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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薛兰在陈宫的大力“资助”下,补齐了王成所需的两万骑兵;羌王也送来了王成所要的“粮食”,并着人带话,粮款可以暂时欠着,粮食不够的话,他还可以继续帮王成凑。
王成见兵也有了,吃的也有了,西征只剩下选个黄道出师,便找来钟繇,让钟繇帮着选日子,顺便让钟繇写一篇檄文。
钟繇领命退下后,王成整理了一下思绪,教人去请诸葛亮,打算在出征前,和诸葛亮来一次彻底的深谈。
“不知军师这些时日以来,在忙什么?”诸葛亮到后,王成轻轻的问到。
诸葛亮淡淡的回道:“看书、下棋。”
王成闻言,一愣,不知诸葛亮说的是真的,还是有意调侃自己。沉默了一会,王成又转言问道:“不知军师为何对我西征之事意见全无,只字不提?”
诸葛亮闻问,笑了笑,说道:“前些时商议西征之事,公台先生、文远、子龙他们都提了意见,您一个都没往西域带;当时,我什么意见也没提,却是和他们一个待遇。所以回家我便想,多亏我没说话,要不然非得被踢出雍州去!”
王成闻言,被诸葛亮的话给逗乐了。于是,本来被王成搞得有些紧张的气氛,忽然缓和了下来。
诸葛亮见王成的脸不再拉的老长,未等王成辩解,接着说道:“主公,其实不是我不提。而是我通过前时刘岱大军压境汝南,您却能够隐忍,未在冲动之下出兵,去助刘辟这件事上看出来,您已非当日我在西平所遇的那位成兄,您现在已然成为知道轻重缓急的一州之牧了。尤其您在西征这件事上的分配和考虑,已然面面俱到。纵是我孔明出计,也不过如此。故在您已经决定西征,无论谁再多说什么都已无用的情况下,我还是选择沉默不语要好些!毕竟,若是主薄和军师都和您对着干,您这个州牧可就不好当了!”
王成闻言,不知道诸葛亮这番话到底是不是在夸自己,又愣了一会,怯怯的问道:“军师真的没什么话好说吗?”
诸葛亮闻问,回道:“主公真想听吗?”
王成说道:“当然,听不着你的意见,我的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落底!”
诸葛亮闻言,开心的笑道:“那主公为何不带我去西域?”
王成闻问,知道诸葛亮身上的“孩子气”还未全脱干净,有些“耿耿于怀”,便道:“这次西征,我自知艰险,结果尚不可知。尤其我走之后,雍州之事更让我挂心。虽然留下了公台先生、文远、子龙,但我还是觉得只有把你也留下,我这次西征才能安心。其实将你留下,我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的。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觉得有些事事都离不开你了。尤其我想,若带你去,此次西征必得全胜。然而毕竟饭还得吃,日子还得过,不可能为了西征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所以,我决定还是把你留在长安。为此,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带你去的!”
诸葛亮闻得王成之言,有些感动,他发觉王成真的是“成熟”了。于是,便说道:“主公初掌州牧之位,便欲征讨西域,若是不得全胜,恐有损威望。不若命一上将统军出征,若胜,则乃主公英明;若败,则不过是折一阵罢了!”
王成听诸葛亮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便道:“说及此次西征,确乃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不然纵是朝廷有旨,我敷衍了事便是。为此,在大家都有成见的情况下,若我仅仅指派一将前去,敢问将士们可肯用命?故欲征西域,我必亲临前线,身先士卒,否则想要得胜,实在艰难!”
诸葛亮闻言,感觉王成对于此次西征,确实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想了想,说道:“主公有些话我本不想和您说的,但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想知道,您对此次西域独立可有什么更深的看法吗?”
王成一直以为西域的独立和自己的“穿越”有关,所以当局者迷的情况下,王成只单单的看到了西域独立,更深的东西没有看出来。为此,迷茫的复道:“看法?什么看法?”
诸葛亮看王成的表情不似装假,皱了皱眉,说道:“主公,此次西域独立太过突兀。不光我们没做好准备征,其实他们也没准备好独。故这其中必然有人使诈!”
王成闻言,便又复道:“使诈?”
