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序章第四百零七章最后一次原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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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因霁月世子和瑜皇之亡未有新年喜庆,而诸暹国却挨家挨户皆挂起着红绸,家人团圆,欢聚一堂。
    戈壁关内,街道上,更有排排红灯笼高高挂,喜气洋洋的新岁氛围。
    新年,新气象。
    苏五养伤的那地院落内,于新岁年初,也是满院红,红的鲜艳又夺目。
    只是此一番红,却非是喜庆过新年,而乃血色,猩红血色,覆盖了整个院落,满地红,将整个院内积压的雪白皆染的殷红殷红,血腥味之浓厚,数丈之外就可嗅到,由此可知,这里于昨夜间发生了怎样的杀戮。
    血染雪色。
    “王爷,我们来迟了。”
    此一声低压,见着满院血,漠鹰心沉。
    暹毅迟韶更清冷漠寒,眉目之间沉寒之色,让他整个人都觉得危险。
    自苏娆离开京畿之际,京畿卫队长发现澹梁暗探那时,漠鹰得暹毅迟韶吩咐,审讯那暗探,得知他们一直追踪萧沐白,在发现萧沐白未亡消息后,奉命捉拿萧沐白,活捉。
    得此等消息,暹毅迟韶当即让漠鹰去找萧沐白,可萧沐白醒,且早已离开那养伤之地,已是不知其踪。
    因暹毅迟韶所知苏娆乃逍遥楼楼主,萧沐白与苏娆之关系,今澹梁暗探奉命活捉萧沐白,那澹梁是否已然查知与他澹梁作对经年之人乃苏娆,若如此,澹梁必定对苏娆不利。
    因此,暹毅迟韶再对漠鹰下的命令。
    传他王令,全力搜拿诸暹国内澹梁其他暗探,尽快找寻到萧沐白踪迹。
    后,鹰冀军又截获了一只海东青,澹梁竟对苏五出手,海东青带来澹梁那边一条指令,命潜伏在京畿的澹梁暗探速前往戈壁关中,汇合花间坊尚残存的那些势力,务必拿住苏五。
    这个消息的出现,更肯定了暹毅迟韶的想法,澹梁那边已然知晓苏娆才是给他们制造麻烦的真正背后之主,萧家,萧沐白,不过皆乃其属下。
    那么苏娆必定会有危险,且苏五与苏娆而言有何意义,没有谁比暹毅迟韶看的清楚,唯一的一个家人,若因她而一再出事,那苏娆会如此…
    且,澹梁与诸暹,因容皇后对卫皇所为那一切事,卫皇所中丹毒乃出自澹梁皇室中,这让暹毅迟韶对澹梁国本就有着份积压已久的憋屈感。
    至此刻时,澹梁国竟还不知安稳,在他诸暹国内竟又如此肆意妄为,而今容皇后亡,且那丹药配方对卫皇已然是无甚作用,暹毅迟韶若继续隐忍,就不是诸暹国毅亲王了。
    当即,暹毅迟韶亲自赶赴戈壁关,只是因审讯那澹梁暗探又探查澹梁在诸暹国中动作,耗费了些许时日,暹毅迟韶和漠鹰赶赴至戈壁关时,迟了一步,就一个晚间,已被血洗。
    院中,横七竖八的尸首,皆乃晋超所带守护苏五安危的北烽寨中那些兄弟,包括三弟在内,面上皆乃苍青死人样子,有被杀的,亦有中毒身亡者,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他们眉目之间已皆为厚重雪气寒凉所覆盖,一个个早已被冰雪冰冻的僵硬。
    戈壁关中守将,将整个院落搜找了一遍,都未曾有苏五和云穆越以及依影等人身影,只在后院发现尚有一丝气息在的晋超,已被送去救治。
    “王爷,若是苏五公子已被抓住,那此刻必定是已被带往澹梁国去。”
    搜找至此刻,只尚不知能否被救活的晋超一人外,再无其他一点线索。
    漠鹰只得根据他们所得消息如此一语判断。
    而漠鹰此一番猜测,更让暹毅迟韶周身本就沉寒的气息再添一抹厚重感,凛冽面上更生沉郁,危险如斯。
    澹…梁…国…
    “通知各路驻军,诸暹至澹梁一路设下关隘严查,若得苏家五公子行踪,务必在其被带入澹梁前救下他。”
    此声吩咐,暹毅迟韶带漠鹰大步离开。
    此处院落之事交由戈壁关守将处理。
    冬日夕阳,似乎总是比夏日之际来的要早,也落的要快,一息藏匿山峦之下,给夜色腾让出这整片天地。
    自诸暹回至云琅,自腊月走至新岁,旧年至新年的交替,与苏娆而言,这些日时光,她走过的一点不好。
    直至此一时刻,得知苏家皆无恙,她内心中压抑了许久的黑暗顷刻被化散,透亮的光就那么直冲冲闯进她被黑暗困顿的心间,强行唤醒她。
    只因为家人尚在,她,似乎又有了活下去的信念,让她活下去的期盼。
    苏娆再次鲜活了,只因家人无碍,皆安好,可她尚不知,她的家人,她的五哥,因为她,真的又出事了。
    或者,确切来说,因真正的逍遥楼楼主寒漠尘,因容骁,牵连苏五又为澹梁盯上,至此刻,不知其安危如何。
    夜色沉落,今夜间,又乃满天繁星迭起,新月升至夜空,弯弯上弦月,投下这一潋月华,穿透窗棂映入内。
    清风苑,主屋内,一盏盏竹灯闪耀着光色,与月华重叠,照亮内室床榻上那位又羸弱昏迷的月华男儿身上,映照着他的面色,苍白又虚弱。
    一旁榻边,红衣女子,眉眼间未曾有片刻的舒展,面目更一直沉着。
    “娆娆既言,一个容骁,不够资格抵消她的国仇家恨,她不稀罕容骁愧疚,那么容骁所为一切皆乃大错特错,他自以为是。而一个云霁,云霁和苏娆既非夫妻,更非亲人,他们自身本无关,她自不需要他守护。
    那,从今日起,不是容骁和秦娆,只是云霁和苏娆,未有国仇家恨而自欺欺人,未有苏家兵权而必须联姻,只因彼此钟情彼此,只因心中牵挂彼此,遂,相伴往后不知尚有多久存活之日,陪伴云霁,可否?”
    耳畔,回荡云霁昏厥前所言最后一语,让其内心又恨,却又难以自控,去做了那个不能原谅的她自己。
    桃花明眸四周泛红之色,不知是此刻苏娆内心难挨,还是她气愤终难平。
    眼角滢珠,却不曾再有滑落脸颊,就定定注视着榻上气着她后自己却如此以昏厥来逃避她不忿的可恶之人。
    心知她不会原谅,就算她的心可以背叛她,可她的理智让她绝难去原谅,所以他就给她打起了这份感情牌。
    一具身躯,三个意识,如此的人格之病症,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云霁,你可真可恨,可恨至极。”
    终,苏娆只得如此一声咬牙切齿,宣泄她内心中的浓浓不忿,只此一次,她只再原谅这一次,最后一次。
    一枚枚银针再入皮,这次是真的救治云霁,不再是温泉池内的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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