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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听得袁尚“给力”的说辞,激动的离座上前,亲自搀起了袁尚。
而后,袁绍执着袁尚的手,向四周或站或坐的文臣武将“挑衅”似的巡视了一圈,眼神中所流露的那种意思就是,“你们看看,你们好好看看,这是我的儿子,我袁绍袁本初的儿子,你们的儿子,谁赶得上?”。
扫视完毕之后,袁绍难掩“兴奋”之情,大赞袁尚道:“显甫果吾亲儿矣,未自成年,便能替父分忧,则不久之后,平原必为我袁氏所有!”
袁绍此语一出,众文武皆出贺言。
唯有袁谭、袁熙脸上一红一白的,怎么感觉自己都不像袁绍亲生的!
而一旁袁尚的老师――逢纪对于自己徒儿的“随机应变”,也是大加赞赏,捋着胡子,不住的点头。
袁绍高兴了一会,又令道:“审配、逢纪,你二人当需好好教导显甫,使其多学一些统军治国之道!”
审配、逢纪起身称“诺”。
会议开完之后,不提袁绍如何奖赏袁尚,只说会议期间一言未发的沮授一从议事厅出来,便被为袁绍乱棒打出、灰头土脸的田丰堵了个正着!
“沮授,你即于韩馥手下从了主公,就该为新冀州出力。却何故空视小人许攸给主公进谗言而不管?莫非你还有二心不成?”田丰指着沮授的鼻子“开骂”。
沮授看了看还是三十三、四,有些血气方刚的田丰,没太在乎那句“二”的质问,而是很坦然的回道:“呵呵,若是我一说话,主公(这里是泛指,并不局限于沮授现任的主公袁绍,也包括旧主韩馥。)便即能听的话,那么说不定韩馥今日还是州牧,我也便不做二臣了!”
田丰闻言,一愣,知道自己盛怒之下,说话有些“伤人”了,便即改悔道:“授兄,你莫怪我,我今天真是让小人许攸气糊涂了。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不出言助我?”
沮授闻言,又笑,说道:“助你?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被打出来吗?现在主公一心想得平原,所以谁和他说打曹操,谁就是忠臣;谁说不打,谁就要‘挨揍’!我现下已经是二臣了,我可不想被人再冤枉为里通外人!”
田丰闻言,仍是难掩“锋芒”的说道:“看来比之授兄,我还是少了些事故和圆滑!”
沮授呵呵笑道:“不过,你比我有原则,至少比现在的我有原则!”
田丰不知道沮授这句话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没有再接着这个话头说,而是叹息道:“我其实不是不想得平原,毕竟平原是河北往中原的必经之路。只是我不想因为得平原,而使主公失民心,一旦民心失了,即便得了天下,也不得久,何况现自距我们得天下还远!尤其,现下西域突然独立,王成更加突然的去西征,让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的地方。所以教主公莫要轻动,也是怕我们现下主动的局面转为被动!”
闻言,沮授仔细看了看田丰,发觉眼前之人却是难得的俊才,也是个可交之人,便即推心置腹的正色问道:“贤弟,你说实话,你觉得哥哥可是奴颜婢膝、苟且偷生的人嘛?”
田丰闻言,一愣,继而也正色道:“授兄,虽然田丰和您相交时间不长,但若您是那种人的话,便没有我田丰今天对您的质问了!”
沮授闻言,叹息道:“人生得一贤弟这样的知己,死则可矣!”
田丰闻言,很是激动,但不知以何言应之。
不过,未待其应,沮授又问田丰道:“贤弟可知河北乱了有多少年了?”
田丰未知沮授其意,摇了摇头。
沮授继续道:“从公元163年,鲜卑、乌丸联合作乱的三十多年来,河北就没消停过。边患、兵乱不断,黄巾起义更是从河北烧向了全国。从十岁起,我看人打仗,一直看到了现在的四十多。身边无数的父老乡亲倒下了,我却还活着,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为此,我不想河北再遭兵祸,不想再看到烧毁的房屋和损毁的良田。我想让河北站出一个强者,整合河北,还我一个清静的故乡,给我的儿子沮鹄一个清静的生长环境,莫要再有那么多的杀戮和战火。然而,韩馥显然不是那个强者。为此,主公取了邺城之后,我没有选择愚忠,而是投了主公。虽然主公谈不上是明主,但至少是位枭雄!我觉着借他的手,足以征服河北,故才甘心当了二臣!所以,我没你那么远大的理想,要去统一中国,我只想要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田丰闻言,敬佩的向沮授施了一礼,说道:“授兄,过谦了!”
沮授摆了摆手,回了一礼,又说道:“其实,你对西域独立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如果单从西域独立和王成西征这件事上来看,是有些让人想不通。但偶然情况下,我发现的一些异动,似乎可以解释这些谜团!”
田丰闻言,激动的问道:“什么异动?”
沮授说道:“黑山军的异动!”
田丰闻言,疑惑的复道:“黑山军?”
沮授解释道:“公元180年,鲜卑曾助黑山军攻雁门,欲取并州,为当时的晋阳司马丁原所阻。当时,我随还是冀州司马的韩馥一起征讨过境内的黑山军。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黑山军并未全数被剿,仍有一支残军留于鲜卑的界上。对于一些猛兽来说,如果你想猎杀它,便要一击致命,若是给其留有喘息机会,那回过头来,它可能便会要你的命!为此,在没能将黑山军彻底铲除的情况下,多年来我在冀州为官,一直派眼线盯着他们,以防他们有所异动。在李郭之乱平息后,西域独立之前,我发现除了刘岱莫名其妙的征了一次刘辟,帮袁术得了汝南以外,全天下的诸侯都在休养生息,唯独黑山军是异常活跃。尤其在得了王成西征的消息后,我看黑山军再次整军南向,准备攻入并州。为此,我推断此次西域独立的幕后黑手,应该是鲜卑,他们卷土重来,又要借黑山军之手,打中原的注意了!”沮授能说出这番话来,其才思之敏捷,洞察世事之心机,在三国当中,绝对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为此,袁氏三兄弟中,无论是谁,哪怕是最弱的袁熙,将沮授争取到自己的阵营当中。那么,都可以毫不费力的完胜其余二人!
田丰闻言,如梦方醒的说道:“我明白了!鲜卑是想让爱管闲事的王成有点事做,在将王成调开之后,好给黑山军入主并州创造时间和空间!”
沮授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所以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王成头脚奔西域去,黑山军后脚便会跟进到并州。到时,我便可用计教主公引曹操出兵,将其绞杀,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取下平原。不但不让主公背什么过失,还能教曹操留下千古的骂名。此外,还能让主公的一只脚踏入并州!”
田丰闻言,一惊而后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似此,则授兄的大河北之计便即不远了!看来姜还是越老越辣,我田丰今天算是服了!”
沮授闻言,笑笑,“谦虚”的说道:“贤弟过奖了,我是早晚都要被你们拍在沙滩上的!”
那么说,沮授和田丰所说的大河北之计到底是什么呢?且听后文分解吧!
不过,此时我倒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曹操也成为了似王成一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主,但不知当事人曹操做何感想呢?
“阿嚏!”此时的曹操平白无故的打了一个喷嚏,心想,“不知是王贤弟想我了?还是本初兄想我了?”。
奸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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