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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中,大皇子李嘉贞侧身坐在一张竹椅之上,怀中抱着已经熟睡的女儿李与琪,他的妻子巴布.格日琪正在收拾着八仙桌上的残羹剩菜。而那个身穿灰衫的精瘦老人伍行楷,在喝了几杯烈酒后,已经回到广漠王府的武器库抱着他的刀枪、甲胄们说话去了。
头上顶着青瓦,眼前是忙来忙去的贤惠妻子,怀中又抱着腮有红晕呼呼入睡的女儿,广漠王李嘉贞感受到了一般百姓才拥有那份平淡而真切的快乐。
“感谢老天爷,让当初教自己学问的太师能和自己一起来到北方,这样咱们才能亦师亦友把酒言欢说天下;感谢老天爷,让自己在北漠的战场上遇见了这个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这样咱们才能相拥而卧抵御刺骨的严寒;感谢老天爷,让自己有了这么个女儿,她是父母的是开心果和小棉袄,哪怕是再最艰难的日子里也能让自己展颜一笑。”
一只冒着热气的木桶摆放在了李嘉贞的脚边,一只有着小麦色的手伸向了他的靴子。
“你干什么?”威严汉子缩脚问。
“嘘!别吵醒了琪儿,“面容身材皆是上佳的女人将手指竖在嘴唇上媚笑道:”让巴布.格日琪好好伺候她伟大的男人。”
“这怎么行?”
李嘉贞不得不站起身,将手中还拿着木剑的女儿抱进厢房放在床上,汉子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后才又出来,巴布.格日琪就用她那对拥有长长睫毛的眼眸看着他。
“夫妻之间应该是平等的你怎么能为我脱靴洗脚呢?”
“格日琪从书上看到过,说一个好的妻子就该为他的夫君脱靴洗脚、叠被暖床的、相夫教子的。”
李嘉贞被这个肤色黝黑的女人逗笑了他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不知道她闲来无事又从那本书籍上看到的这些东西。
“你巴布.格日琪是草原来的女人,我李嘉贞在这北方也只是个领兵打仗的汉子,那些远在京城中大户人家的陋习是学不得的。我来告诉你,一个好的妻子其实就只要需爱他的夫君和孩子就足够了。”
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坐在竹椅上脱靴洗脚,他为她搓着脚裸她也为他揉着脚背,然后又一起出门来到满是月光的大槐树下相互依偎。前面是波光粼粼的池塘,李嘉贞一手搂住女人一手捡起一颗小石子丢入了池塘之中。
看着泛起涟漪的池中水,他想起了父皇给自己写的那封信:
嘉贞皇儿:
见字如面,自皇城一别已有十五载,不知如今皇儿过得可好?早年听闻朝中官员谈及你已娶妻生子父皇甚是开心,按照民间说法朕已经是当爷爷的人咯!不知道朕赐予格日琪王妃和安平小郡主的礼物是否满意?
遥想当年吾儿出宫之时不过是年方十五的青涩少年郎,如今已是已过而立之年、统领百万大军的北漠之王了。每每想到此处父皇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吾儿不愧为皇家子弟,不负圣意为大锦守护着北国的边境,心酸的是吾儿少小离家,受尽了严寒酷暑却没有得到哪怕一天家的温暖。
皇儿之苦父皇之过也!
这十五个春秋,朕未曾踏足北方的一寸土地未曾见过吾儿一面,非父皇不想,实乃父皇不能也,还望皇儿勿要怪之。帝王之家非无情只是无家事罢了,朕和你所做之事皆是要让锦国的子民们有个强大的国,这样他们才有一个幸福的家。只有咱们的子民们有了一个幸福的家以后,咱们再携手回家的时候才能无愧于列祖列宗、无愧于黎民百姓、无愧于天地。
故而此次宫中来人是传朕旨意让你准备西征战事,圣旨是君对臣而言全然讲不得半分亲情需听旨执行。但朕毕竟是你的父皇,所以才有了这封家书聊聊家常,一来表明此次出兵洛汗的缘由;二来和你说说话以解父皇的思念之苦。
此次出征洛汗虽事出突然有几分仓促,但也并非没有把握,在南方局势朕已安排妥当征讨会先起于北方,皇儿仍有数月时间准备战事驻守关隘,时日一到便可配合南方军队形成夹击之势一举歼灭敌寇。
相信你已知道了朕在葫芦峡遇刺之事,皇儿不必担心父皇仍安然无恙。也不必揣摩圣心惶惶不可终日,朕相信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南巡一事可谓祸福相依,朕虽有遭遇不测却也认识了几名冒险者,一位名叫‘大漠孤烟直’被朕已经敕封为‘龙行将军’当然朕更愿意把他看着朕的朋友,朕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带领着冒险者为咱们的大锦创下不世之功。另一名冒险者叫‘安然’不出意料的话他也应该到了北方。为父希望你不要对冒险者心存芥蒂,尽管有不少的言论和矛头都指向他们,说他们是杀人不见血的魔头;将这个世界当成游戏的天上仙人,但我们要相信他们,我们的世界有好人坏人,冒险者们自然也有好人和坏人,一样的对待,好人我们可以诚相待,坏人可除之。
宫中依旧太平,父皇龙体尚且康健你皇弟嘉德也孝顺懂事,有了太子和百官的从旁协助,为父并不觉得有何劳累。你母后身体很好与宫中的嫔妃们相处和睦,偶有闲暇便和朕一起游园赏景,皇儿勿念。
嗟夫!世人皆言帝王无情,可为何每每深夜朕思子心切。父皇只盼它日皇儿能平定西方早日班师回朝,到那时你我君臣父子再一叙亲情,父皇自信一定能等得到那天的。
李启尚
锦辉三十二年七月十三日
“这封信哪里像是出自一个帝王之手?”李嘉钰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份酸楚心想,“这分明就是一个身心疲惫的老人在思恋远在它乡的孩子,尽管心中的语句在极力的克制,但结尾的时候它还是如洪水决堤般涌现出来了。父皇老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当初自己在陵墓中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话,父皇也快要死了,虽然他才只有五十多岁。我是知道你为何要把我赶出京城,只是为了保护我,并非是害怕会出现夺嫡之争,父皇啊!你知道我其实和你一样不想做皇帝的。”
他知道其实所谓宫中太平只是火上的水还未沸腾而已,太子李嘉德真就那么孝顺懂事?他要真孝顺葫芦峡为何会出现行刺一事(大皇子李嘉贞并不了解各种缘由,认为这事是太子爷干的。)他要是真是懂事为何不学习如何治理好国家?偏要派人出使北漠来暗中观察他李某人?所以他李嘉贞才会是李大宝啊!所以他李嘉贞才会亲自去了解那个从京城来的冒险者啊!
