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略雄心》第八章鏖战沙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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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不想有任何牵连。喂,什么时候你开始改口叫我家主,以家臣自居了?我可没有同意哦。我和你是兄弟,生死与共的兄弟。”李同边说边捡起鱼头,斜眼看着莫博德,吹掉上面的沙子把鱼头吃了。
    “呵呵,理所当然的事。名分早已定了。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莫博德的家主,作为家臣,让西域的李氏壮大起来是我们的使命。没有了目标,我撑不下去的!”
    莫博德又吃了几口鱼,终于体力不支缓缓躺倒,李同摸了摸他的额头,叹息一声,莫博德烧得唇焦舌燥,脸色赤红。
    李同很奇怪,这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这次清醒以后,就开始以家臣自居,替李同谋划未来。他要用自己的一生帮助李同开创一个西域李氏家族出来。莫博德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大汉还是匈奴,其实都已经出现了门阀世家的苗头,只不过表现出来的形式不一样罢了。
    第十天。莫博德再一次陷入昏迷,越烧越厉害,开始用匈奴语说胡话,李同一句也听不懂。下午李同喂他吃了一条鱼,喝了点水。如此又过了三日,莫博德腿上的伤口在香茅草和太阳的曝晒下渐渐拔干。他不再说胡话,只是沉睡。
    李同每天早上不厌其烦的把伤口清干净,挤出带着柠檬香的香茅草汁,淋在莫博德尚未结痂的伤口上。到了第十三天,莫博德开始退烧,一直水肿的腿开始消肿,腿上的黑紫也开始褪去。早上李同给莫博德换药时发现伤口有些地方开始结痂了。他戳了戳腿上结的痂,惊喜的发现,下面是硬肉不是软脓。这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狗日的!总算是把这家伙救回来了。此时此刻,他感慨万分:自己收一个小弟咋就这么难呢?
    李同每日捕鱼,割香茅草捣碎给莫博德换药,闲来无事就跳进湖里畅游一番。天地悠悠,瀚海风吟,长河落日,苍浑静谧。
    光屁股莫博德的腿上渐渐结出块巴掌大的痂,身体虽然虚弱,但脸色好了很多。到了自己能动时,他穿上了里衣,嫌麻烦没再穿上那臭烘烘的老羊皮。李同的战马不再怕人,熟悉了环境后,自由溜达在这片小小绿洲里。
    李同认为这段时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幸福的时光。为此,他非常享受现在的安逸,甚至他会突发奇想,想要留在这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里并不具备长期生存的条件。要不是这个原因,他真有些舍不得这个地方。
    两个人回望渐渐远去的耙子湖,竟然都依依不舍。不过现在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因为他们已经断粮了,只能够继续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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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同和莫博德这两个小人物的失踪,并没有影响到汉匈之间的战争。在两道不高的山坡之间,是一片微微下陷的很大的一片开阔地。在开阔地的四周,是起伏的大大小小的丘陵,上面生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草和灌木。
    站在任何一道丘陵上,都可以把整个开阔地收入眼帘。开阔地上,没有树,只有草。只是草已经让牛和羊都吃光了,没有了草,也就没有了牛和羊。开阔地上也有庄稼地,同样庄稼也早就收割了,看不到一个种地的人,充满了有些荒凉的宁静。整个开阔地,像是被打扫平整过了一样,把它变成了一个大舞台,正在等待这一出大戏的上演。的确,是有一出大戏要上演,这个大戏的名字,就叫汉匈大战。这个大戏已经排练了很长时间,终于到了开幕的这一刻了。
    在开阔地东面的丘陵上和西边的丘陵上,所有的演员和编导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东边的丘陵上,是来自东汉的士兵和将军。西边的丘陵上,站着的是匈奴的士兵和将军。汉军身披盔甲,整齐列队,由盾牌、弓箭、大刀、长矛还有战车和骑兵组成了不同的方阵。每一个方阵,看上去都像是一头凶猛的巨兽。
