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史通俗演义》第31回内史献策施美人计戎王享乐由余归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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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回内史献策施美人计
    戎王享乐由余归秦
    话说秦穆公对由余之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想找个人商议一下,可是,现在的满朝文武,却找不到能商议此事之人。思虑再三,想起了骞叔临退隐之前,曾对自己讲过的八字真言:“先拓西土,后进中原”。最后,决定还是找骞叔、百里奚二人商议。第二日,秦穆公便更换了便服,带领几名侍从,悄悄地离开了雍宫,前往雍都郊外的骞叔家中。
    此时,骞叔已年近九旬,退隐在家,与百里奚几个密友经常
    往来,秦国的一些重大事项皆有人告知。这日,骞叔吃过早饭,
    正在大堂休息,忽见小童子来报说:“秦君驾到!”骞叔连忙整装,在小童子的搀扶下,来到大门之外迎接。当见到秦穆公身着便装,便欲施礼叩拜。秦穆公连忙将骞叔扶起说:“老先生若大年纪,不必如此居于礼节也。寡人还有要事求教矣。”说罢二人一同携手进入大堂之内落座。
    秦穆公对骞叔很内疚地说:“寡人没能听信先生之言,方有崤山之败,悔之晚矣。”骞叔却说:“主公,过去之事勿再提及,胜败乃兵家常事也。如今朝中事务繁忙,但不知今日何故光临寒舍耶?”秦穆公闻听,叹口气说:“崤山之败,东进受阻。意欲西拓,又不可行,当如何?”然后,又将由余使秦一事述说一番。秦穆公又说:“寡人闻知:‘邻国有圣人,乃敌国之忧也。’如今以由余之才,为西戎所用,必为秦之患也。寡人欲杀之可否?”骞叔连忙回答说:“杀之不可!若说起此人,的确非比寻常。由余原本是晋国人,年轻之时就有大志。当时正遇晋宫之乱,吕、郤专权,久不得志。老臣本欲荐举给主公,为秦所用,便暗中遣人赴晋寻求之,可已不知去向。后来才得知,由余因久不得志而愤愤离晋,投奔西戎诸国而去。老臣又遣人前往西戎诸国察访,而西戎之地,以游牧为业,居无定所,地广人稀,无处寻找,只好作罢。前几年有消息传来说,由余已辅佐赤斑,成为西戎诸国之主,自称为王,因而,深受西戎主重用也。”秦穆公听罢不住的摇头叹息说:“如此之才,未能仕秦,实乃可惜也。”骞叔看着秦穆公那追悔莫及的样子,便安慰说:“主公欲得此人并不难也,其内史廖足智多谋,便可助之。”秦穆公也知内史廖之人,只是一直没有受到重用,而今骞叔举荐,必可用之。于是向骞叔告辞,返回雍宫。
    秦穆公回到宫中立刻传旨,召内史廖入宫议事。内史廖接到旨意,不敢怠慢便速速入宫拜见。秦穆公见内史廖到来心中欢喜,待其坐定,便急不可耐地说:“关于由余之事,不知爱卿有何密计告于寡人乎?”内史廖虽然曾与骞叔、百里奚等谈及过由余之事,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些看法,却没有想到秦穆公能直接向自己问计,便谦虚地回答说:“臣乃一内史,其才智既不如骞叔、百里奚,亦不如由余也,岂敢轻言之。”秦穆公听罢说:“爱卿勿虑也。昔寡人不知其才,乃寡人之过也。今骞叔已向寡人荐之,必有良策矣。”内史廖听罢此言才说:“臣无才无德,但久仕于秦,受主公知遇之恩,岂能不孝犬马之劳哉!臣以为,由余非常人可比,乃忠贞之士也,今已仕西戎,岂能轻易背主乎?若使由余归秦,非一日之功也,必从长计议矣。”秦穆公点头称是,然后又问:“爱卿所言甚是也。此事不知当如何从长计议矣。”内史廖又说:“臣以为,今西戎主赤斑与由余亲密无间,判若一人,岂能归秦乎?唯有设计离间其君臣关系,产生隔阂,互不信任。到那时,由余归秦之期将不远矣。”秦穆公听罢点头说:“爱卿所言甚是。可这离间之计当如何用之?”内史廖又说:“主公勿急也,待臣慢慢道来。西戎主赤斑所居之地,皆荒僻之地,从没听过中原之音乐,从没观过中原之舞姿,从没享受过中原女人之美色。若能在秦挑选一些美女、乐工,将其送至西戎,一则表示秦与西戎之友好;二则向西戎传播中原之文化;三则使其享乐,以夺其志,荒废政事。然后,再设法拖延由余之归期,使其产生隔阂,君臣相互猜疑。到那时,不但由余可得,恐西戎诸国亦将归秦矣。”秦穆公听罢拍案说:“爱卿妙计,果然不负骞叔举荐哉!”然后,秦穆公依计而行。
    此时,由余率随从来到雍都已有十几日,对秦国的内情也有了一些了解,便命人收拾行装准备回归西戎。这日,由余来到雍宫大殿向秦穆公告辞。可是,秦穆公见由余到来,却破例降阶相迎,并热情地说:“先生初来秦国,照顾多有不周,还望见谅也。今日寡人已备下酒宴,正欲遣人请先生,现已到来,正好入席,望勿推辞矣。”由余连忙解释说:“秦君美意,臣心领也。不过,臣此来乃欲告辞回归矣,还望秦君恩准也。”秦穆公却说:“先生勿要推辞也,寡人还有要事欲请教之,岂能突然弃寡人而归乎?”由余连忙解释说:“臣乃荒僻野人,无才无德恐负秦君厚望也。”秦穆公毫不介意地说:“先生不必过谦也。”说着上前拉着由余的手向宴宫走去。此时,内史廖已经将宴席安排妥当,各种美味佳肴摆满餐桌。秦穆公也不分君臣、主宾,与由余同席而坐,由内史廖作陪。由余见秦穆公如此盛情,不好再推辞,只好听命。
