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诡言》第162章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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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掌门心情十分复杂，既想坐上首席，获得玉香炉，又怕枪打出头鸟，成为其他掌门人攻击的目标。三国时期袁术最早称帝，结果被其他诸侯联合起来给灭了，这就是明证。最好是等其他掌门人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抢得玉香炉。大家都有这样的心思，都不想首先出头，山神和河伯旁边的坐席一直空着。
    哭丧鬼哭丧着脸，说道：“诸位掌门人不要谦虚，能者就上，要展现你们的实力和水平，光耀你们的门派。”
    两个掌门人受到哭丧鬼的鼓舞，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出来，飞快地奔向台上的坐席。一个是鱼目洞的洞主，一个是鸟嘴垭的掌门人，他们望着黑压压的鬼群，说道：“诸位深藏不露，我们两位姑且坐在这里抛砖引玉，待高手出现，我们自当退下。”
    哭丧鬼喊道：“诸位，有能够战胜鱼目洞和鸟嘴垭掌门人的，可以获得剩余的两只玉香炉。如果没有谁来挑战，玉香炉就归他们。现在我数十下：一、二、三……”
    哭丧鬼数到“八”的时候，东边一鬼抢步而上，说道：“在下是摩天崖掌门人高龙攀，愿意会一会鱼目洞主。”这鬼满脸肌肉，又矮又壮，像一头牯牛。
    鱼目洞主走下座位，笑嘻嘻地对高龙攀说道：“高大掌门，近来可发财？”高龙攀生前是一个牛贩子，他从A县买了十几头牛去B县贩卖，这些牛全被鱼目洞主给劫了。高龙攀既告了官，又找了地方上的乡绅，还找了地头蛇及黑社会人士，始终把牛追不回来。结果陪得倾家荡产，数十年的积蓄一遭而尽，两年之后，郁郁而终。
    高龙攀此时认出鱼目洞主生前抢了他的牛，恨得牙痒痒，一招打了过去，那鱼目洞主还了一招，两人随即激斗。
    高龙攀力大招沉，下盘稳固，鱼目洞主却拳招灵动、身法轻捷。高龙攀肌肉结实，竟不大闪避鱼目洞主的来招，肩头胸口接连中了三拳，哼也没哼一声。突然呼的一拳打出，鱼目洞主迅速闪开，飞脚踹出，踢在高龙攀腿上。高龙攀就地翻滚，摔了一跤，却又站起。鱼目洞主气急败坏，使出飞毛腿向高龙攀踢过去，高龙攀却在地下滚来滚去，鱼目洞主生平所练功夫尽数变了无用武之地，不但拳头打不到人，踢腿也无用处，只好跳跃闪避。过不多时，鱼目洞主的膝弯已被高龙攀接连踢中数腿，摔倒在地。
    高龙攀纵身扑上，鱼目洞主抓住一个空挡，反有施展之机，右拳击出，正中高龙攀肩头，将其击出丈余。高龙攀一个打滚，又攻了回来。鱼目洞主跪在地下，瞧准来势，左掌右拳，同时击出，高龙攀斜身滚开。两人缠斗不停，只听得砰砰之声不绝，身上各自不断中招，一时竟分不出胜负。高龙攀卖了一个破绽，鱼目洞主瞅准机会滚过身来，高龙攀拼着胸口重重挨上一拳，双手齐出，抓住鱼目洞主膀子，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手使力收紧。鱼目洞主伸拳猛击高龙攀胁下，高龙攀已经抓住对手要害，虽挨了两拳，却不肯放手。鱼目洞主透不过气来，满脸涨成紫酱，出击的拳头渐渐无力。
    众掌门人见他们蛮打烂拼，宛如市井之徒打架，哪还有丝毫掌门人的身份，都摇头窃笑。突然，鱼目洞主和高龙攀的徒弟跳了出来，各自帮着自己的师父，没头没脑地向对方打去。玉香炉前面的空地上，顿时变成两对儿相殴。众鬼呐喊助威，拍手叫好。阴噬王举办的掌门人大会，竟变成了耍把戏一般，庄严之意，荡然无存。
    只听“砰”的一声，高龙攀举起鱼目洞主的大徒弟，向台上的桌椅摔了过去，椅腿瞬间折断。哭丧鬼见此情景，欲要阻止，向阴噬王请示道：“大王，我看这两个掌门人不是来比武的，而是来捣乱的，应该把他们抓起来。”
    “群豪比武，哪有不损坏东西的。继续观察，不要坏了大事，今天一定要把四大护法遴选出来。”阴噬王说道。
    高龙攀最终战胜了鱼目洞主，大摇大摆地坐在台上第三席位。哭丧鬼朗声说道：“这场比武，摩天崖高龙攀取胜。诸位有谁再来挑战？”
    高龙攀出人意料地说道：“诸位，我不是来争夺玉香炉的，我是专门出来打鱼目洞主的。在我生前，他抢劫了我十几头牛，害得我倾家荡产、郁郁而终。现在我把他给打趴下了，我的大仇得报。这个坐席，谁想坐就请上来，在下双手奉送。”
