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谋之君还记》正文第八十章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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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视此人陆珏陷入无限深想,自从得知此人并非真正的洛王后,他就一直小心提防,可还是防不胜防,没想到会在朱显一事上出现纰漏,让他捉住机会借题发挥。此时他心里十分清楚完颜烈之所以立案,并不是要为死去的朱显讨回公道。只是想将自己诓出来,真正的目的就是自己手中可调动军队的信物。此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恐怕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自己本就是个不久人世之人,可救数以万计的百姓他死而无憾!唯一的憾事就是父母之恩未报,爱妻的情债未还!
    再面对他完颜烈的心情却很是直接,抛下了那份对情感的坚持,如今他也只剩国破的愤恨。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站在自己面前,虽然他也尽量表现得一如常态,可面对随时可以得到的调动军队的信物,他的那颗心早就波涛汹涌了。虽有心将那信物强抢而来,可奈何陆珏隐藏极深,此时也只有与他巧妙周旋,察言观色方可再有施计之时。
    二人对视良久,完颜烈先收回思绪,换了一副失望的表情看着陆珏,语气沉重且满是失望道:“本王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却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太令本王失望了。”
    陆珏笑了笑收回目光,垂着眼皮,自始至终不再看这伪君子一眼。淡淡哼了一声道:“王爷此言着实让微臣困惑,且不说此事并非微臣所为,就算是也要证据确凿,才可掩那悠悠之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微臣认为忠歼自有会公断。”他所言前言是说自己,后句便是说给有心人听的。
    话中何意完颜烈岂会听不明白,微眯双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锦衣玉带,金冠束发,这哪里有一点像是来赴死的。他勾了勾嘴角,紧皱眉头满面愁容道:“你与显儿有冲突是众目睽睽之事,显儿回京途中被刺身亡也是事实,你难逃干系,还是认了吧!”
    陆珏依然如旧道:“臣未做,为何要认。”
    “好,既然如此,为掩那悠悠之口,本王给你审辩的机会。全都退下。”说罢抬手一挥,立与两侧的那些训练有素的官兵与衙役尽数撤离。
    刚刚还略显拥挤的大堂,此时只剩四人。完颜烈扫了一眼还立于原地的夜风、雷刚,当即收起笑容沉下了脸,斥责:“你二人难道没听到本王的话吗!本王要与你们主子谈话,你们还不速速退下。”
    身为死士夜风身受皇命,至死都会唯命示从,自然不会离开陆珏一步。他跨前几步将陆珏护于身后,不卑不亢道:“请王爷恕罪,夜风身受皇命,没有皇上的旨意,夜风必须尽职尽责,不敢远离主子一步,王爷大可放心,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您与主子的谈话夜风不会漏去半句。”
    这简直是对他权利的挑衅,完颜烈阴沉下脸来,冷哼一声:“好,跟的当官的久了,一条狗也学会了倚仗权势了。既然你要做一条忠犬,本王现在就成全你。”话音刚落他就已经一步跨到夜风跟前,手臂一伸就将他的配刀从刀鞘中抽出,举刀就向他的脖子砍去!
    其实完颜烈大可不必如此小题大做,他之所以如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看陆珏的态度。拦说明此人重情重义,那么为了一众人的安逸,信物定是囊中之物,如果猜错权当杀了一条狗。
    而夜风为了自己主子的安危,他很乐意接受死亡,无畏一切地闭上双目等待头颅落地一刻。
    就在关键时刻只见陆珏跨前一步,稳稳拦住完颜烈握刀的手。将钢刀从他手中夺下,好声好气道:“他只是一个听命心行事的死士,王爷何必与之计较,微臣这就命他离开。”
    夜风等了良久不见刀落,当听到陆珏的声音,他吃惊不已的睁开双眼,见到眼前情景难以置信。想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有谁在乎过他们这些死士的死活,!然而自从他开始跟随陆珏,不仅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还得到了尊重,这一切在他以前是无论如何也没想过的,他无不知足!然陆珏此番的举动更让他吃惊不小,以前他也许对他多少心存不服,年纪轻轻官居高位,哪个不是靠关系后台,又有几人会有真才实学!可在面对生死存亡时刻陆珏一次又一次让他刮目相看,他此时暗暗立下誓言,如果可以逃出此劫,誓死效忠!
    陆珏此举无疑也让完颜烈达到满意,他冷冷瞥了夜风一眼,慢慢道来:“本王看在你家主子面上暂且饶了你,如再不退下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双手一背背于身后,而后转过身背对几人,嘴角勾起弧度,那是自信、也是得意。
    “臣这就命他二人退下。”见他点头,陆珏才稍松一口气,望着他的后背若有所思,只是片刻,他转身走到二人跟前,将手中钢刀还于夜风,同时给了他一个暗示,若有所指:“王爷大仁大义不与你二人计较,你们也别不识抬举,速速退下吧!”退下二字加重语气,希望他们明白其中之意。
    一时情急雷刚未能领悟陆珏言中之意,担心他会有危险哪肯应下。心急道:“大人,您就让属下留下吧!如有危险属下还可护大人周全!”
