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傲歌》卷三：第七谋第四十一章、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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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胤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来主动招惹他。
    且不说那些人只是出于某种嫉妒之类地心理对他只是有所排斥，还达不到仇恨的地步，也就不可能甘冒天下之不韪，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动手——谋士的“动嘴”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动手，因为那样对他们有害无益；就说王胤背后还站着一个当朝司徒，以及更被他们看重的身份，当世的“大汉第一谋士”王允，就足够震慑有些人那祟动的心了。
    王胤心里对这些也有些谱，要真是出来遍地危险，那他当然宁愿在学堂里安稳呆着。
    “小蔷薇之前有出来过么？”王胤回头看着王嫱，小女孩看起来并不怕生，出来之后一直显得很自然，不过听到王胤的问题，她却只是茫然地摇摇头。
    女孩至今未曾开口说过话，不过王胤知道她的思维还是很正常的，只能说当初经历了一些不堪的事情，才会让她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不过随着相处，王胤现在也能从她一些动作结合神情判断出她的意思来，比如她此时脸上的茫然，意味着她对于周遭环境的陌生，摇头当然就是否定的意思，至少能确定她的确很少离开某个固定居住的地方，对雒阳的街道和人群，更是生疏。
    之前她就在那少府少监公孙弘的家中，是被买去作为伺候公孙弘之子的婢女培养地，想来那位公孙小少年年纪应当不是太大，不过会逼得这小女孩非得要逃跑不可，也可见其小小年纪性格恶劣。
    王胤并无意去插手公孙弘的家教问题，何况那边也很识时务没有追究过来，这件事情就到此截断了。
    只是想到女孩正是活泼好动而且需要玩伴的时候，却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平常即便接触到的大雄、小夫年纪跟她其实相差不算大，但他们毕竟都是异性，在她被王允收为义女之后，更是有了身份差距；至于王胤自己，他毕竟有自己的事情，而且心理年龄要成熟得多，要他陪着个小女孩，就算有时间也很难。
    王胤抬手摸着王嫱的脑袋，女孩顿时像是习惯反应一般，双眼像猫儿一样眯着、小脑袋立刻微仰起来，脸上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
    意识到这一幕很可能会吸引路人的注意，也可能会引起一些误会，王胤可不会真觉得这时候的人就一定有多么的“淳朴”，于是收回了手，抬头却正看到街角边有个女子正神情怪异的望着自己这边，表情上差点有些兜不住，赶紧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拉着王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女孩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不过被王胤拉着，她却显得很温顺，只有王胤知道，这份顺从后面，其实还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野性。
    他们前行的方向，正好是一群人里外里围着，似乎在旁观什么热闹一般，不时还从那边传来各种呐喊与喝彩的声音，倒是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看那情形颇有些后世围观路演的架势。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这点无分中外，当然也不论古今。
    王胤会选择到这里过来，也正是看中这里聚集人多、热闹，看起来也很有氛围，或许有利于打开王嫱的心扉——至少王胤是觉得，她的问题在于心病，就像是那种失语症一般。
    王胤知道自己不可能时时照看着她，当然就想着有时间有机会的时候，能够将问题解决最好，若不然找到方向也是好事，当然他虽然心态急了些，却并没有失了理智，还会去注意王嫱的态度。
    女孩脸上并没有释放天性一样的跃跃欲试感，但也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抗拒，虽然这其中不能够排除是因为王胤在她身边的原因。
    不过越接近那里，她似乎是下意识地，就与王胤越凑越近，到最后已经紧紧抱住了他一边胳膊。
    王胤心知之前的经历影响还是太大，以至于她本能一样会给自己装上许多保护色，即便是在自己面前，她的许多心情也是不会轻易外露的——对于一个谋士而言，要看穿一个精神力不算很强大、意识上也没有什么“保护罩”的人的心思，并不算难事，再加之王嫱本来就对王胤不太设防，只不过王胤一向看破不说破。
    自学堂出来这一路，便是直通中东门地中东大道，中东门出去不远便是马市，而通过马市进进出出雒阳城地，自然是形形色色，各样人、各有目的，因而这条路上显得鱼龙混杂，不过一般富贵权势之家对于街头卖艺一向不太感冒，男的更向往歌舞伎馆，女的亦有曲艺杂技的专门场所可去，只要肯花钱。
    雒阳作为一座都城，在这方面虽然监管不严，但亦有着相关条规，当初萧何任丞相之时，就已经统一划定了城内娱乐场所的所在，会有专门的乐坊、勾栏，而像是这种街头地，城卫巡逻若是真要较真，可以直接将他们轰走，因为他们是“无证经营”。
    这颇有点儿后世路边摊的架势，只不过这时候走街串巷的货郎、摊贩等，朝廷官府其实不会去在意，包括对这种街头卖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没闹出什么事情来，这主要是因为当初划定的一些制度到如今，随着社会各阶层的固化，也形成了娱乐方式的阶层化，比如说乐坊针对贵族阶层、勾栏面对富豪之家，那么平民总需要地方娱乐吧？那就直接在路边，总要给人留条路才行。
    王胤兄妹二人并没有太惹眼，虽然他们身上穿着质地其实与周遭大部分人不太一样，但颜色比较浅，制式也比较普通，看起来很低调，只要不上手去摸，就不容易察觉出来，而且即便是摸了也未必就能判断出来，因为平民中真见过、摸过绫罗绸缎的就不多。
    他们两人就只被当作普通的少年少女，不过相比于样貌只能算清秀的王胤，王嫱会更惹眼一些，尤其是在慢慢褪去眼神中的魅惑与脸颊上为保护自己伪装出来的凶性之后，她的五官更显精致，十分吸引人。
    不过这时候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还是在那里面，而王胤将王嫱护在自己身前，然后外放自己的体内世界，利用那种奇妙的“弹性”，在那些人不知不觉间，就清出了一条路来，让他们可以刚好挤到前面去。
    真到了这里，才看清楚那里面果然是街头卖艺的表演，只不过这个表演，和王胤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