    匈奴的军队,看上去没有那么整齐。但汉军有的兵器,除了战车以外,他们一样也不缺少。人数看出似乎要比汉军多出一倍以上,同样,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可怕的杀气。两边最高的那个丘陵上,站立着双方的将军。
    东边将军的头顶上,飘着一面黑色的绣着红色汉字的大旗。西边的将军的头顶上,飘着一面蓝色的绣着一只野狼的大旗。他们是这出大戏的导演,并决定着情节的发展。但这出大戏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却不能完全由他们说了算。每一个参加演出的军官和士兵,他们每一个人的行为也许是微不足道的。但将这些每个人的行为放在一起,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可以说,整个这部大戏的结局,将由他们来决定。都明白这个道理,没有经过商量,两边职位最高的将军在这个时候,喊出的话,却是那么的一致。为了国家的利益和民族的尊严,你们要勇敢向前。
    将军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士兵们的回应,就像惊雷一样响起,让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东边的大鼓擂响,西边的牛角号吹起。几乎就在同时,至少有上万支利箭飞上了天空,像是黑色的鸟群。
    天上骄横的太阳,似乎都被这场大戏的开场吓住了,转身跑进了厚厚的云彩里,不肯再把脸露出来。天色,顿时昏暗下来。一场东汉和匈奴之战的大戏,终于已经上演了。
    汉军的方阵经过了无数次的排练,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已经被预料到,刻苦训练得到了回报。前进的速度虽然有些缓慢,但是坚定有力、不可阻拦的。一开始,汉军确实占了上风,可匈奴人从来都不是这么容易战胜的。他们也许缺少战略战术和精确的配合,可骑马打猎的日常生活,早已经把他们每一个男人都锻炼成了骁勇善战的士兵。当匈奴人的马蹄踏破了汉军的方阵时,他们就像一群狼闯进了羊群。开阔地上干燥的沙土,变得湿润了。不断喷溅的鲜血,很快汇成了一条条小溪,流进了湖水里,湖水开始变红。
    耿恭所辖部队没有出现在汉军的第一方阵里,甚至在第二梯队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在开阔地靠着天山一边的丘陵上,在一片稀疏的丛林里,他正和他的三百名骑兵静静地站立着。
    耿恭的身体一动不动,不等于心也没动。透过一棵树的缝隙,他看到的是整个厮杀的场景。实际上,匈奴人砍向汉军士卒的每一刀,都像是砍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皮肉会疼痛,他的心会流血。汉军的方阵在顺利推进时,他为他们喝彩,同时也不想让他们马上取得胜利,因为他和他的士兵们还没有上阵。
    昨天下午,耿恭走进了这次战役的总指挥奉车都尉窦固将军的军帐后,耿恭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是埋伏在战场侧面,在匈奴大军向前推进发生混战时,冲出来向敌阵的腰间发起攻击。匈奴人必然阵脚大乱,就算想逃跑,也会在这种前后夹击中死伤惨重。窦固将军想了想,同意了耿恭的建议,但要求耿恭必须在看到他的令旗挥下时,才可以发起攻击。
    此刻,耿恭把目光投向了飘扬着汉军大旗的丘陵,盼着将军举起那面不大却威严的令旗。但他知道,这会儿是不可能的。没有一个将军会在自己一方处于上风时,马上使出决定性的一招。
    从黑风暴里侥幸生还的范羌站在他身边说:“耿司马,看来,用不着我们了。”
    耿恭不耐烦地说:“少废话!范羌,你现在给我盯着窦将军手中的那个令旗。”嘴上这样说,可是握着刀柄的手急出了汗。
    过了一会,耿恭又对范羌说,“传我的命令,等会儿冲锋时,都要紧跟着我,只要我背上的军旗还在飘扬,不管是谁,只要活着,就不许后退。”耿恭的装备与别人一样,身上有刀剑有弓箭,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在耿恭的后背上,还插了一面不大的汉军军旗。
    与此同时,站在汉军大旗下的窦固将军,不会在意耿恭的着急。看到汉军的方阵在顺利地向前碾压,不断挫败匈奴骑兵的进攻,他的脸上出现了掩饰不住的高兴。这场战争的胜负,对大汉帝国来说,当然是重要的;可对他来说,更是与政治前途、荣华富贵密切相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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