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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褚文姬。文姬发现,这时,女外星人的目光中不再有兽性,而是艳羡、敬畏、迷茫,甚至羞愧。她苍白的小手胆怯地伸过来,慢慢触到文姬**的**,一道电波顺着**神经射过来,文姬不由得哆嗦一下,但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女外星人的行为显然不含“性”的因素,也许此前那个外星男孩也是如此?无疑,这些G星畜生已经兽性化和半机器化了,但至少他们还知道地球女人的胴体是美的,女人的**——更确切地说是母亲的**——对他们还有冥冥的感召力。他们也知道为自己在机器外壳禁锢中的丑陋身体而羞愧。这个女外星人表现出的嫉妒心兽性十足,但至少它是以男女之爱为基础的。
这么说,他们身上还有未泯灭的人性。
褚文姬的脑中突然电光一闪。
这次外星畜生完胜了地球人,虽然有许多具体的技术原因,但从哲理角度来概括,则只有一句话:凶恶强悍的兽性战胜了美好而脆弱的人性。这正是历史的规律,历史的悖论。人类各族群在文明提升途中都会逐渐以人性代替兽性,但很不幸,人性化的族群常常被兽性族群所摧毁。那么,既然这些外星畜生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人性,也许这是上天有意留下的阿喀琉斯之踵,是上天留给她的机会。
文姬为这个想法……作呕,利用外星人的人性来战胜他们——这不符合她的内心。但想想那些身体扭曲的人类尸体,想想横死的女儿和丈夫、急怒中吐血而亡的靳先生、被炸成两截的小罗格……仇恨立即把血液烧沸。她已经做过一次迂腐的农夫,不会再做第二次。
那么,赶快扔掉内心中的迂腐,接过这个天赐的机会吧。
吉吉不习惯于没有外壳,瘦弱的裸体在秋凉中瑟瑟发抖。但她忍耐着,巴巴地看着文姬。她期望着什么?恐怕她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她显然是想和文姬建立起另一层次的交流。文姬迅速思考着,一个计划逐渐在脑中成型。她慢慢伸过手,去抚摸吉吉的头发。在她缓缓伸手时,吉吉像头狼崽子一样紧张地奓着颈毛,等到文姬把手按上去,她浑身一激灵,似乎要立即蹿跳起来,但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没有动作。
文姬轻轻抚摸着她的脏发,缓缓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外星人听懂了她的话,“吉吉,杜芝吉。”
“那个男孩呢?”
“波波,平桑波,他是平桑五世的皇子。”
褚文姬比划着,缓缓地说:“吉吉,我知道你喜欢波波,知道你想变得和我一样漂亮,让波波永远喜欢你,对吗?”
吉吉狂喜地点头。
“也许,你还想做母亲,让一个胖乎乎的孩子噙着你的**入睡?”
吉吉犹豫片刻,点点头。
“那好,我可以教你。现在你去洗澡。听懂我的话吗?洗澡,沐浴,清洗掉身上的臭味,让头发变得光亮柔软。我会教你穿人类的衣服,穿女人的时装。时装你懂吗?就是最新样式的女人衣服,女人的衣服绝不是一成不变的。还要教你使用香水和唇膏,教你保养皮肤。你很快就会变漂亮的,但你首先要下决心抛弃这具钢铁外壳。”
吉吉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至少听懂了大意。她扭头看看地上的钢铁外壳,显然不愿意抛弃它,因为从幼年开始,它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文姬知道她的心理,仍坚决地说:“去吧,和波波商量一下。我还会教你们地球人的礼仪、地球人的风度,但你们不能穿着机器外壳去学这些,机器外壳与这些东西是水火不相容的。究竟怎么办——你和波波决定吧。”
说罢,她不再理会吉吉,径自回到床边坐下。
吉吉穿上外壳走了。文姬悄悄观看了她穿外壳的办法,很容易的:把两个对半的壳体合上,啪的一声,它就开始工作了,与其主人合为一体。
吉吉走后,没有立即再来牢房。这段时间,褚文姬恢复了正常进食,默默等待着。两天后,牢门突然打开,守卫探进头,语调生硬地说:“你——出来。”
她走出牢房时,守卫全部撤走了。屋内空荡荡的。这间住宅的原主人显然是一位书画家,屋内布置古色古香,很有文人情趣。正厅里挂着花鸟鱼虫四扇屏,博古架上摆列了很多古玩,屏风旁放着将近两人高的青瓷花瓶。在卧室的合影照上,祖孙三代人其乐融融地笑着。书画间里有许多已完成的书画,书案上用白铜镇纸压着一张宣纸,纸上写了两个大字:空明。落款只写了一半。墙上挂着七八种中国乐器,有横笛、琵琶、二胡、古筝……褚文姬仿佛看到相片上那位白须飘飘的老人在挥毫作画,他的脸上浮着与世无争的恬淡笑容。
可惜,这种文人雅趣永远成为历史了。她怅然取下一把二胡,调弦试音。二胡很不错,音质清亮优美,她坐下来,随手拉出一串乐音,这是《光明行》的旋律,于是她静下心来,从头演奏二胡名家刘天华的这首曲子。
钢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褚文姬的眼角余光看到波波和吉吉进来了,立在自己身后静静地听着。褚文姬拉得很投入,一直把曲子拉完才转回头,看见两人正非常惊奇地盯着她手中的二胡。
波波问:“这是——什么?”
“二胡,一种中国乐器。你们的星球上没有乐器?”
