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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时间没人来这间牢房,守卫守在门口,从不向内张望。褚文姬绝食四天三夜了,已经十分虚弱。男外星人带来的食物、饮料抛撒一地,褚文姬闭眼不看,顽强地抵制着它们的诱惑。她盼着死神快来带走她的生命,不愿意在外星魔鬼的囚禁中苟延残喘。
那个男外星人又来了,守卫跟在他后边,带来了更多的食物。有熏鱼罐头、真空包装的烧鸡、八宝粥、梨、苹果等。守卫把食物堆在她身边,悄悄退出去。褚文姬冷漠地转过脸,知道男外星人又要劝她吃饭了。但这次男外星人不由分说把褚文姬扯到窗边(他的神力根本无法抵挡),指着窗外急切地问:“那是什么?”
他指的是东边天空中的一弯彩虹,衬着湛蓝的天空,这只阿波罗神弓显得神妙非凡。褚文姬不由扭头看看男外星人,他的钢铁面孔还是那样令人憎厌,但钢铁眼窝里的眸子中分明有着孩子般的好奇。
褚文姬不想理睬他,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回答了:“这是虹,只能在雨后复晴的时候出现。”她说,“你们也能欣赏它的美丽?你们这群只会杀戮的野兽!”
男外星人忙不迭地点头(他可能没听懂最后一句咒骂),又把褚文姬扯回床边,指着那堆食物说:“饭——你——吃,快吃。”
他巴巴地望着她,目光像家犬一样愚鲁,钢铁组元甚至拼凑出巴巴的笑容——如果这能称作笑容的话。看见褚文姬没有动作,他急切地重复着:“吃——四天——没吃饭。”
褚文姬突然受到触动。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这个外星人让她吃饭,只是为了留一个活的战利品,留一个研究的对象,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也许他是对一个孤苦伶仃的地球女俘虏生出了怜悯之情。一道亮光划过她的脑海,她当然不会接受他的怜悯,但这两件事——男外星人以央求的态度让她吃饭,还有他对彩虹那孩子般的好奇——似乎蕴藏着某种值得思索的东西,某种可以利用的机会。她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即刻就死,死是最容易做的事,而她应该活下去,至少要弄清这些说汉语的外星人的来历,弄清还有没有其他幸存的地球人。她取过一瓶牛肉罐头,拉开封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男外星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轻易改变主意,立即变得兴高采烈,围着她转来转去,盯着她的嘴巴傻笑,只差没有摇尾巴了。
褚文姬冷眼看着他,觉得十分悲哀。看吧,就是这些粗鲁鄙俗的外星畜生屠杀了高雅睿智的地球人。历史太不公平了!——不过,既说到历史,她倒想起历史上有很多类似的事例,像希克索斯人灭了古埃及,多里安人灭了希腊。历史的主干就是野蛮人书写的呀。
吃完罐头后,她静等着下一步,而那个外星畜生确实没让她久等。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打开了文姬的手铐,说:“脱——快脱——我看。”
血液一下子冲上文姬的头顶。她从被捕后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想到在外星人(另一个物种)中也有色狼!其实这不奇怪,既然外星人的钢铁外壳和地球人如此相像,那么他们也可能和地球人有相同的**和性习俗。
外星人看出她的反抗,立即露出怒容,伸手来扯褚文姬的衣服,不耐烦地说:“脱——脱!”
褚文姬闪开了,不愿他的脏爪子碰到自己,但她知道反抗是无用的。这些外星人的神力她已领教过了,他们可以轻易制伏一头大象或举起一辆汽车。在这当儿,文姬愤恨地想:好吧,让你们这群丑东西看看地球女人的胴体,让你们看吧!
她痛快地脱下裙装,脱下半透明的文胸,脱下精致的内裤。现在她昂首立在中午的阳光下,柔发蓬松,腰凹和臀部拼出美妙的曲线,光滑细腻的皮肤闪闪发光,脖颈细长,小腹平坦,腿部肌肉坚实,筋腱分明。波波贪婪地盯着她的身体,看得如痴如醉。自从在湖边见到这个地球女人的裸体,他就念念不忘。这是从基因深处泛出的本能,是自然界最强大的力量。他慢慢向褚文姬靠近,钢铁爪子慢慢伸向她…就在文姬准备反抗时,一道黑影从牢房外闪进来。黑影的动作太快,褚文姬只听见她的怒吼,辨出她是常和波波在一块儿的女外星人,随即一只强劲的铁手扼住她的颈部,使她的意识迅速坠入黑暗……然后脖子上的压力猛然一松,她艰难地呛咳着,从半昏迷中苏醒。她看见两个外星人像恶狼一样怒目相向,刚才肯定是波波把她从女外星人的手里救了出来,在两人的争斗中,女外星人肯定吃了亏。两人僵持很久,在喉咙深处咆哮着,然后,女外星人狂怒地跑了,周围的物品都成了她的出气筒,一路上尽是嘎嘎吱吱的破裂声。
是男外星人救了她,但这丝毫不能减弱她的仇恨,她冷冷地盯着他,看他还会做出什么丑恶的举动。但他只是专注地盯着褚文姬。他又想凑过来抚摸,但是……
此后的事态发展完全超出了文姬的心理承受能力。男外星人缩回手,两手交叉着伸到左右腋下,同时按了一下,他的身躯,不,是他的外壳慢慢裂开,先是头部露出另一副面孔,然后整个身躯裂开,另一个小一号的完整身体从外壳中滑出来。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身高不足一米六,与粗壮强悍的机器身体形成鲜明的反差。男孩比较瘦弱,四肢纤细,头颅硕大,额头很高,两只眼睛特别大,皮肤苍白,散发着某种怪味。但他分明是人形,不,分明是一个地球人!男孩看看文姬,再比比自己,再看看,再比比,他的表情变得困惑,甚至有点儿羞愧,他不再是狰狞强悍的外星魔鬼了,而是一个浑身脏污、柔弱自卑的人类孤儿。
机器外壳裂开的一刹那,褚文姬的心脏突然停跳。多日的困惑解开了:为什么这些外星畜生的钢铁外壳颇似人形,为什么他们的钢铁怪脸能做出人的表情,为什么他们的枪支甚至手铐都是地球上曾经有过的样式,为什么他们撒放的动物酷似地球上的老鼠,为什么他们能说汉语……原来,他们虽然是从外星来的,但肯定是人类的后代或侧支!褚文姬不禁想起人类向外放飞的“褚氏号”“诺亚号”“雁哨号”和天、地、人三个船队,也许这些外星杂种是某艘飞船船员的后代?不可能的。最早飞出地球的“褚氏号”,距今也不超过一百五十年,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异化。那么,他们又是什么人的后代?商朝的箕子?秦朝的徐福?更不可能,那时可没有飞船和高科技。是更早的已经灭绝的史前人类?同样不可能,即使真的存在这样拥有发达科技的史前人类,他们也不可能会使用现代汉语!
