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卷一百六载记第六[2]

晋书最新章节目录
   二万余于
    雍、司、兖、豫四州之地,诸有才行者皆擢叙之。先是,北单于乙回为鲜卑敦那
    所逐,既平辽西,遣其将李穆击那破之,复立乙回而还。季龙入辽宫,论功封赏
    各有差。
    初,慕容皝与段辽有隙,遣使称藩于季龙,陈辽宜伐,请尽众来会。及军至
    令支,皝师不出,季龙将伐之。天竺佛图澄进曰:“燕福德之国,未可加兵。”
    季龙作色曰:“以此攻城,何城不克?以此众战,谁能御之?区区小竖,何所逃
    也?”太史令赵揽固谏曰:“燕城岁星所守,行师无功,必受其祸。”季龙怒,
    鞭之,黜为肥如长。进师攻棘城,旬余不克。皝遣子恪帅胡骑二千,晨出挑战,
    诸门皆若有师出者,四面如云,季龙大惊,弃甲而遁。于是召赵揽复为太史令。
    季龙旋自令支,过易京,恶其固而毁之。还谒石勒墓,朝其群臣于襄国建德前殷,
    复从征文武有差。至邺,设饮至之礼,赐俘偏于丞郎。
    季龙谋伐昌黎,遣渡辽曹伏将青州之众渡海,戍蹋顿城,无水而还,因戍于
    海岛,运谷三百万斛以给之。又以船三百艘运谷三十万斛诣高句丽,使典农中郎
    将王典率众万余屯田于海滨。又令青州造船千艘。使石宣率步骑二万击朔方鲜卑
    斛摩头破之,斩首四万余级。
    冀州八郡大蝗,司隶请坐守宰,季龙曰:“此政之失和,朕之不德,而欲委
    咎守宰,岂禹、汤罪己之义邪!司隶不进谠言,佐朕不逮,而归咎无辜,所以重
    吾之责,可白衣领司隶。”
    加其子司徒韬金钲黄钺,銮辂九旒。
    先是,使襄城公涉归、上庸公日归率众戍长安,二归告镇西石广私树恩泽,
    潜谋不轨。季龙大怒,追广至邺,杀之。
    段辽于密云山遣使诈降,季龙信之,使征东麻秋百里郊迎,敕秋曰:“受降
    如待敌,将军慎之。”辽又遣使降于慕容皝曰:“胡贪而无谋,吾今请降求迎,
    彼终不疑也。若伏重军以要之,可以得志。”皝遣子恪伏兵于密云。麻秋统众三
    万迎辽,为恪所袭,死者十六七,秋步遁而归。季龙闻之惊怒,方食吐餔,乃削
    秋官爵。
    下书令诸郡国立五经博士。初,勒置大小学博士,至是复置国子博士、助教。
    季龙以吏部选举斥外耆德,而势门童幼多为美官,免郎中魏KJ为庶人。以其太
    子宣为大单于,建天子旌旗。
    以夔安为征讨大都督,统五将步骑七万寇荆扬北鄙。石闵败王师于沔阴,将
    军蔡怀死之。宣将朱保又败王师于白石,将军郑豹、谈玄、郝庄、随相、蔡熊皆
    遇害。季龙将张贺度攻陷邾城,败晋将毛宝于邾西,死者万余人。夔安进据胡亭,
    晋将军黄冲、历阳太守郑进皆降之。安于是掠七万户而还。
    时豪戚侵恣,贿托公行,季龙患之,擢殿中御史李矩为御史中丞,特亲任之。
    自此百僚震慑,州郡肃然。季龙曰:“朕闻良臣如猛兽,高步通衢而豺狼避路,
    信矣哉!”
