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小站》正文第八章:小站若有她得多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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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挥。所以非得整张‘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床,便成了铁路工人婚前的真心追求,要不这婚结的也不踏实。如果单从这般讲究上看,那时的铁路工人比谁都注重生活质量。——对待生活中最有意思的事儿上,绝不含糊嘛。得嘞,打出来了,心踏实了,完婚,启动征程!那,从新婚到旧婚,火车头一样猛烈的车轴汉子们,就算把自己的老婆撞碎压瘪,也丝毫动摇不了这床山一样的稳固。
    可是,这种床摆在这个从来不出现女人的小站屋子里,显然很屈才。
    我不紧不慢地向小站走,情绪保持的基本平稳,也控制着脑子别过多往折磨人的预判上用力。我真没太指望幼稚的磨蹭,能磨蹭出愿望中的结果来。结果不由我定,我能为力的就是把时间熬到这个钟点。我尽力了,其余的就交给“被动的顺其自然”吧。
    正常来说,不辞而别在一个讲究面子的民族看来,属于不礼貌行为,容易遭到非议。但前提是正常。何为正常?离开了社会衡定的尺度,还有正常可言吗?这是远离社会的大山深处,顶多算是摆设了人造器物的原始社会。严格点说,连原始社会都称不上。社会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何来社会?这里剩我一个人后,便成了非社会的空间——没有了道德,没有了法律,羞耻也没有了。虽然,时不时还要发生些社会性联系,产生点社会性思维,但都物化成了自然界的机械形式,稍纵即逝,恍若烟云。也就她出现后,这里人与人的关系,才又重建起来,恢复了些社会属性,但也是非常不牢靠的。因为社会衡定的尺度,在这里还发挥不出多大作用,也不可能有一个确立正常的有效标准,所以比照外面的社会来看,这里依然没有正常。
    但我不能就此便不寄希望了。无论她怎样的超凡脱俗、玉露清风,她也是由社会而来,还将往社会而去。那她就不可能不带有社会惯性,也不可能在物化的自然中,一下子就能摆脱掉社会惯性的左右。如果她不是我这种被社会看成是怪人的人,她就不会不迟而别。无论怎么急着要走,也得等到礼貌地当面告别后,才能成行。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理想中的逻辑。再说,一个孤身女人,仅凭自己的双脚来到这大山深处的小站,能算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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