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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龙和泰刺齐商议后,决定由泰刺齐率四千骑兵,堵住山口,这个任务泰刺齐乐得去做,一千下马的火/枪兵,封锁这个不大的出口,那是最好不过了。
战车队更换了电池棒,五门雷击炮塞进了战车里,嗡,缓缓升空的鸭式战车,排成一字长蛇,相隔百步开外,向山口东侧的缓坡开去。
薛子龙又不傻,既然山口里不能贸然通过,那就先想办法从两侧过去,自然那东面山势较缓的地方,被他看中了。
第一辆打头的战车,依旧是老/胡带队的战车,在车顶机枪手紧张地注视下,战车呼呼地沿着山势,向山岭高出猛冲上去。
但是,战车刚上到半山腰,车顶上的两个机枪手,猛然间大喊起来,车里举着望远镜观察的老/胡,也慌忙对着小张嚷嚷,“转向,向右转,拉高,”
开车的小张不问缘由,飞快地转动方向盘,眼前却是突然砸下了两块巨大的石头,碰碰跳跃着就崩到了车头上,“咣,”
剧烈晃动的战车,急忙试图拉高车身,山上哗哗接连滚下了更大更多的石头,轰轰地扑向了鸭式战车,在后面战车紧急避让之际,老/胡他们乘坐的战车,直接就被乱石砸在了山腰洼地里,接着就被石块洪流掩埋了。
这一切发生的很突然,经验不足的小张,晚升高的片刻功夫,车子已经消失在了薛梓龙的眼前。
战车顶上的两个机枪手手脚麻利,钻回车里没来得及扶稳,头顶上噼噼啪啪咣咣地轰响后,战车彭地撞在地上,滚做一团的侍卫们,眼里黑乎乎看不见光线了。
啪,有侍卫打开手灯,向前照向小张和老/胡,这两人已经被震得头晕眼花,对面的车玻璃被震得满是道道裂纹;要不是前窗外的铁栅栏放下了,否则外面的石块绝对能穿进车里。
“通通、通通通,”隐隐听见头顶上传来机枪的声音,战车里的几个侍卫,爬到小张、老/胡身边,把水壶里的凉水,直接就浇在了他俩的头上。
到这时,侍卫才发现,小张、老/胡的头上,碰出了不小的血疙瘩,“快、快,大家都带上铁盔,”
连拍带打的,小张被弄醒了,忍着头部的剧痛,发动战车试图升起来,车子动不了,再试试后退,还是一点挪不动,前进更是纹丝不动了。
“还弄个屁,没见车子现在是侧倒了嘛,”老/胡斜靠在座位上,怒声骂了小张一句;不过,也亏得战车是斜着倒地,要是正着趴下了,车顶上两个大窟窿,漏进来的碎石就能把大家給活埋了。
车厢里渐渐憋闷的空气,让老/胡紧张起来,指挥着侍卫们升起了铁梯子,放弃了车顶的两挺机枪,虽然不能封闭车顶,但预防碎石进来还是勉强的;不用说,那机枪是保不住了。
山腰处,四辆鸭式战车,车顶上的机枪拼命地向山上射击,车里的雷击炮也取了出来,侍卫们下车找块地方,飞快地架起了炮管。
“通通、通通通,”“轰轰、轰轰轰,”悬空在山腰处的战车,不停打出炮弹的雷击炮,把山顶打得烟雾升腾碎石飞溅。
“快,去把老/胡他们挖出来,”操着一把军铲的薛子龙,彻底急红了眼,飞快地扑向了大堆的落石堆上,侍卫们纷纷跳下战车,上前玩命地搬开一块块岩石。
战车坠落在一个很深的洼坑边,被汹涌而下的石流推埋到了坑底,如果就凭这几十号人,搬石头一个时辰也挖不出战车来。
传令兵火速联系泰刺齐,大惊之下的泰刺齐,派出了自己的一千亲卫队,这都是服用了强力丹的壮汉,搬石头别的鞑子兵根本比不过。
上千人一拥而上,凭着双手把堆成小山的石块,扔到了一边,半个多时辰后,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战车,终于出现在了薛子龙的视线里。
“咣当,”坑底战车车门被打开了,出现在薛子龙眼前的,是半车的碎石,以及五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侍卫挤在一起,满脸的青紫;还有六个已经死去的老侍卫,他们心脏处被弹丸打穿,鲜血都流干了。
死去侍卫的手里,紧紧握着盒子炮,枪口倒转指向自己,枪机大开,另一只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斩马/刀,脸色平静。
“这,这他妈的咋回事?”暴跳如雷的薛子龙,疯了一样地拎起一个侍卫,使劲地摇晃着,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
他是用枪老手,向车里看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六个老兵,是用盒子炮自杀的,他们杀了自己,脸上没有半点的恐惧,就这里死在了战车里。
侍卫也是人,埋在石碓里的战车,里面哪有太多的空气,先自杀的老兵,不就是为了能让年轻人活下来,这才断然死在了自己的枪口下,潸然泪下的薛子龙,搂着侍卫忍不住放声大哭。
战车事小,老/胡他们这些跟随侯爷多年的侍卫,六个人呐,就这么死了,憋屈地死了,他回去了咋交待啊。
清醒过来的五个侍卫,尤其是小张,爬到一排僵硬的尸首前,抱着老/胡僵硬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