    果然又有一个掌门人看上了玉香炉，想要占据高龙攀的坐席。高龙攀从坐席上跳了下来，说道：“我下来了！让给你！”
    新来的掌门人正要坐上去，高龙攀却把他推开，自己又坐了上去，说道：“我又上来了！”新掌门人正在惊讶之际，高龙攀不断地跳上跳下，说道：“我下去了，我又上来了，我再下去，我再坐上来……”然后向席间众鬼做出鬼脸，众鬼哈哈大笑。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要上去还是要下来？”哭丧鬼忍无可忍，朝高龙攀吼道。
    “我既要上去，又要下来，我上去了，我又下来了，怎么样？打我呀……”高龙攀学着哭丧鬼的面相，做出一副哭丧的嘴脸，众鬼又哈哈大笑。阴噬王举办的掌门人大会遭到高龙攀如此戏耍，脸色十分难看。
    “我打的就是你！像你这样的要求，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哭丧鬼朝高龙攀打了过去，高龙攀一边躲避，一边做出抱头鼠窜的样子，朝席间奔去，众鬼又一阵大笑。
    原来，这高龙攀虽然接受了阴噬王的掌门人大会邀请，却不想归顺阴噬王。他想反抗阴噬王，却又感到力不从心，于是计划在掌门人大会上闹腾一番，破坏大会的庄严肃穆之气氛，使阴噬王难堪，破坏其凝聚力与号召力。阴噬王自然看出了高龙攀的心思，为了四大护法脱颖而出，暂且不理睬他。
    正在此时，巡逻的鬼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阴噬王说道：“大王，外面路上来了一群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是人，我们是鬼，咱们互不干扰就行。再探！”阴噬王说道。
    “遵命！”鬼卒答道。
    路上的来人抬着一个大箱子，很快来到学校操场。这些人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白色的幕布，挂在操场上的两棵泡桐树上，也就是掌门人大会悬挂横幅的地方。银幕属于三维空间的物品，那横幅以及整个鬼宴都在第四维灵异空间之中。量子力学告诉我们，第四维空间卷曲了，卷曲到了普朗克尺寸这样的大小——即10的-33次方厘米（也就是一毫米的亿亿亿亿分之一），所以人们看不见它。
    这些人把电影幕布挂好以后，又搬出老式电影放映机，启动机器，一道光柱投向电影幕布，电影放了起来。鬼宴中众鬼忍不住也放下碗筷，看起了电影。此时，在操场上的空间之中，既有三维空间中的人在放电影，又有第四维空间中的鬼宴，他们互不干扰。众鬼能看见放电影的人，放电影的人却看不见第四维空间中的鬼。
    阴噬王观察了一阵，这些人好像只是在放电影而已，并没有其他目的。然而，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放电影？为什么看电影的人这么少，只有十几个人？阴噬王管不了这么多，也不去招惹这些人类，继续召开掌门人大会，一定要把四大护法选出来，为己所用。
    电影里面放的是一部神话，里面有一个仙子，穿着彩色的衣服，她就是前面说过的彩霞仙子。彩霞仙子在电影中腾云驾雾，飞来飞去，帮助老百姓做好事，给世界带来了七色阳光，给人间带来了爱。彩霞仙子飞啊飞，她似乎飞出了银幕，飞进了阴噬王举办的掌门人大会中，趁鬼卒们不注意，一下子把四只玉香炉全部拿走了。阴噬王急忙出来追赶，彩霞仙子又飞进了电影的银幕中，玉香炉成为了电影中的物品，阴噬王进入不了电影，也夺不回玉香炉。
    阴噬王认为这些放电影的人是来捣乱的，气急败坏，忍无可忍，命令道：“来人啦，把这些放电影的人给我包围起来，抓起来！”
    鬼卒们得到命令，瞬间现身，拿着武器把放电影的人包围了起来。这些人看见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张牙舞爪、奇形怪状的鬼卒，吓得浑身发抖。
    阴噬王露出狰狞的笑容，正想收拾这些人，起码让他们得个重病缠身，医治无效而死亡。突然，巡逻的鬼卒再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大王，不好了，我们全部都被包围了！”
    “可看清楚了，是谁包围了我们？”阴噬王焦急地问道。
    “是幽冥地府的兵将！”鬼卒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