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春记》二九八、七百残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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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克茨疲惫道，“今晚我们还是包围吧。追击这个家伙害得我差点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我们该休息下了！”
    “亲爱的阿克茨，”，伊索尔德捶了捶腿，站直了道，“我们不能再犯赫伯特那头蠢驴的错误了。他就是因为想休息，结果晚上不进攻，反而让****人趁夜突破重围。连累得我们也损失惨重。那个光会说漂亮话的蠢货！阿克茨，今夜我们必须轮流派部队攻击，消耗山顶那家伙的兵力。”
    “如您所愿！”，阿克茨耸耸肩道，“不过，亲爱的伊索尔德，怎么我们没看到我们英勇的、仇恨汉尼拔匪帮甚于偷他老婆的情敌的乔纳森？”
    伊索尔德听到阿克茨的奚落话几乎想大笑，拼命克制住自己，努力严肃道：“嗯，这是个问题。我好像只见到他的副手考尔迪科特带领一万人追击过来，没看见他本人，奇怪，难道这家伙被砍死没脸见我们了！”
    “如果如您所说，那倒是一桩趣事！”，阿克茨阴笑道，“但是，乔纳森这个人，我们都了解，他如果不是遇到了比消灭汉尼拔更大的诱惑，他怎么会错过屠杀战俘的快乐呢？”
    伊索尔德若有所思的盯着阿克茨，阿克茨则是意味深长的耸耸肩，“我建议我们先休息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把我们的肚皮填饱。然后，最好今天晚上别睡觉了。我想总会有惊喜发生的，应该是亲爱的乔纳森带给我们的！”
    伊索尔德看了阿克茨半天，阿克茨神情自若，伊索尔德渐渐笑了起来，低声亲密道：“亲爱的阿克茨，所有意大利城主里面，你是最有智慧的了。”
    阿克茨也笑了起来，幽默道：“您的夸奖会使我晚饭胃口大开的。”
    伊索尔德搓了搓手，挥手叫过费尔斯，低声道：“告诉士兵们，分成两拨，每拨半小时，下线吃点东西。另外告诉他们，今晚小心，可能有敌人偷袭，强敌！懂吗？”
    费尔斯心领神会的低声道：“头儿，哨兵怎么安排。”
    “放出二十英里！记住，不论是什么人，德国人也好，意大利人也好，只要是超过十个人的群体，立刻报告，知道了没？”
    “知道了，头儿！”，费尔斯迅速点头。
    “去吧！”，伊索尔德笑道，费尔斯转身离去。伊索尔德看了看阿克茨，阿克茨耸了下肩膀，回头道：“来人！……”
    ……
    “怎么样了？”，朱伟悄声问道。正朝山下探头探脑的马勇转过头来，低声答道：“人声喧哗少了很多，又没有扎营的迹象。应该是下线吃饭了。”
    “这样好，这样好！”，朱伟疲惫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这样老子也可以休息下，唉，再搞下去老子绝对会英年早逝的！”，周围的汉兵听到老大又讲怪话，嘻嘻哈哈哄笑起来。朱伟怪叫道：“你们不快点垒起石头工事，一会敌人进攻，老子就和你们同归于尽了！还笑个鸟鸟！”，马勇忍不住纠正道：“老大，同归于尽是说和敌人同时完蛋，好像不是和自己兄弟啊。”，朱伟瞪眼道：“老子现在坐困愁城、井底之蛙、奄然待毙、芳心大乱！一会就要呜呼哀哉、借尸还魂、流芳百世、名垂千古，你还在这里指手画脚和老子垂死之人聒噪什么！说错个把成语算个鸟鸟！！”，朱伟话才说到一半旁边汉兵就笑倒一片，等他把这番怪论讲完，山顶汉兵们笑得眼泪直流，哎呦连声。朱大少兀自满脸愤愤，叽里咕噜。马勇早笑得趴在地上直抽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朱大少横了马少一眼，站起来狠狠在他屁股上踩了一脚，恶声道：“老子在这里监视罢，你下线去吃点供品，免得到了阴曹地府，做个饿死鬼！”
