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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动。
躺在软毡上,泰刺齐睁开眼睛想了想,遂又继续闭眼打起了呼噜,声音比刚才更大了;要是今夜薛子龙没动静,明天大早他会提议暂时退出阿拉山口,现在倒是放心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战车队在距离怕刺城四里外降落地面,车灯夜关闭了,一队队侍卫钻出了车子,开始整理身上的装备。
嗯,泰刺齐的呼噜声猛地停了,翻身坐起,使劲晃晃脑袋,这才抓着刀鞘甩下毡毯,起身走到了帐门口;他今晚也是和衣而睡,弯刀就枕在头下。
大帐门口,一个黑衣侍卫静静地站在那里,见泰刺齐出来了,咧嘴一笑,“将军,时间还有,你可以再睡一炷香的,”
“喔,哈哈,这个,这个,”泰刺齐罕见地脸色一红,好在他本就面孔黝黑,侍卫没看出异常来。
“薛统领有令,你部一炷香后赶往怕刺城,封锁三个城门,斩杀所有外逃的哈萨克人,不留俘虏,追不上的不必勉强,以保存实力为重,”
说完话,侍卫转身慢慢走了,他的脚踝扭伤严重,是薛子龙留下的唯一一个侍卫,负责看管侍卫队的营房帐篷。
呜呜、呜呜,急促的号角声,在阿拉山谷东侧的临时营地里,赫然响起。
此时,四辆战车外,薛子龙正在分派任务。
三个被结实地困在车身侧面的铁箱子,卸下来打开,手灯光线下,露出摆放整齐的燃烧/弹,薛子龙亲手发给了每一个侍卫。
一人十枚燃烧/弹,薛子龙是发了狠心,今晚他要彻底把怕刺城給烧了,反正听泰刺齐说,城里多事哈萨克族骑兵,平民倒是没有多少;就是有几个,那也是活该。
每人一把斩马/刀,腰里揣着盒子炮、五个弹夹,狩猎刀,还有背包里的燃烧/弹、震天雷、一盒子弹、绳索,其他的装备被留在了战车里,轻装到了极点。
“怕刺城三个城门,咱们分成三队,每队十人,从三个方向登上城墙,干掉巡逻的守军后,沿着街道把燃烧/弹往房子上、院子里扔,”
“投完燃烧/弹,各队在城门口阻挡半小时后,放弃城门自保,天亮后城东门外集合,”说完话,薛子龙借着光线看看怀表,对选中的三个什长一点头,“一个小时候同时行动,”
三个什长对了时间,收起了怀表,带上一个传令兵,各队侍卫分开出发了,身影很快没入到了黑暗中;靠在战车上的薛子龙,脸色阴沉地看着无边的寒夜,啪地关了手灯。
他要带着十几个侍卫,守在这里,随时和这三个什队联系,一旦有意外发生,战车会即刻冲向怕刺城支援。
怕刺城里火光升腾后,他更是会带着战车,远远兜住城西里逃出来的哈萨克族骑兵,尽量把他们留在这冻得硬邦邦的草原上。
城西门出去过河就能直奔亦力把里城,逃命的人会本能地靠向自认安全的方向。守在河岸对面,战车队就能很容易地收割城里侥幸逃出的生命,为死去的老/胡他们报仇了。
隆隆,脚下的草地轻微地颤动起来,身后夜色中,长长的马队赶了过来。
虽然已是夜深人静,月色阴暗,头顶上寒风愈加急促,怕刺城的城头上,一串串举着火把的守军,依旧在不停地来回巡视,生怕被敌人趁夜打了突袭。
昨天在阿拉山口一仗的溃败,哈萨克骑兵伤亡惨重,阿拉山口也丢了,这让城里弥漫着浓浓的恐惧感,无论是军营里的骑兵,还是城里不多的居民,整夜都难以入睡。
在大汗援兵到来之前,城里的所有人,包括两个万夫长皆是草木皆兵了,披甲躺床上都不觉得安心。
除去损失的骑兵,怕刺城里还有一万多的骑兵,如果是遇到了正常的敌人,他们根本不畏惧不胆怯,但这次,每个从战场上跑回来的勇士,都提不起精神了。
四里多点的距离,三十黑衣侍卫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泅渡过河,迅速靠近了城墙,这种临河的城池,往往都有又宽又深的护城河,但对于个体力量超过五百斤的侍卫们,只要过去一个人,抛根绳子就无视了。
越过护城河,三队侍卫分开沿着城墙根,快步走到了估摸的位置后,开始休息,什长拿出怀表,用手灯小心地看着时间。
约定的时间到了,一个个拴着绳子的三脚铁爪,趁着城上巡逻队刚过,啪啪地甩在了女墙石垛上,绳索抖动几下,一个戴着铁盔的脑袋,在城墙边缘小心翼翼地冒了出来。
嗖嗖,一个个身影闪过城墙,飞快地翻到了内城脚下,沿着交错的街道、小巷,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城中心里的占地最大的府院,还有军营是第一个目标。
“彭,”当第一枚燃烧/弹在哈萨克万夫长的府院里炸响,火光冒起后,怕刺城随即多出了几十个火点,更多的着火点眨眼间就遍布了全城。
尤其是城里的几个大府院,还有城南的大片军营,直接就烧得火焰连成了片,在寒风的助威下,火借风势,把一个不大的怕刺城上空,照成了橘红的白昼。
怕刺城里主要街道是个T字型的大街,长不过两里多点,一时间,人群涌上了大街小巷,被燃烧剂粘在身上的人,慌乱地四下乱窜,引得更多的人身上也烧了起来。