“有,但只有一种,是七弦琴。”
“那么体育呢?打篮球、踢足球、跳高、赛跑、划船……”
两人摇着头。褚文姬以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轻声叹息道:“我可以慢慢教你们的,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世界上有许多事情远比杀人高尚和愉快。不过你们首先要脱下这具铁壳,你们做出决定了吗?”
波波和吉吉肯定商量过了,他们没有犹豫,同时伸手在左右腋下按了一下,机器外壳分成两半,带着沉重的声响委顿在地下。现在她面前是两个裸体的少男少女,瘦弱污秽。他们怯生生的,不过并非是对裸体的羞怯,恐怕他们从来没有这个概念;而是乍然失去外壳的软弱感和无助感。他们巴巴地望着文姬,等候她的吩咐。
褚文姬领他们来到卫生间,这套别墅是双卫生间,都有浴盆,她让两人每人使用一个。她在浴盆里放了热水,又把香皂、洗发液、沐浴液、洗澡巾找出来,耐心地告诉他们使用的方法。做这一切时,痛楚和仇恨啃啮着她的心,因为这令她回忆起为呱呱洗澡的场景。
两人照她的吩咐,胆怯地跨进浴盆,淹没在氤氲的水汽中。褚文姬在两个浴盆之间来回走动,教他们如何洗浴,交代他俩要多泡一会儿,把身上的老灰泡软,两人都听话地躺到水里,闭上眼睛。安顿好两人后,褚文姬迅速闪到客厅,仔细倾听,外面没有动静。显然这位皇子有足够的权威,把守卫全部撤走了。她把两个卫生间的房门轻轻关严,免得里边听到客厅的动静。两套机器外壳堆在地上,波波的身高与她相近,她悄悄穿上了波波的机器外壳,把两半合拢。啪的一声,外壳“活了”,开始模拟和强化她的动作。她试着走路和活动两手。很好,这种伺服机械性能出色,她的动作被放大和强化后仍然流畅自如。她没敢多耽误,也像波波那样两手交叉,同时按一下左右腋下,机器外壳啪地分开,委顿在地上。
她确信自己可以使用机器外壳了,便悄悄推开卫生间的门。波波仍舒服地仰卧在水中,只露出脑袋。文姬微笑着过去,帮他洗头、洗脸、洗脖项和耳后。波波很享受地闭着眼睛。
然后,文姬用细长的手指轻柔地、不为人觉察地在他颈部寻找左右颈动脉窦。她摸到了。没错,他确实是人类,也和地球人一样有两个颈动脉窦。只用在这两处轻轻按压一会儿,这个外星畜生就会在快乐的震颤中死去;然后再到另一个卫生间,她可以用同样方法杀死那只外星母兽。现在她对外星人已有了很深的了解,知道在机器外壳中是相当羸弱的肉体。知道了这一点,也就有很多办法和机会来消灭他们。这会儿守卫已经撤去,她可以穿上波波的外壳,带上他俩的武器从容逃跑,继续自己的复仇事业;甚至可以借这具外壳的掩护,在外星人的中心巢穴里大开杀戒,杀死他们的帝皇和副皇……
波波很享受这样的洗浴,他睁开眼,笑嘻嘻地望一眼文姬,又舒服地闭上眼睛。文姬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也回了一个微笑,然后手指开始用力。浴盆中**的波波显得更为瘦削柔弱,但她这回不会手软,不会再滥施农夫的仁慈。她按了一会儿,手指下的波波却没有任何动静,也许此刻他已经休克了,再按几分钟就是死亡——但就在这一刻,一波可恨的怜悯又涌上来。这个外星畜生太像人类小男孩,一个瘦弱无助的小家伙,脖颈细长,对自己毫无戒心,她实在不忍心掐死他——褚文姬,你这个该死的废物,还想再做一次农夫吗?她在心中狠狠地咒骂自己,手指继续用力。但是不行,她的手指就是按不下去,大脑发出的指令在手指这儿硬是被切断了。
她的心在极度矛盾中被撕裂。脑海中闪着被害亲人的影子,小女儿、丈夫、邻居、靳前辈、小罗格……眼前的波波和吉吉是杀死小罗格的直接凶手!她必须复仇。但她就是下不了手。她是在利用这两个外星孩子已经复苏的人性来实施谋杀,这种做法未免太卑鄙……但在生死血仇中,小小的卑鄙应该被原谅……
她不知道自己在矛盾中煎熬了多长时间,然后惊醒,下意识地在波波额头上拍了一下。如果按压颈动脉窦时间过长,死亡就不可逆转了,在她没有做出最后决定之前,必须先把波波唤醒……就在这时她突然明白,自己实际已经做出了最后决定。她不可能再回头了,不会用这种卑鄙办法杀死波波和吉吉,那与她的内心完全相违背。
波波醒了,陶醉在因脑部短暂缺氧而带来的快感中,他显得朦胧而迷醉,口齿不清地低声说:“momo,我睡着了?有多长时间?这一觉真舒服啊。”
他似乎喊的是“嬷嬷”,褚文姬不知道在G星人的“汉语”中这个称呼的具体含义,但应该是尊称,这是错不了的。这是波波在神情恍惚中无意喊出来的,但也许这样更能突显他的感情取向。文姬苦叹一声,知道自己在听见这声“嬷嬷”后,无论如何不会再对他下手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这些G星人是人类的直系血亲,是留存人类文明的最后希望啊。她当然恨他们的残忍暴虐,但是……想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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