所有的谜眼下都无解。唯一已经弄清的是:这些外星人的钢铁外壳实际是一种体力增强器,一种伺服机械。机器外壳中有强大的能源,能把穿戴者的动作成正比地强化。这算不上什么新鲜玩意儿,在地球上,二十世纪中期就有了。只不过这项发明在地球科技史上只是一朵转瞬即逝的小浪花,始终没能形成大气候。倒是与体力增强器相仿的远距离操纵机械手得到长足发展,至于机器外壳——谁愿意每天穿戴一副丑陋僵硬、令人难受的外壳呢?
褚文姬十分困惑,心绪异常繁乱。不过,就在那具男孩躯体从机器外壳滑出的一瞬间,她在电光石火间已悟出历史的主要梗概。她至少能确定,这些面貌、体形与地球人酷似并使用汉语的外星人肯定与地球人有某种渊源,他们肯定是地球人的后裔或旁支。
她的血液在刹那间被仇恨烧沸。从前她当然恨他们,但那是人类对兽类的仇恨;现在她突然得知,是人类失散多年的儿女回来杀死了家人!地球上六十亿死不瞑目的冤魂啊。狂怒中她猛扑过去,扼住了外星人的喉咙,虽然她明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她想错了,失去外壳的外星人十分虚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在褚文姬的手中挣扎着,很快两眼翻白,身体软绵绵地垂下来。牢门开了,一道黑影闪电般扑过来,是女外星人,后边跟着一个守卫,褚文姬被揪住头发扔到墙角,脑袋撞在水泥墙上,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时,男外星人连同他的外壳已经不见了。不过褚文姬很清楚他没有死,因为,就在自己被女外星人揪住之前,一种奇怪的感情突然涌来,使她停止了用力。那具羸弱的身体太像一个人类的男孩,一个失去母亲照料的瘦小的孤儿,她无法下手杀死这样一个孩子。虽然明知道这是农夫的仁慈,但心中泛起的一念之仁还是让她放松了手指。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在心里咒骂自己是一个废物。
守卫已经退回去了,屋里只余下那个女外星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褚文姬筋疲力尽,已经倦于仇恨,她挣扎着起来,理理头发,声音嘶哑地说:“快把我杀死吧,你这条母狼,为什么不动手?快来呀。”
吉吉没有动手,围着褚文姬转一圈,又转一圈,专注地盯着她。即使这个女俘虏赤身裸体、憔悴衰弱,但仍保持着一种尊严、一种光辉,令人不由得产生一股敬畏之情。她的身体娇嫩光滑,白嫩的皮肤下是淡蓝色的血管。看着这一切,吉吉心中一个遥远的前生之梦突然苏醒。每个婴儿呱呱坠地、混沌未开时,都具有寻找**和吮吸的本能,这种本能不用通过父母传授,是基因密码通过种种机制转化而来,所以它是人类最牢固的潜记忆。G星人已经用能量合剂代替了自然哺乳,G星女人的**在机器外壳的禁锢下已趋于退化。但基因的力量是最强大的,褚文姬母性的裸体唤醒了吉吉早已湮灭的潜记忆:妈妈的温暖,睡前的咿唔,甘甜的乳汁……
吉吉呆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以G星人的野性狂热地爱着波波皇子,当然不允许别人抢走他。这段时间她早已觉察到,波波对这位地球女俘虏有一种奇特的关切,而且肯定含有性的因素,是男人对女人的关切。因此她一直怀着强烈的嫉妒,不错眼珠地盯着这只地球母兽。不过这时嫉妒心退潮了,代之以对那具美丽躯体的崇拜。
吉吉犹豫地抬起双手,也像波波一样,在自己左右腋同时按了一下。她的外壳也裂开了,露出一个发育不良的身体,苍白羸弱,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的耳郭和鼻梁在外壳的长期压迫下显得平板。她的身体还没发育成熟。这是一个十四五岁刚成年的女孩。
那具彪悍的钢铁外壳分成两半扑倒在地上。吉吉穿惯了外壳,很不习惯裸体站立。她怕冷似的缩着肩膀,来回倒着脚,巴巴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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