲自上阵,赶紧上前拦住了他。几个随从说他要是亲自上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匈奴大军就完了。
    随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南呼衍王更了解他们匈奴人的心理。在草原上,一个王者的地位和权威,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靠勇敢的行动来树立。当士兵们看到自己的将军冲到了最前边时,他们每个人都会变得不再怕死。他现在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看到了汉军在人数上的劣势,虽然并不是说只要人多就一定能取胜,但在冷兵器时代,大多数时候人少是难以胜多的,因此人口往往是一个国家是否强盛的决定性因素。
    一声低沉悠长的牛角号响彻在战场上,膀大腰圆的南呼衍王举起了弯刀,高喊了一声,拍马向对面汉军的军阵冲过去。蓝色的野狼大旗,紧随在他的身后。已经被汉军打得晕头转向的人马,像是突然从昏睡中惊醒了过来,摆脱了散乱盲目,迅速集结编队,像条条小溪眨眼间就汇聚成了一条奔腾的洪流。在南呼衍王的带领下,朝着汉军的方阵,铺天盖地地压过去。
    不出所料,战场的局势瞬时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暴怒的洪水确实有点可怕,来势过于凶猛,再坚固的堡垒也难以抵挡。汉军的方阵,一个接一个先后被攻破了。这个时候,汉军士兵们除了招架之外,已经没有了继续往前推进的力量。
    不进则退,这是一个永恒的真理。战争是残酷的,当无法阻止一把大刀朝你砍过来时,你就会本能地去躲闪,去后退。当所有的人都不得已地做出这个选择时,往往也就决定了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刚才脸上还带着笑容的窦固这位奉车都尉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那个匈奴将军,他们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挥刀上阵。一军之主这样冒险,是犯忌的。谁都知道,主将一旦有了闪失,必然是全军溃败。不过,匈奴人向来不读兵书,不讲兵法。从不按常理出牌,孤注一掷,像赌博一样的打仗,也是他们惯用的方式。并且这种方式,还时常很有效。多少年来,和匈奴交战,没有兵力上的大优势,是难以取胜的,再遇上一个拼命的不怕死的将军,这场战争的后果不能不让人担忧。
    主将窦固赶紧让战鼓擂响,试图振作官兵的斗志,打退匈奴人的反扑。但洪水已成决堤之势,在身先士卒的南呼衍王这个匈奴将军的带领下,汉军已经没有办法马上扭转被屠杀的趋势了。
    正在这时,站在窦固身边的副将耿忠,提醒了都尉是不是可以用上耿恭献上的计策了。窦固瞥了副将耿忠一眼,好像在说,我还没有老呢,用不着怀疑我的记性。再说了,整个战役是由他来指挥的,怎么打赢这一仗,可以说他比任何一个人想得都要多。
    本来他已经打算要举起令旗了,可听了副将耿忠的话后,又稍稍地等了一会。他不想让副手以为是他的提醒,才让他做出决定的。他说,再等一会。不过,就是这再等一会,又不知有多少汉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中。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将军的片刻迟疑,都会造成不知多么严重的后果。
    好在窦固都尉还没有糊涂到家。他的这一会,只是一会儿,他终于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三角形令旗。令旗在空中来回摆动了几次,然后突然落下。令旗落下的同时,早已经心急如焚的耿恭立刻率先冲了出去。南呼衍王惊讶的发现,从开阔的北边的丘陵上的树林里,像箭一样射出来一队人马。
    耿恭的背上插了一面汉军的旗帜,他的手中挥舞着一把闪着亮光的单刃汉剑,万福此刻心情激动的紧紧跟随着主帅的马后。看不清马,只能看见扬起的铁蹄下,四处飞溅的血肉,像纷乱的雨点一样。光亮闪动的地方,人群像野草一样纷纷倒下。南呼衍王只能看见一面汉军的军旗,在箭雨刀光中飘飞。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他背上的军旗。耿恭不是坐在马背上,而是双脚踩在马镫上,整个人像是站在了马背上。
    这个姿态,不但让更多的人看到了他背上的旗子,还使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灵活。一把长三尺的汉剑,变成了他手臂延长的一部分。不管是从两边,还是从前面。面对任何一个试图接近它的东西,它总是抢先一步,刺中那个东西。比眨眼还快的速度,被锋利更快的刀刃,被他十年苦学的武功,发挥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冷兵器时代,如果你的力量足够强、动作足够机敏、钢刀足够快速,那么以一当十就是一件平常的事。就算是有一群人,只要遇到这样一个人,这一群人也很有可能都难以逃生。
