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卷一百六载记第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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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置左右戎昭、曜武将军,位
    在左右卫上。东宫置左右统将军,位在四率上。置上、中光禄大夫,在左右光禄
    上。置镇卫将军,在车骑将军上。
    时石宣淫虐日甚,而莫敢以告。领军王朗言之于季龙曰:“今隆冬雪寒,而
    皇太子使人斫伐宫材,引于漳水,功役数万,士众吁嗟。陛下宜因游观而罢之也。”
    季龙如其言。既而宣知朗所为,怒欲杀之而无因。会荧惑守房,赵揽承宣旨言于
    季龙曰:“昴者,赵之分也,荧惑所在,其主恶之。房为天子,此殃不小。宜贵
    臣姓王者当之。”季龙曰:“谁可当者?”揽久而对曰:“无复贵于王领军也。”
    季龙既惜朗,且猜之,曰:“更言其次。”揽曰:“其次唯中书监王波耳。”季
    龙乃下书追波前议遣李宏及答楛矢之愆,腰斩之,及其四子投于漳水,以厌荧
    惑之变。寻愍波之无罪,追赠司空,封其孙为侯。
    平北尹农攻慕容皝凡城,不克而还。黜农为庶人。
    时白虹出自太社,经凤阳门,东南连天,十余刻乃灭。季龙下书曰:“盖古
    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为首,化以仁惠为本,故能允协人和,绢熙神物。朕
    以眇薄,君临万邦,夕惕乾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书蠲除徭赋,休息黎元,庶
    俯怀百姓,仰禀三光。而中年已来变眚弥显,天文错乱,时气不应,斯由人怨于
    下,谴感皇天。虽朕之不明,亦群后不能翼奖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灾旋弭;
    郑卿厉道,氛祲自消,皆服肱之良,用康群变,而群公卿士各怀道迷邦,拱默成
    败,岂所望于台辅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极言无隐。”于是闭凤阳门,唯元日乃
    开。立二畤于灵昌津,祠天及五郊。
    李寿以建宁、上庸、汉固、巴征、梓潼五郡降于季龙。
    先是,季龙起河桥于灵昌津,采石为中济,石无大小,下辄随流,用功五百
    余万而不成。季龙遣使致祭,沈璧于河。俄而所沈譬流于渚上,地震,水波腾上,
    津所殿观莫不倾坏,压死者百余人。季龙恚甚,斩工匠而止作焉。
    命石宣、石韬,生杀拜除皆迭日省决,不复启也。司徒申钟谏曰:“度赏刑
    威,后皇攸执,名器至重,不可以假人,皆以防奸杜渐,以示轨仪。太子国之储
    贰,朝夕视膳而不及政也。庶人邃往以闻政致败,殷鉴不远,宜革而弗遵。且二
    政分权,鲜不及祸。周有子颓之衅,郑有叔段之难,此皆由宠之不道,所以乱国
    害亲,惟陛下览之。”季龙不从。太子詹事孙珍问侍中崔约曰:“吾患目疾,何
    方疗之?”约素狎珍,戏之曰:“溺中则愈。”珍曰:“目何可溺?”约曰:
    “卿目睕々,正耐溺中。”珍恨之,以白宣。宣诸子中最胡状,目深,闻之大
    怒,诛约父子。珍有宠于宣,颇预朝政,自诛约之后,公卿已下惮之侧目。
    季龙子义阳公鉴时镇关中,役烦赋重,失关右之和。其友李松劝鉴,文武有
    长发者,拔为冠缨,余以给宫人。长史取发白之,季龙大怒,以其右仆射张离为
    征西左长史、龙骧将军、雍州刺史以察之,信然,征鉴还邺,收松下廷尉,以石
    苞代镇长安。发雍、洛、秦、并州十六万人城长安未央宫。
    季龙性既好猎,其后体重,不能跨鞍,乃造猎车千乘,辕长三丈,高一丈八
    尺,罝高一丈七尺,格兽车四十乘,立三级行楼二层于其上,克期将校猎。自灵
    昌津南至荥阳,东极阳都,使御史监察,其中禽兽有犯者罪至大辟。御史因之擅
    作威福,百姓有美女好牛马者,求之不得,便诬以犯兽论,死者百余家,海岱、
    河济间人无宁志矣。
    又发诸州二十六万人修洛阳宫。发百姓牛二万余头配朔州牧官。
    增置女官二十四等,东宫十有二等,诸公侯七十余国皆为置女官九等。先是,
    大发百姓女二十已下十三已上三万余人,为三等之第以分配之。郡县要媚其旨,
    务于美淑,夺人妇者九千余人。百姓妻有美色,豪势因而胁之,率多自杀。石宣
    及诸公又私令采发者,亦垂一万。总会邺宫。季龙临轩简第诸女,大悦,封使者
    十二人皆为列侯。自初发至邺,诸杀其夫及夺而遣之缢死者三千余人。荆、楚、
    扬、徐间流叛略尽,宰守坐不能绥怀,下狱诛者五十余人。金紫光禄大夫逯明因
    侍切谏,季龙大怒,遣龙腾拉而杀之。自是朝臣杜口,相招为禄仕而已。季龙常
    以女骑一千为卤簿,皆著紫纶巾、熟锦裤、金银镂带、五文织成靴,游于戏马观。
    观上安诏书五色纸,在木凤之口,鹿卢回转,状若飞翔焉。
    遣凉州刺史麻秋等伐张重华。
    尚书朱轨与中黄门严生不协,会大雨霖,道路陷滞不通,生因而谮轨不修道,
    又讪谤朝政,季龙遂杀之。于是立私论之条,偶语之律,听吏告其君,奴告其主,
    威刑日滥,公卿已下,朝会以目,吉凶之问,自此而绝。轨之囚也,冠军苻洪谏
    曰:“臣闻圣主之驭天下也,土阶三尺,茅茨不翦,食不累味,刑措而不用。亡
    君之驭海内也,倾宫琼榭,象箸玉杯,截胫剖心,脯贤刳孕,故其亡也忽焉。今
    襄国、邺宫足康帝宇,长安、洛阳何为者哉?盘于游田,耽于女德,三代之亡恒
    必由此。而忽为猎车千乘,养兽万里,夺人妻女,十万盈宫。尚书朱轨,纳言大
    臣,以道路不修,将加酷法,此自陛下政之失和,阴阳灾沴,暴降霖雨七旬,霁
    方二日,纵有鬼兵百万,尚未及修之,而况人乎!刑政如此,其如史笔何!其如
    四海何!特愿止作徒,休宫女,赦朱轨,允众望。”季龙省之不悦,惮其强,但
    寝而不纳,弗之罪也。乃停二京作役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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