    闻言陆珏心头一跳,雷刚不知道事态严重,不能让他因鲁莽而丢了性命。明说不可陆珏心中着急,细细一想只有如此,沉下脸来怒斥:“蠢货,王爷在此会有何危险,滚出去。”
    刚刚的暗示,如今反常的态度,让夜风明白了些什么,抱拳道:“奴才告退”谁知刚退两步就被人拦住。
    拦住夜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雷刚,将人拦住后雷刚气道:“你身为死士,不是要誓死保护主子吗?可如今主子有为难,你要抛下自己的主子独自逃生吗!”
    此时的夜风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就怕多说一句让有心人听了去。皱眉无奈道:“身为死士唯命是从,主子吩咐,夜风只有领命。”
    原来是怕死啊!雷刚嘲笑一声收回手臂道:“如果怕死就别当死士,要走你自己走,我雷刚誓死跟随大人。”
    他这一句一句让陆珏心惊不已,脸色骤变,此人的脾气陆珏一清二楚,刚正有余却不知变通。倘若自己此时有了危难,他一定会誓死护卫,可刚刚这种情况,心明之人都清楚就算二人拼了一死,他也决不可能轻易踏出这座州衙!此刻只能是能走一个是一个,也许如此还有一线生机,如若不能总比全都妄死在此地要好!
    为了让他死心离开,陆珏决定恶语相伤,怒视着他喝道:“好你个雷刚,本座的话你没听明白是吗。好,本座再讲一次,如果你还不速速退下,本座就治你一个藐视上司之罪,贬你阖家关外去牧羊!还不滚下去。”
    自己忠心为主却反遭训斥,雷刚一脸土色僵了半天,看了看一脸历色、怒目而立的陆珏,费了好大的力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属下告退”僵僵抱拳施了一礼,就僵直着身子出去了。
    “奴才告退”夜风向陆珏点头示意已经明白该如何做后也就离开了。
    此时的陆一平才算松了一口气,如今之计是能少牵连一个就安全一个,剩下自己就让他听天由命吧!
    可就在陆珏刚松下一口气时,身后传来完颜烈的叹息之声,听到这一声叹息陆珏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不由好笑一声,而后转过身来,款款施礼:“王爷何必叹息,这里就你我二人,有话请直讲。”
    完颜烈依旧满是失望的看着陆珏,声音悲痛道:“没想到你我叔侄二人,会在今日这种状况下交谈。”
    事到如今他还在演戏,陆珏轻摇一下头,走至太师椅处款款落座。淡淡一笑无不讥讽道:“王爷不觉得累吗?你清楚我多少底细,我又明白你多少秘密。此时只剩你我二人,又何须再做戏。”
    刚刚陆珏的暗示完颜烈不是没有察觉,如果他会轻易束手就擒,那才真的是令自己惊讶的!面对他那张出奇平静且又精明的双眼,与他对视一笑道:“你认为本王是虚情假意!”
    不得说经历的越多,陆珏越是深藏不漏,话未点破,已知其意。
    他回之淡淡一笑道:“心知肚明,你此番招我前来,想必不会是为了和在下一叙叔侄之情吧!说吧,何事?”
    听罢他言完颜烈仰头大笑,笑罢后豪言道:“别看大人是一介书生,却不似他人一般迂腐,讲话直接豪爽,我完颜烈欣赏你。既然大人直言,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只要大人交出可号令军队的信物,本王保你一众人的安逸!”
    听他毫不避讳讲出自己真实名讳,陆珏的心情十分沉重。这多年来自己竟敬重了一个敌国歼细,他心绪复杂的问:“你真的金国五皇子完颜烈?”这一问既有被诓骗后的怨愤,也有对自幼崇拜之人的失望。
    “事到如今还有隐瞒的必要吗!”说着完颜洪烈转身走到桌案处,从桌案上提起茶壶亲自斟了一杯茶,端起来抿了几口,淡淡瞟了一眼陆珏直言不讳道:“此处重兵把守,你认为他二人可否能够逃脱?”
    陆珏也毫无意外之色,回应一声道:“逃不逃的出去就看二人的造化了,就算是二人逃脱也只不过是两条漏网小鱼,王爷已经尽在掌握何必放在心上,况且陆某不是还在此处?”言外之意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刮可随意,何必牵连旁人。
    还在心系旁人这也正中完颜烈的下怀,他垂下眼皮,淡淡威胁道:“那好,我们来做个交换,你乖乖的交出信物,我保你一众人事后安逸,如若不然明年今日就是周陆两家一众人的死祭,大人聪慧好好想想吧!”
    威胁利诱一股脑全讲出来了,个中利害他陆珏不傻自会分断,而他此刻要做的就是静候佳音。看着似在沉思的陆珏,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但事与愿违,陆珏撑椅站起身,双目赤诚,语气坚定道:“王爷还是别费心机了,身为大齐男儿,皇室子孙,怎容你一个异邦人左右。想从我手中得到信物,妄想!如果想拿我家人性命相要挟,我就立刻自尽于此,有你整个金国陪葬,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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