    镇远王擢表雍、秦二州望族,自东徙已来,遂在戍役之例,既衣冠华胄,宜
    蒙优免,从之。自是皇甫、胡、梁、韦、杜、牛、辛等十有七姓蠲其兵贯,一同
    旧族,随才铨叙,思欲分还桑梓者听之;其非此等,不得为例。
    以其抚军李农为使持节、监辽西北平诸军事、征东将军、营州牧,镇令支。
    于时大旱,白虹经天,季龙下书曰:“朕在位六载,不能上和乾象,下济黎
    元,以致星虹之变。其令百僚各上封事,解西山之禁,蒲苇鱼盐除岁供之外,皆
    无所固。公侯卿牧不得规占山泽,夺百姓之利。”又下书曰:“前以丰国、渑池
    二冶初建,徙刑徒配之,权救时务。而主者循为恒法,致起怨声。自今罪犯流徒,
    皆当申奏,不得辄配也。京狱见囚,非手杀人,一皆原遣。”其日澍雨。
    季龙将讨慕容皝,令司、冀、青、徐、幽、并、雍兼复之家五丁取三。四
    丁取二,合邺城旧军满五十万,具船万艘,自河通海,运谷豆千一百万斛于安乐
    城,以备征军之调。徙辽西、北平、渔阳万户于兖、豫、雍、洛四州之地。
    季龙僣位之后,有所调用,皆选司拟官,经令仆而后奏行。不得其人,案以
    为令仆之负,尚书及郎不坐。至是,吏部尚书刘真以为失铨考之体而言之,季龙
    责怒主者,加真光禄大夫,金章紫绶。
    季龙如宛阳,大阅于曜武场。
    慕容皝袭幽、冀,略三万余家而去。幽州刺史石光坐懦弱征还。
    赐征士辛谧几杖衣服,谷五百斛,敕平原为起甲第。
    先是,李寿将李宏自晋奔于季龙,寿致书请之,题曰赵王石君。季龙不悦,
    付外议之,多有异同。中书监王波议曰:“今李宏以死自誓,若得反魂蜀汉,当
    鸠率宗族,混同王化。若遣而果也,则不烦一旅之师而坐定梁、益,就有进退,
    岂在逃命一夫。寿既号并日月,跨僣一方,今若制诏,或敢酬反,则取诮戎裔。
    宜书答之,并赠以楛矢,使寿知我遐荒必臻也。”于是遣宏,备物以酬之。
    以石韬为太尉,与太子宣迭日省可尚书奏事。自幽州东至白狼,大兴屯田。
    张骏惮季龙之盛,遣其别驾马诜朝之。季龙初大悦,及览其表,辞颇蹇傲,
    季龙大怒,将斩诜。侍中石璞进曰:“为陛下之患者,丹阳也。区区河右,焉能
    为有无!今斩马诜,必征张骏,则南讨之师势分为二,建邺君臣延其数年之命矣。
    胜之不为武,弗克为四夷所笑,不如因而厚之。彼若改图谢罪,率其臣职者,则
    我又何求!迷而不悟,讨之未后也。”季龙乃止。
    李宏既至蜀汉,李寿欲夸其境内,下令云:“羯使来庭,献其楛矢。”季
    龙闻之怒甚,黜王波以白衣守中书监。
    季龙志在穷兵,以其国内少马,乃禁畜私马,匿者腰斩,收百姓马四万余匹
    以入于公。兼盛兴宫室于邺,起台观四十余所,营长安、洛阳二宫,作者四十余
    万人。又敕河南四州具南师之备,并、朔、秦、雍严四讨之资,青、冀、幽州三
    五发卒,诸州造甲者五十万人。兼公侯牧宰竞兴私利,百姓失业,十室而七。船
    夫十七万人为水所没、猛兽所害,三分而一。贝丘人李弘因众心之怨,自言姓名
    应谶,遂连结奸党,署置百僚。事发,诛之,连坐者数千家。
    季龙畋猎无度,晨出夜归,又多微行,躬察作役之所。侍中韦謏谏曰:
    “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乘之主行不履危。陛下虽天生神武,雄据四海,乾