    宴席开始时,由余还有些拘束。可是,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边喝酒边谈及天下之事,话语非常投机,也就放松了戒备,相互之间显得非常亲密。自此,秦穆公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地款待由余。同时,朝中的文武大臣们,如公孙枝、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公子絷、丕豹等也经常轮流相请,相互之间的感情日渐亲密。
    转眼之间,由余入秦已经是二月有余,心中十分挂念西戎国内之事,便几次向秦穆公请求归国。可是,秦穆公却总是设法将话题岔开,避而不谈,只同他谈论安邦定国之策,兵书战策之法,以及各地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由余已知,秦穆公是故意不使其归国,确有强留之意,便几次想偷偷逃离秦国。可是,又有一些顾虑:“一则,秦人看管严密,很难逃脱;二则,若不经允许,私自逃脱,又恐伤害西戎与秦的友好关系。”只好忍耐,寻找归国时机。就在秦穆公等与由余周旋之时,内使廖已在秦国挑选了八名能歌善舞美女,经过一番培训掌握了西戎人的习俗,挑选了一组乐工,又携带许多奇珍异宝作为礼物,便带领一些随从一同前往西戎。
    再说西戎主赤斑,自从遣由余使秦,日夜盼望归来。可两个多月过去了,不曾听到任何消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心中焦虑。这一日,赤斑正在大帐之中烦闷,忽见一兵士来报说:“秦国使臣到来,欲求见大王也。”赤斑闻听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秦使到来吉凶如何,便传命,将秦使带入大帐。内史廖被引进大帐之内,叩拜西戎主。赤斑问道:“秦使到来有何贵干也。寡人遣由余先生使秦已二月有余,尚未归来,不知何故乎?”内史廖回答说:“由余先生奉大王之命,使秦以结秦与西戎之谊,秦君欣喜,每日美女佳肴,厚待之,还望大王勿虑哉!秦君唯恐大王挂牵,特遣小臣来此回禀一声,并带来一些薄礼奉献给大王,以表秦君之诚意也。还请效纳之。”赤斑闻听由余平安无事,也算放心了。可是,当得知由余在秦国,每日受到美女佳肴的款待,心中又有几分不快。后来,闻听秦君也给自己送来了礼物,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喜色,便说:“既如此,贵使何不将礼物献上,让本王观之。”于是,内史廖先将礼单呈上,然后,命随从将所有礼物搬到大帐之中。
    那礼物有,玉佩十双,玉璧十双,锦缎二百匹,美酒四十坛,以及许多西戎人所必须物品,将那大帐摆得满满的。赤斑看着这些礼物,只觉得眼花缭乱,欣喜万分。可是内史廖却说:“大王,还有厚礼在后也。”然后,又命随从将八名美女,及一组乐工带入大帐之内。当赤斑看到那八名美女步入大帐之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真好似天仙下凡,在这荒僻之地如何见到过如此美女,仿佛在睡梦之中。赤斑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实不是梦,这才清醒过来,不由得放声大笑,然后说:“秦君盛情,本王甚谢之。”内史廖却说:“大王勿急,待酒宴之时,使乐工演奏一曲,美女舞之,方知音乐之优,美女之美也。”赤斑立刻命人备下酒宴,款待内史廖。席间便命乐工演奏,八名美女翩翩起舞,以助酒兴。赤斑喝着醇香的美酒,听着动听的乐曲,看着婀娜的舞姿,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快乐。内史廖在西戎住了八日,到各处游览了一番,便告辞归秦。赤斑也不挽留,任其自去。
    自此,西戎主赤斑每日沉浸在声色美酒之中,疏远政事。又是几个月过去,国势日渐衰落,对由余是否回归西戎,也不放在心上。
    此时,由余在秦国,却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西戎的国事,每日苦思归国之策。可是时间如流水,春来夏去,转眼之间到了秋季,天气渐渐凉了。这次,由余下决心,坚决要求回国,如果秦穆公仍不允许,便拼死也要逃回西戎。想到这里,由余便入宫求见秦穆公,言明归国之意。秦穆公见由余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强留之,便点头应允,并赠送了许多礼物。由余皆拒之不受,急急回馆驿收拾行装返回西戎,唯恐秦穆公再反悔。
    由余回到西戎之地,沿途所见非常凄凉,许多部落已经迁徙。当到达赤斑部落更显得凄凉,一直没有迁徙。这时,正巧遇到一位小部落的酋长,便上前打招呼。那人见是由余,非常高兴,上前拉着他的手说:“先生使秦归来,可见过大王乎?”由余回答说:“刚刚归来,还不曾见也。”那人叹口气说:“今日大王,而非昔日大王也。”由余不解其意说:“君何出此言?”那人又说:“先生使秦日久,有所不知也。这数月以来,大王贪恋女色,整日陷入于声色之中,不理政事,众臣劝谏皆不肯听,一些附属小国皆离之而去。今日先生归来,可喜可贺,还望先生能劝谏大王,远离声色,重整基业,以振兴西戎也。”由余听罢连忙说:“君言甚是,即刻便求见大王劝谏。”说罢由余带领随从,也顾不得路途的劳累,直奔赤斑大帐而去。
    由余一行人,在距离大帐还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一曲优美动听的东方音乐,在草原上回荡。由余心中不由得一愣,暗想:“这草原之上,从没有过如此娓娓动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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