被碎石填满了一半的战车,终于拖到了山下,被无奈地放弃,车顶上的机枪已经成了废铁;六具尸首裹上了白布,抬进了运输车里,缓缓向东驶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幕就要降临了。
“打,給老子狠狠地打,”红了眼珠子的薛子龙,操起步枪,带着四十个侍卫徒步冲上了山坡,他们后面,升空一丈高的鸭式战车,机枪哗哗地把弹雨扫向了山顶。
雷击炮跟上去了,泰刺齐的亲卫队千夫长,看看那闪动的黑色身影,咬牙拔出了短火/枪,“上,跟上,”
呼啦啦,左手持刀,右手拿枪的一千亲卫队鞑子军汉,厚重的军靴踩上了碎石,嗷嗷叫着冲过了山腰。
山脊上,满地碎肉烂骨,血呼啦地丢弃的刀箭,守在这里的哈萨克族骑兵,已经被又打又炸的,逃离了此地。
站在山脊上的大石上,薛子龙看看脚下一条宽不过一尺的山道,二话不说,第一个走了上去;后面,两个枪法最好的侍卫,紧紧守护在统领身边。
侍卫们一声不吭地随在后面。
到了这里,战车面对深不见底的山崖,只能停下了脚步,把雪亮的车灯打开,为前面的侍卫们照亮道路,机枪也暂时失去了目标。
沿着山道跑出两里地,薛子龙遇到了试图抵抗的哈萨克族步兵,对面建在一块平台上的石墙,被远远砸过来的震天雷,炸得四分五裂,噼啪的乱石掉落下了山道。
“呯、呯呯,”这时候,能在深夜里目视距离五十多步远的侍卫们,占尽了大便宜,那些举着火把照亮的哈萨克族步兵,成了他们手中步枪的靶子。
前进、前进,沿着山脊突进的侍卫们,一口气炸掉了十几个哈萨克族骑兵修筑的石墙围台,在凌晨攻击到了阿拉山口的西端,一个巨大敞开的山谷外。
到这这里,已经看不见有哈萨克骑兵的影子,远处一些匆忙离去的黑点,出现在了薛子龙的望远镜里。
“占据有利地形,修筑防御工事,”头脑恢复了清明的薛子龙,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身边被冻得脸色青紫的同伴,沉声下达了休整的命令。
三十个有些疲倦的侍卫军汉,背着武器又一次搬起了石块,在山谷北侧的高地上,垒起了一道矮石墙,长度不足五十步,但也足够躲避敌人战马的冲击了。
半个时辰后,十名侍卫扛着雷击炮、弹药箱,打着手灯赶了上来;一个时辰后,一千泰刺齐的亲卫队,也赶上来了。
在薛子龙的督促下,众人放下手里的武器,在天亮前将一道两里长的石墙,半人高的石墙垒在了高地一侧,正正对着西面深邃的草原;百里外,就是哈萨克族人的怕刺城。
“彭、彭、彭,”阿拉山口东侧山脊上,一发发橘红色的信号弹,接连升腾在高空中,山口里的通道,雪亮的光柱闪现,四辆鸭式战车直直冲了过来,在天亮前和薛子龙他们汇合了。
哈萨克族骑兵万万想不到,如此严寒的冬夜,南来的敌人竟然会连夜出击,一举闯过了一线山道,阿拉山口就此失守。
天亮后,四千准备妥当的哈萨克族骑兵,在一展大旗的指引下,气势汹汹地向薛子龙防守的阵地上,发起了海浪般的冲击,号角声凄厉回响,“呜呜、呜,”
嗡,四辆升空的鸭式战车,像两把黑色的大螯钳,分开左右就围向了哈萨克族骑兵集团,敞开了火力横扫的八挺机枪,枪口喷突出一尺长的炽热火焰。
“通通、通通,”高高在半空中的战车,流畅队划出一道弧线,冲过了哈萨克骑兵的头顶,绕回来有时一番猛烈地扫射,车身两侧的射击口,也在不停地射出一发发子弹。
“轰、轰轰,”四门雷击炮频频打出的开花弹,腰斩了哈萨克骑兵冲上山坡的念想,加上头顶根本够不着的战车,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骑兵集团轰然溃散了,那展被子弹撕碎的大旗,成为了哈萨克骑兵的梦魇。
留下一半还多的尸首残骸,哈萨克骑兵退却了,飞快地退回了怕刺城,关上城门准备死守,薛子龙也没打算马上反攻,而是开始统计弹药消耗,就地休整。
到这时,泰刺齐率领三千骑兵,堪堪走过了山口那狭长的山道,和薛子龙合兵一处。
打扫战场,拖回死马,这些事泰刺齐很有眼色地主动承担了,也让侍卫们轻松地吃上了大块煮熟的马肉。
原地休息了一天后,薛子龙和泰刺齐率部从一片湖泊的北岸穿过,遥遥逼近了怕刺城。
哈萨克族部落大汗一共拥有三座城池,除亦力把里、阿里玛图,就这个怕刺城是最小的城池了;修建这个城池,为的也是守卫阿拉山口,防御外敌入侵,现在果然被人打上门了。
怕刺城在一条河流的北岸,大河蜿蜒流进阿拉湖,薛子龙和泰刺齐则率军扎营在了大河的北岸,盘踞在了下游。
面对防御严密的怕刺城,这回薛子龙没有急着攻打这城墙只有三丈高的小城,而是待在了鸭式战车里养起神来,令泰刺齐很是惊讶。
兵贵神速,想来那来自亦力把里、阿里玛图两城的援兵,很快就会赶到,薛子龙却是没了动静,这让他不得不严令手下在营地外开始挖掘一圈深深的宽沟,防止意外发生。
晚上,营地外的宽沟还没成型,泰刺齐抱着一杆火/枪在帐篷里呼呼大睡之际,四辆鸭式战车,悄然从营地里升起,缓缓向西南方向飞驰,消失在了夜色中。
“将军,薛统领他们走了,看方向是奔怕刺城去了,”有心腹随即进了泰刺齐的大帐,禀报了薛子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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