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缘如梦》京都风起第一百三十八章公主落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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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严寒，地窖里也阴冷无比，站一会儿还好，时间一长，比外面更冷。可能是因为下身衣服衣服湿透，秋香被冻得瑟瑟发抖，看到他们进来，也没再骂，只是怒视着文宓。
    文宓在她身前站定，把手里漏斗晃了晃，说道：“你没资格恨我，你入文府以来，我从未苛待于你。你却恩将仇报，险些害死我家人，险些毁掉我美好的生活。实话告诉你，我现在便想杀了你。再给你次机会，你若不说，我立刻给你灌凉水，反正你已经出过丑，再出一次丑也无所谓。你若执意不说，我还会琢磨更无耻的法子，当着家君和世叔的面我先不说出口，不过你知道我厨艺精湛，我可以在一条鱼活着的时候把它变成鱼刺标本，也有办法能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说完这话，文宓后退两步，收拾器具准备动手。
    裴秀出声阻止他，拿着搜出的书信说道：“说出主使你的人，你家还会有人幸免。如若不说，皇帝会将你全家都诛连。你老老实实告诉老夫，老夫还能保全你，不然老夫也管不了你。老夫这师侄比你想象的更无情，斩杀牛安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不要以为他不会杀你。”
    文宓摸摸鼻子没说话，知道裴秀是敲打他，说他这手段有些阴损。可是面对死不招供的犯人，除了大刑伺候还能怎样。
    文俶依旧按剑做威武状，见秋香不说话，催促文宓动手。
    三个人早已商量好红白脸的分工，恩威并施之下，秋香终于崩溃。她不知道文宓竟然如此狠毒，先前将她折磨的得痛苦不堪，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生生看着她出丑，她想不到文宓还会有什么法子，单就眼前灌凉水的法子她便扛不过去。她肠胃不好，喝凉水便会腹泻，方才三急只去其一，一旦文宓这么做，她会被活活羞死。既然他们已经搜出书信，她想扛也扛不住，不如招出来。
    秋香讲述从蜀都到皇宫的经过跟冬香没有太大出入，也印证了冬香没有说谎。
    秋香以为是刘禅把刘谌赶出皇宫，才导致刘谌回来杀妻灭家，后来城中又发生暴乱，秋香把这些都算到刘禅头上，不愿再去见他。她又没有谋身之策，误入宫女之中无法脱身，只得改名换姓来到京都，后来又被赏到文家。
    前次刘禅来文府，认出了她。那一日他叔父刘瓒找到她，确认了她的身份。刘禅走后，派人传过信，相接她回到身边，被她拒绝，后来又来过一次信，送过两次东西，因为联络不便，联系也不多。倒是刘瓒经常让人给她传话，送东西。元夕夜，刘禅一家来做客时，她无意中跟刘瓒说起皇帝要来文府的消息，刘瓒给她出了这个下毒的计策，说是毒死司马炎，蜀汉便可能复国，完成她父亲的遗愿，事后只要她能嫁祸给文家，他自会救她出去。
    秋香在文家不受文宓赏识，知道文宓收纳春香之后，觉得自己上位无望，心中也记恨文宓，便答应这个计策。
    昨日皇帝来的急，她偷偷跑出去，到刘瓒告诉她的香料店里取来毒药，准备下毒，没想到被文宓识破。
    裴秀又详细询问了那家店铺的地址，再问几处疑点，终究还是拿不到刘瓒唆使他的物证，三人商议一番，准备从那香料店入手。
    裴秀让文宓把秋香换一处羁押，再给她弄些吃食，换件衣服，他自和文俶去商量对策。
    文家没有牢房，文宓只好把李达、李耳找来，让他们把沐浴间的火炕点燃烧热，那是文宓专用的沐浴之所，在后院不用担心外人看到春香。
    等到这边暖和，文宓把他们打发回去，告诉他们没他的命令，仆役吃饭时也不准离开小院。
    李达、李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到府里全换上裴府的虎贲卫和侯府的卫士，自然不敢多问。
    文宓又把沐浴间检查一遍，收走所有可能用来自杀或者自卫的物品，又从厨房取些吃的，用托盘盛着，也不给她餐具，让她直接用手抓着吃，在给她松绑前又把她身上搜查一遍，把钗簪等物都收走，免得她寻死。
    他对秋香一番折磨，秋香对他也没好脸，想找他拼命。文宓早有准备，捆住她的双腿，这才给她饭吃，好一通折腾下来，不理会秋香换衣服的要求，直接绑在柱子上，往炕里添些木炭，便不再管她。
    文宓刚走到正厅还没给文俶回报，文小壹急匆匆进来：门外有安乐公第四子刘瓒来拜府，说是替刘禅送元夕宴请的谢礼。
    文宓听到这话差点笑出来，真是瞌睡遇到送枕头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智商混政坛不够用，没想到还有更会秀下限的。
    皇帝安然离开文家能说明什么？刘瓒难道不担心是因为秋香暴露身份而失败的。这才一天时间他已等不及，靠这点本事，哪儿来的光复汉室的自信，刘家这祖孙几个，一个比一个胆大敢想。
    裴秀和文俶也面露喜色，原本还想去找刘瓒，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吩咐文宓去前厅招待他，让裴武带家中护卫退到跨院埋伏，他跟文俶带虎贲卫在前厅的后厢内埋伏。
    文宓乐呵呵出门，欢迎刘瓒大驾光临，将他迎进前厅待茶。
    刘瓒明显有些紧张，文府门口是虎贲卫在把守，连上茶的都是护卫，这阵仗让他有些心虚，陪他来的宗正寺官员小心地问文宓为何如此。
    文宓无奈地耸耸肩，很不好意思地说前日贪玩惹师叔不高兴，今日又犯大错，被师叔禁足在家，让他们见笑了。
    文宓禁足不是新鲜事，他们知道文宓被禁足是常事，也不怀疑，还调侃文宓几句。
    又说会儿话，文宓看到刘瓒给那官员一个眼色，那官员说是仰慕文家花园要去看看。
    文宓知道这是被刘瓒收买的，难怪刘瓒能出入自由，既然刘瓒有话说，便让文小壹陪着那官员去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