“哼!生怕老子抢了你的宝座么?”威武汉子一边轻轻抚摸着妻子的肩膀一边想,“嘉德啊!你可知道皇兄连做个藩王都觉得累,对皇位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的。”
“格日琪你来鸡冠岭多少年了?”他问。
“大概有十年了吧!”她回答。
“想不想再回草原看看?”他又问。
“格日琪还能回草原吗?”她侧过头一脸期希的望着他。
“当然能,”他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说:“有一天咱们不但可以去草原跑马放羊,也可以去南方种地摘瓜的。”
“可是……可是……”她露出雪白的牙齿俏脸微红,“格日琪现在就想要在这里骑马放羊……”
她用挑逗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夫君,右手如同一只小老鼠一样向他的小腹滑去。
月光下有名肌肤算不上洁白的女子坐在汉子的身上来回蠕动,不时的会发出销魂的**与池塘里的虫蛙共鸣,这是草原上的女子在策马扬鞭。而这匹皇室家的骏马之所以不做帝王不做君,大概就是有了她和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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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打落在铁甲上溅出水花,数百计马蹄将通往峦石城的大道踏得泥水四溅。身穿金色‘龙纹甲’的大漠孤烟直一手勒缰绳一手按刀柄目视前方。
此次前往峦石城征粮招兵可能是要杀人的,因为谁都知道现在主管峦石郡的郡太守张赫其实早已有名无实,那个有着八字胡的官老爷已经没有了实权,他和他的手下官吏俨然沦为冒险者的奴才,带着自己一批属下坐在衙门大堂为玩家们公布消息、处理纠纷、派送活计,完全沦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任务NPC。而造成这种滑稽剧情的就是那个占据郡守府、用它来当帮会驻地的人——霜叶凌风。
这个一手当初在怀桃县坐山观虎斗,顺手牵羊一般的搬走了响马帮家当的鹰钩鼻男子果然如同猎鹰一般狡猾,在带着自己的人抵达峦石城就悄悄发展,运用自己在现实中拥有的打量资金通过兑换游戏币和装备,迅速召集了一批玩家为他效力。他自己则是用银币和马屁让读书人出生的郡太守放下了防备之心,然后时机成熟突然就攻打下郡守府,将一城父母官变作自己的家奴,将整个峦石城当成自己的私人领地。经他一手成立的‘霜叶帮’如今有了数十万之众,牢牢控制着峦石郡的大小县镇,无论是玩家还是NPC都感受到了一股顺者昌逆者亡的压力,可以说他霜叶凌风和霜叶帮就是那峦石城的土皇帝。
而此刻的大漠孤烟直还要向峦石城征粮招兵?这不等同于在狗嘴里拔牙么?
因此他的身边才会多出了这么一些人,有已经在西凉城泰安帮分舵当任舵主的剑客‘西门吹穴’;有坐镇蟠龙城与中山郡隔湖相望,同样是泰安帮分舵舵主的大法师‘灵活的胖子’;有在怀桃、芦荟、陈泽三县组织和招兵买马的武僧‘大家的闺秀’;有那掌管望月湖水域码头的NPC郝七爷;当然也有那代表山上之人的御剑宗NPC剑客唐佩。
这队人马算是给足了霜叶帮的面子,倘若他们都还没有分量的话,恐怕就只有大漠孤烟直调动整个泰安帮大军压境峦石城了。
“运往西凉城的物资还算顺利么?”马匹缓缓前行大漠孤烟直侧头对郝七爷问道。
“顺利得很,马远没去京城之前就走了趟中山郡,那边非但没有在水道上和咱们过不去还主动捐献了不少的物资。”
“嗯!”大漠孤烟直点了点头,“国家要打仗,为国家筹备军需物资是每个地方官应尽的职责,咱们冒险者们可以不管不问,但作为NPC的地方官吏对自家皇帝的命令还是要听的——西凉城的粮草储备如何?”
“各县镇已征收齐备、加上郝七爷从运来的粮食大概可以供军士们吃三个月左右。”一袭白衫身背龙渊宝剑的向东答道。
“等这批物资征集完毕就将它们一起运往哀劳关,按皇帝陛下的计划南方的战事会先起于北方,时间有点紧迫,咱们必须要赶在大军出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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