    坤冥赞,万无所虑。然白龙鱼服,有豫且之祸;海若潜游,罹葛陂之酷,深愿陛
    下清宫跸路,思二神为元鉴,不可忽天下之重,轻行斤斧之间。一旦有狂夫之变,
    龙腾之勇不暇施也,智士之计岂及设哉!又自古圣王之营建宫室,未始不于三农
    之隙,所以不夺农时也。今或盛功于耘艺之辰,或烦役于收获之月,顿毙属途,
    怨声塞路,诚非圣君仁后所忍为也。昔汉明贤君也,钟离一言而德阳役止。臣诚
    识惭昔士,言无可采,陛下道越前王,所宜哀览。”季龙省而善之,赐以谷帛,
    而兴缮滋繁,游察自若。
    右仆射张离领五兵尚书,专总兵要,而欲求媚于石宣,因说之曰:“今诸公
    侯吏兵过限,宜渐削弱,以盛储威。”宣素疾石韬之宠,甚说其言,乃使离奏夺
    诸公府吏,秦、燕、义阳、乐平四公听置吏一百九十七人,帐下兵二百人,自此
    以下,三分置一,余兵五万,悉配东宫。于是诸公咸怨,为大衅之渐矣。
    遣征北张举自雁门讨索头郁鞠,克之。
    制:“征士五人车一乘,牛二头,米各十五斛,绢十匹,调不办者以斩论。”
    将以图江表。于是百姓穷窘,鬻子以充军制,犹不能赴,自经于道路死者相望,
    而求发无已。会青州言济南平陵城北石兽,一夜中忽移在城东南善石沟,上有狼
    狐千余迹随之,迹皆成路。季龙大悦曰:“兽者,朕也。自平陵城北而东南者,
    天意将使朕平荡江南之征也。天命不可违,其敕诸州兵明年悉集。朕当亲董六军,
    以副成路之祥。”群臣皆贺,上《皇德颂》者一百七人。时妖怪尤多,石然于泰
    山,八日而灭。东海有大石自立,旁有血流。邺西山石间血流出,长十余步,广
    二尺余。太武殿画古贤悉变为胡,旬余,头悉缩入肩中。季龙大恶之,佛图澄对
    之流涕。
    宁远刘宁攻武都狄道,陷之。使石宣讨鲜卑斛谷提,大破之,斩首三万级。
    中谒者令申扁有宠于季龙,而宣亦昵之。扁聪辩明断,专综机密之任。季龙
    既不省奏案,宣荒酒内游,石韬沈湎好猎,生杀除拜皆扁所决。于是权倾内外,
    刺史二千石多出其门,九卿已下望尘而拜,唯侍中郑系、王谟、常侍卢谌、崔约
    等十余人与之抗礼。
    季龙又取州郡吏马一万四千余匹,以配曜武关将,马主皆复一年。
    镇北宇文归执送段辽之子兰降于季龙,献骏马万匹。
    季龙以平西张伏都为使持节、都督征讨诸军事,帅步骑三万击凉州。既济河,
    与张骏将谢艾大战于河西,伏都败绩。
    季龙虽昏虐无道,而颇慕经学,遣国子博士诣洛阳写石经,校中经于秘书。
    国子祭酒聂熊注《谷梁春秋》,列于学官。
    燕公石斌淫酒荒猎,常悬管而入。征北张贺度以边防宜警,每裁谏之。斌怒,
    辱贺度。季龙闻之大怒,杖斌一百,遣主书礼仪持节监之。斌行意自若,仪持法
    呵禁,斌怒杀之。欲杀贺度,贺度严卫驰白之,季龙遣尚书张离持节帅骑追斌,
    鞭之三百,免官归第,诛其亲任十余人。
    建元初,季龙飨群臣于太武前殿,有白雁百余集于马道南。季龙命射之,无
    所获。既将讨三方,诸州兵至者百余万。太史令赵揽私于季龙曰:“白雁集殿庭,
    宫室将空,不宜行也。”季龙纳之,临宣武观大阅而解严。
    以燕公斌为使持节、侍中、大司马、录尚书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