诸葛亮说了声“对”,便将前者“孔明解密”时,其与陈宫说的一番话,同王成说了一遍。
最后,诸葛亮又补充道:“而今,羌王既然全数将我们所需之粮送来了长安,那就说明这件事与羌王无关。为此,我们只需注意袁绍、刘表、张鲁、张济、刘备了!”
王成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是说袁绍可能借此事向孟德下手?”
诸葛亮回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早先派往河北的探子回报,最近半月以来,袁绍军中确有异动!”
王成闻言,又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诸葛亮,犹疑的道:“军师,无论你是否有意用此事来阻我出兵,我都有句话要与你说,虽然我与刘辟和曹操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不论刘岱打刘辟,还是袁绍打曹操,这都属于窝里斗,可是西域一旦独立,那将来我们与西域对话时,便成了国与国。虽然就目前的情势来看,西域是统是独都无所谓,但若将目光放的远一些,搁到一、二百年以后来说,西域若是真独立了,那我们必是要被后世之人戳脊梁骨的!为此,刘岱打刘辟我可以不管,袁绍打曹操我也可以不管,但西域独立我不能不管!”
诸葛亮闻言,有些侧目,回道:“主公,我明白了,那我就祝您早日凯旋吧!”
王成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又转言道:“若你真的没有猜错,袁绍果真会对曹操下手,那孟德那边就全靠你照顾了!”
诸葛亮闻言,说道:“看来主公还是放不下曹操!”
王成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
诸葛亮便又道:“袁绍不是刘表,纵然曹操手下能臣猛将极多,但以一县之力抗一州,恐怕也不得久。现下只能寄希望于袁绍迫于名声,不敢轻易向曹操这忠臣益友下手了!”
王成想了想,说道:“我和袁绍、孟德在一起呆过,我感觉袁绍要比孟德狠的多,所以真急眼了的话,袁绍便也不会顾及什么名声了。为此,我回头写封信给孟德,告诉他若是平原真呆不下去了,就让他来雍州!到时,我若不在,你帮我好生照顾他!”
诸葛亮闻言,回道:“虽然李郭之乱期间,在洛阳与曹操接触的并不多,但我感觉那人不是个愿意寄人篱下的主。为此,即使平原被破,他也不大可能来雍州!”
王成闻言,皱了皱眉,想到曹操可能和刘辟一样,都属于闷骚型,确实都有点个性。于是,便即说道:“若他不肯来,到时你就想办法帮我保住他的命吧!只要他活着,以后的事都好说!”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回道:“我尽力吧!主公!”
本是想要诸葛亮肯定答复的王成闻得诸葛亮的回言,想了想平原距雍州,确实够天高皇帝远的,便也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后,王成又道:“对了,回头你再着人往陈仓那边去和郝昭、荀攸说一下,让他们小心注意张鲁!”
诸葛亮回道:“主公放心,我早已往陈仓写过信了!”
王成闻言,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孔明还没完全堕落到只去看书、下棋!”。接着,王成又道:“至于刘表和张绣那里,就看你的随机应变了!”
不过,此句话出,未待诸葛亮搭言,便有下人来报,说宛城的张绣将军和荆州的公子刘琦、主薄蒯良求见!
王成闻言,自语道:“他们怎么来了?”
诸葛亮笑着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两家把继承人都送来了我们雍州,看来此次西域之事,是与宛城和荆州无关了!”
王成闻言,大悟,命下人道:“快将客人都请进来!”
诸葛亮闻言,说了声“慢”。而后,与王成说道:“宛城和荆州刚刚有过冲突,一起见两家的代表,未免大家都有些尴尬,我看还是一个一个的见吧!”
王成闻言,点了点头,问诸葛亮道:“那依军师之见,先见哪家为好?”
诸葛亮道:“本不应分什么亲疏,但宛城张济叔侄摆明了一副抱我们大腿的样子,若是先见了张绣,但恐荆州人有什么想法,不若便先见刘琦和蒯良吧!想来张绣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王成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军师考虑的周到,那就先让张绣休息休息吧!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诸葛亮笑着说道:“嗯!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我们也该先见见蒯主薄,毕竟我们去襄阳时,人家还是蛮热情的!”
王成也是笑着回道:“是啊!‘襄阳相马’时,要不是人家,我们可就让人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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