    马勇大笑着爬起来，抱起一快圆石，边笑边朝工事那里走去，重重地把石头放下。其余汉兵也是嘻嘻哈哈笑着忙碌自己的，并无人下线。
    朱大少瞪圆眼睛看了部下半晌，怪叫道：“难道尔等不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痿得慌吗！”
    部下们又是一阵暴笑，无人理会老大。朱伟只好无奈的仰头向天，长矛横在膝盖上，叽里咕噜道：“完鸟！老子是个呆坯，这些死兵痞也全是弱智！唉，鱼对鱼虾对虾，乌龟对王八，这话半分没错！”
    众汉兵哈哈大笑，篝火旁站起衣甲破烂的张老三，手中短剑挑着一块烤焦的东西，大笑道：“老大，过来进膳，马肉大补，可治你的坚而不久！”，这下山顶的狂笑几乎震破耳膜，朱大少骂骂咧咧倒提着长矛走了过去，抓起马肉，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
    “他们还在笑？？”，身边的亲兵惊奇的说道。费尔斯看着山顶跳动的火光，生气道：“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该死的****人！命令！两个千人队出动！我亲自带队，去参加下他们的宴会！！”
    “嘀嘀嘀嘀……”，山脚下军号声震耳欲聋。
    正在啃马肉的汉兵们立刻抓起兵器，朝垒起的简陋石墙跑去，边跑还边嚼着马肉，朱伟含含糊糊的毒骂着山底的意大利人，一边把油手往自己身上擦擦，毫不在乎的左手抓起一块马肉，右手拎起长矛，站起来四处打量。这个山顶颇多大石怪石，自己的七百残部一个多小时里辛苦搬运，借着地势垒出了一道约二尺多高的石墙，说是石墙，其实也就约摸两块大点的石头垒在一起，整个防御圈直径约一百步，万幸的是山顶颇有几块巨石，可作躲避之处，否则敌人乱箭射来，自己只好等死了。朱大少正在琢磨的时候，耳听山下意大利军脚步隆隆，高声喊着口令，攻山即将开始。
    朱大少极其不满的摇摇头，叹气道：“业余！什么叫偷袭都不知道吗？”，说罢恨铁不成钢的摆着脑袋朝防御墙走去。
    费尔斯对自己两千精兵能踏出上万部队才有的气势感到非常满意，可惜不知趣的山坡是不会给他继续练正步的机会。看的时候不觉得这座山有什么，到具体攀爬的时候才知道厉害。意大利兵只好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兵器，诅咒着这该死的大斜坡，努力向上行进。
    朱伟看到这个样子几乎笑出声来，怪叫道：“靶子啊！前方留五十个兄弟！其余人退后！盯住拿火把的放箭！”
    汉兵们大部立刻后退，留下的五十个箭手由张雷带着，身背箭壶，轻手轻脚跃出防御墙，朝山下摸去。
    费尔斯正小心的行进着，忽然上面骨碌碌滚下几块小石头，费尔斯立刻警觉，大叫道：“警戒……”，话声未落，只听耳边嗖的一声响，自己身边举火把的士兵闷哼一声，软软倒地。接着嗖嗖嗖嗖不断，意大利士兵一片大乱，叫喊声中举火把的战士接连栽倒，敌人的长箭黑暗中射出，又快又准。盾手们慌忙上前挡住举火把的战友，可是这样行进更显得缓慢。阴险的****人干脆朝火把杆开射，火把爆裂开来，箭头又插进士兵的头颅。慌得火把手们干脆把惹眼的东西扔到地上。这样****人倒是不放箭了。可是倒霉的意大利人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费尔斯从未这般狼狈过，怒声喊道：“继续前进！！我们看不见****人也看不见！行进！！到了山顶我们突击！！”