    而这样一个人,如果他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是几百人,是上千人。那么他们打垮几万人的军队,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情况,似乎真的已经是这样。他背上的那面小旗子,召唤着跟随在身后人数仅仅三百多人的骑兵,而他麾下的每一个骑兵只要看到这面小旗子,就变得和他一样地勇猛无敌。
    战场上的局势,再次发生改变。被逼得后退的汉军停了下来,开始重新恢复方阵。耿恭带领的骑兵,并没有因为匈奴人的犹豫而放过他们。他早已经拿定了主意。从冲出树林的那一瞬间,耿恭心里的目标就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要把那个南呼衍王拿下。擒贼先擒王,这是每一本兵书上都会说的话。如果连这点都不懂,耿恭再大的壮志只能是一个白日梦。旁边不断有匈奴的步兵和骑兵包围过来,可他并不想和他们多纠缠。他直接扑向了匈奴军旗下的南呼衍王。
    其他的汉军,也和将军一样。看到了耿恭这队骑兵的神勇,全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发出了大声的呐喊。重新挥舞起了大刀和长矛,向洪水般的匈奴大军反扑过去。匈奴大军被耿恭拦腰割断了,失去了向前冲撞的动力。
    匈奴人确实有些粗野,可他们从来不笨也不傻。耿恭带领的一队骑兵离南呼衍王还有五百米时,他就看透了耿恭的险恶用心。南呼衍王也是打老了战的,当然明白耿恭想干什么,他没有想到耿恭会这么厉害。他知道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会是这个人的对手,要让这个人放下手中的刀,只有他亲自上阵。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他不顾随从的阻拦,拍马向耿恭冲过去。一个冲了过来,一个迎了上去,很快他们就接近了……
    东汉与匈奴的第一次交战,窦固所率领的汉军取得了胜利。这个胜利是不同寻常的,但很难称得上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战斗结束后,清点战场的结果是这样的,匈奴死掉的人,有一千六百人,汉军牺牲的官兵也有三百多。驻守的伊吾卢的匈奴人全都跑了,顺着东天山向东边跑到了天山北边。那里更靠近漠北和阿尔泰群山,是匈奴人的生息地。不过,他们这一跑,伊吾卢作为进入西域的一个重要门户,就又回到了汉朝人手里。
    战后,年轻的万福骑在马背上向西眺望,李同大哥在大漠戈壁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难道他真的遇难了吗?仿佛胜利的人群中,只有小万福的心中充满了忧伤。
    而与此同时,黑风暴后的第二十七天,李同和莫博德终于走出了戈壁大漠,白杨河就恒更在前面,沿河两岸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绿洲,越往下游绿洲的规模越大。午时三刻,正西方出现了一座山丘。山不高,山势南北绵延仅数里。
    沙丘上,腿上有伤的莫博德勒马停歇,远远注视着那座山。
    “家主,伊吾卢城,我们到了。”
    碧空如洗,李同喘气远眺,见白扬河畔,一座长宽约百丈的近乎方形的白色城垣沿河而建,以山为西侧壁垒。城北有个湖泊。烈日高悬,李同注意到远处上百劳工戴着锁链,正在东、南、北三侧城墙悬板夯筑,加宽加高城墙。城墙高十丈,宽三丈,上砌垛墙,垛墙上布满弩箭垛口。
    看到这座还在修建的城池,李同心情非常激动。他知道耸立于白杨河两岸的这座古城就是后世的遗址拉甫乔克古城,即东汉时期的伊吾卢城。这里是他原时空农垦十六师所在的新疆建设兵团所在地区,在原时空,他所在的农垦十六师尚在伊吾卢城以东靠近巴里坤湖西边清朝时设立的巴里坤汉城。李同之所以没有及时归队,主要原因还是想去上辈子生活的地方看一看,毕竟,他来到这个时空的过程实在太诡异了。
    不过,在此之前,李同打算前往楼兰,他必须立功摆脱自己罪囚的身份,谋一个出生,最好能够成为西域都护府的一名官员,为自己在西域落地生根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而楼兰,正是他扬名立万的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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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汉武帝时代,因为战争的原因,张骞出使西域,见到了一片他从未涉足过的世界。这大概是西汉政府和西域的第一次官方接触,不过主要接触目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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