惊叫连连的人群,和从军营里逃出来的哈萨克骑兵,慌乱地向三个城门跑去,就远远听见城墙上,突然爆响的枪声,打成了一片。
守护在城墙上的守军,和退到城墙上的侍卫们,迎面碰上了,拔出盒子炮的侍卫们,噼啪放倒了持枪拿刀的守卫,牢牢占据了成楼门上的角楼。
陌生的枪响,虽然城里的哈萨克人不知道是何种响动,但都清楚肯定的外敌趁夜摸进城了,潮水般呼喊逃命的哈萨克人,沿着大街向城门跑去,期间不知道踩死了多少老人、孩子,火光中偶有人群脚下,露出几条脏兮兮的长裙。
退守到城墙上的三个什队,在什长的喝令下,侍卫们分成三小队,一边向扑上来拼命的守卫开火,一边就把剩下的燃烧/弹,全部的震天雷,向城下的街上砸了下去,火光爆燃弹片横飞。
“轰、轰轰,”“呯呯、呯,”露出半个身子玩命投弹,不要钱一般的射击,把向城门涌来的人群,打得哭嚎声惨叫声响彻全城,加上街道两边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用木石搭建,大风中烧起来那势头不可阻挡,呼呼地灼烤着一切靠上来的活人。
城外,薛子龙看着怕刺城的火光,转身登上了战车,嗡嗡启动的鸭式战车,雪亮的灯光射出老远,车子悄然升到空中,呼呼地冲了出去。
怕刺城墙上,三个侍卫队很快打光了手里的子弹,两个什长看看怀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遂率队默契地向东城门快速地转移了过去,放弃了北门、西门。
此时城墙上一**冲杀过来的守军,也基本上死在了枪口下,活着的都跑了。
没了头顶上凌厉的弹雨,城里被大火灼烤的哈萨克人,踩着地上厚厚的尸体,徒步冲出了西城门,哗哗地向大河岸边狂奔而去;也有不多的人群冲出了北城门,遇到了刚刚过河赶到的蒙古马队。
河面上,悬停着四辆一字排开的鸭式战车,八挺拖着长长弹链的机枪,雪亮的光柱,敞开的射击孔,跳进冰凉刺骨河水里的哈萨克人,能活过对岸的,不知道有所少。
天亮,依旧冒着滚滚浓烟的怕刺城,城外随处可见被砍死、打死的尸骸,已经冻得帮硬了,尤其是河岸边,一堆堆死在冰碴里的尸体,河里半隐半现的漂尸,让巡视而来的泰刺齐,终于长长吐了口浊气。
娘的,总算是没死在阿拉山口里。
在侍卫们的搜寻下,哈萨克骑兵的两个万夫长,被震天雷炸成烂肉的尸骸,在一堆尸体下找到了,被砍了脑袋挂在了城墙的石垛上。
跑掉的哈萨克人不管,河岸边有游骑警戒,薛子龙的车队进城,和三个侍卫队汇合了;夜里被利箭射伤的侍卫,一共十一人,七人面部中箭伤势严重,四人伤了脖颈,其他人轻伤不算。
城里绝大部分房屋被烧毁了,还在冒着暗火黑烟,薛子龙带人来到了哈萨克骑兵军营,在马厩那里,惋惜地看到了成堆的死马。
能残存活下来的战马,仅仅不到两百匹,那是在角落里两口水井旁,宽大的石水槽隔开了火焰,挡住了着火乱跑的马儿。
“这些战马,大部分是死在了草料着火上,不知是谁又往马群里扔了燃烧/弹,马厩围墙是石头垒成的,”陪着薛子龙的两个什长,也是一副可惜了的模样,可是把昨晚自己疯狂投掷燃烧/弹的事,忘在了脑后。
城里仓库里的粮食,烧成了黑炭,薛子龙很是无奈,街上的那不多的几间酒楼、商铺,哦,他还是不看了。
怕刺城没抓到多少俘虏,泰刺齐的骑兵,倒是在北面的草原上,清剿了一个不大的部落,牛羊赶到城里当作口粮,五百哈萨克老少在弯刀的逼迫下,把大量尸体拉出城丢进河里,清理城中的废墟。
城墙还算完好的怕刺城,薛子龙后知后觉地占据成了据点。
“轰轰轰,哗啦,”在两大捆震天雷的摧残下,面对大河的西城门,被炸塌了,三丈高的城门楼子,变成了不到一丈高的废墟,一群俘虏上去奋力地清理碎石土块,打开了一个缺口;四辆战车,一辆运输车,呼呼地开进了城里。
这里大量的碎石,会被俘虏转运到其他两个城门,封死了干脆。
就在泰刺齐的骑兵进城,也开始清理搭建帐篷的军营时,薛子龙站在城墙上,放下了手里望远镜,瞅着大河对岸,嘴角冷笑连连。
对岸隐隐的身影闪动,但是没有一丝大军过河的动静,这让薛子龙很是不屑;被区区不到六千人的武力占了怕刺城,你堂堂哈萨克大汗就没种了,真是软货。
眼里闪过浓浓的煞气,薛子龙拧身下了城墙,自己死了六个老弟兄,那得让这啥的大汗,付出血的代价。
三天后,两辆车身两侧喷涂着刀盾徽记的鸭式战车,三辆满载的运输车,穿过阿拉山口,赶到了怕刺城,李烁带着三个侍卫什队来了。
从靳家堡传回西门石堡的信哨,让萧夜大吃一惊,侍卫营里出现了第一个阵亡的什长,骄兵必败啊,这个残酷的道理,侍卫们还真以为天下无敌了,自己也是大意了。
传令将死者运往石关屯安葬,萧夜顾不上安排好的货物种类,咬着牙从加工中心提出了两辆鸭式战车,三辆运输车,派出了李烁。
同时,石家商铺对各家商户通报,这个月一些波斯货物要推到下月交货,清单就贴在商铺的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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