    米兰人重新恢复了勇气，喊着口号，深一脚浅一脚的缓缓向上推进。
    “麻烦哦！”，朱伟吐着舌头道，“叫张老三他们回来。大家赶快多找点石头来！”
    山顶汉兵怪喊一片，费尔斯就听到不远处窸窸窣窣一阵乱响，暗想应是敌人箭手撤退了。可是也不敢点火把，只好大声唱着意大利战歌，借声音互相联络战友，意大利千人队依旧向上推进。
    “这是干什么？”，阿克茨边系腰刀来到伊索尔德的身边。
    伊索尔德目不转睛的看着山腰，自豪道：“费尔斯正在夜袭汉尼拔！”
    “噢！”，阿克茨点点头，打上腰带的结，“勇敢的小伙子，这样至少能给山顶那家伙制造点麻烦。”
    伊索尔德看看阿克茨，道：“亲爱的阿克茨，有新的消息了吗？”
    阿克茨满意地拍拍腰刀，抖动着脸上的肥肉道：“乔纳森回答我，他正率主力朝我们赶来。不过他提醒我们，好像德国人针对我们有个计划。伊索尔德，亲爱的朋友，如果我们想安全回家，我想我们这些城主最好去您的大帐里聊聊天。这里，呃，就交给我们的部下好了。”
    伊索尔德看了看山腰，意大利军歌继续在那里回荡。伊索尔德转过脸朝阿克茨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亲爱的兄弟阿克茨！”
    “荣幸之至！”，阿克茨摇动着肥胖的身体走向大帐。
    “去把其他城主请来！”，伊索尔德低声对副官说，然后快走两步，和阿克茨并肩行去。
    ……
    “意大利众兄弟，看祖国正奋起，已戴好西比奥古头盔。
    问胜利在哪里，罗马城众奴隶，把光荣带给你，创造者是上帝……”
    意大利人的歌声越来越近，甚至都可以看到他们头顶的盔缨和矛尖的反光了。朱伟撇撇嘴，“唱得不错！”，说罢慢慢抱起块大石，纵声大吼道，“弟兄们砸啊！！！”
    “冲锋！！”，费尔斯听到那不到五十步的汉语叫喊，猛然喊出攻击命令，同时推开面前的盾牌，呐喊着朝上冲去。意大利人们热烈呼叫着，奋力的向上攀爬。费尔斯刚迈出两步，忽然迎面一块什么东西飞来，机灵的他立刻将身一蹲，就听到身后呯一声大响，紧接着传来人体滚落的声音和士兵的惊叫声，费尔斯刚想站起来，呼地一个黑团出现在眼前，“什么？”，费尔斯刚转起这个念头，乒地一下就被砸得满脸开花，身体朝下倒飞出去。“是石头！”，费尔斯在飞行下落途中，终于安心的得出了答案。随即砰然坠地，从山坡上一路滚下，等停下的时候，身体已经残破不堪。
    “砸啊！！”，朱伟兴高采烈的大叫，搬起块石头，高举到头顶狠命砸下，身边的士兵们狂叫着砸下石块，只听到脚下三十多步远的地方惨呼和滚倒声一片，汉兵们乐得哈哈大笑。然而敌军毕竟是人多，朱伟正又抱起一块石头的时候，黑暗里窜上来第一个意大利士兵，夜幕中正看得前方一个手举石头的敌人，意大利人狂喊一声，脱手掷出了手中长矛，朱大少听得长矛破空，吓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将石头往下一沉，挡在胸口，叮地一声脆响，石块被崩地四分五裂，巨大的冲力震得朱伟踉跄后倒，张老三黑暗中瞅着个模糊的影子一矛飞去，杀得那意大利人倒飞摔下。阿卜杜勒呼哨一声，抓起砍刀，大吼道：“把他们杀下去！杀下去！”，喊完当先跳出，居高临下一刀飞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