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楚》正文卷第十一章不戴红妆入敖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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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嫁于子思,你可有不开心?”
    樊玶根本不相信楚王会真关心她的感受:“婚姻嫁娶本就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王救了小女,就是小女的再生父母,婚约之事楚王自有打算,小女怎会埋怨。”
    “那你是否中意子思?”
    樊玶莞尔一笑:“小女认为女子心思不便外露,但是楚王问起,小女就厚着脸皮说了。四王子虽然德才兼备,但小女自觉与他话不相投,相处并不如意。之前您赐予我和他的婚约,小女只能认命。”熊酌的真面目樊玶已经看清,既然楚王问起,樊玶就顺着话茬取消婚约就好。
    “你就那么不想嫁给他?”
    樊玶在袖中的手绞在一起:“回楚王,是。”
    商臣身形往后仰:“那寡人只能取消这婚约了。”
    “多谢楚王!”樊玶跪下行礼,她明白这不仅是她的意思,也是楚王的意思。
    “你姐姐出嫁了,你心中可有心悦之人?”
    “无,小女身负与赵盾的血海深仇,此仇不报,便无心想别的事。”
    “哦?那本王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进入楚国的敖军府当楚国密探,这样就离你的理想近些。”
    “敖军府?”
    “敖军府是独立于正规三军的秘密军事机构,多执行密探、暗杀等任务,直属于寡人,很多大臣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机构存在,以此维护君权和国之安定。”
    这才是商臣今晚找樊玶的目的,他想让她进入敖军府为他效力。刚才虚假的关心只是试探她是否心无杂念,现在才进入正题。
    “大王为何看中小女?”
    “你体内有异于常人的两种内力,是习武奇才,不用可惜。”
    樊玶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商臣都把少有人知的秘密敖军府告诉她了,她要是不识相拒绝,就不能活着踏出这寝殿了。再者说,报仇本就是她的目标,进入敖军府也能更接近目标。思来想去,樊玶只能答应:“小女愿意加入敖军府。”
    “你伤势未愈,半月后我差人带你去报到。”
    “诺。”
    樊玶退下,望着零星灯火的走廊,就像她的未来,黑暗未知。进入敖军府虽然可以接近目标,但同时也失去自由。楚王以帮她报仇为由让她进敖军府,实际上是想利用她为已效力,如此她的生活更加被动,身不由己。能进入那样的军事机构,想必日后危机四伏,想退出也是难事。
    樊玶跟着涓人从原路返回,到了飨宴殿,她发现是另一辆马车在等待她。
    “这……我原来的马车呢?”
    涓人恭敬道:“大王为了让姑娘更好养伤,特地给姑娘找了一个新住处。”
    樊玶无奈只能上车。马车辚辚驶动,并未出宫,而是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寝宫。
    涓人扶樊玶下车:“姑娘先在这住着,在此期间请姑娘勿要随意走动,待姑娘伤势痊愈,自有人再来接姑娘。”
    “多谢。”
    马车离开,樊玶独自一人面对这偌大的寝宫,这里奴仆贴心照料,生活起居一应俱全,用的都是上等物品,唯一不足的就是孤独感,这里没人陪她说话,师傅也不能来,她就像是被豢养的宠物,除了能吃饱穿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日复一日,她的伤口的渐渐痊愈了,可心中的孤独与日俱增,她开始对自己的未来迷茫,对遥遥无期的等待失去耐心。
    一天,樊玶照着《混元心法》练内力,她发现怎么都提升不了,内力似乎遇到瓶颈,互相排斥,无法交融。
    就在樊玶潜心琢磨时,一个陌生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樊玶一激灵:“你就是有两种内力的人。”声音里充满着不屑。
    樊玶转头,是一个黧黑魁梧的大汉,他脸上有一道慎人的刀疤,横跨眉毛,眼睛和脸颊,面容狠戾:“你是谁?”
    “这几天能来找你的也就是敖军府的人,不然还有谁。”这个大汉显然瞧不起樊玶,似乎对她入敖军府很是不满。
    “嗯,走吧。”樊玶懒得和他计较。
    大汉也不以为意:“你的内力好像练不上去了。”
    “此话怎讲?”
    “刚才感觉到的。”
    樊玶练内力时会释放内力,就在那时大汉就注意到了。
    “阁下有何指教?”
    “切,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是怎么入敖军府的。”
    “我入敖军府是楚王的意思,难道阁下连楚王都要妄加揣测?”
    大汉面色一僵道:“你有何本事?”
    这个人显然是给她来下马威的,樊玶也不生气:“只要不像你,那便是本事。”
    “你!”大汉脸色一僵:“别以为你是楚王派来的我就赏你薄面,敖军府是论本事进来的,你要是来吃闲饭,我第一个赶的就是你。”
    真是笑话,要不是樊玶被逼无奈,谁会进敖军府受人摆布:“你要是有能耐赶我走就赶,悉听尊便。”
    “嘿!”大汉还没看到这么无赖的,果然是出自公族,摆着一副主子架,要不是她内力异于常人,楚王估计也不会看中她:“看来你是没吃过苦头。”
    大汉猛然出拳,樊玶眼疾,立刻躲闪,她腾起身子,往大汉脖颈处一点穴位,大汉竟然没有因此酸疼,而是一拳重重打在樊玶身上,樊玶整个人被这一拳冲击力甩到门上。不愧是入敖军府的,果真有两把刷子。
    “就你这样撑不过一招,以后怎么能为楚效力,还是省省吧。”大汉嫌弃道。
    樊玶从地上支撑站起来:“再来。”
    大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我和你一个毛丫头比试,岂不是欺负你。”
    樊玶没有理会,只是坚决地说道:“再来!”
    大汉实在没有办法,勉为其难与她比试。他的力气很大,樊玶尝试用巧劲攻破,可无一例外被他挡了回来。他似乎有一个透明的护盾,能保他不受到攻击。
    樊玶的土性内力和水性内力都到三成,大汉的内力至少有五成,还没有足够时间让她将两种内力融会贯通,发挥极致,她根本打不过,可她不甘这么被人看不起。
    一回合,两回合……樊玶都被打倒在地,好不容易痊愈又新添了伤口,被打得皮开肉绽,鼻青脸肿。大汉有点下不去手,他们已是同僚,人还没入府,别被他给打死了,大汉踢了踢倒地的樊玶:“够了,起来吧,你打不过我的。”
    樊玶柔弱的身子怎能敌他那么多拳,趴在地上,没有理他。大汉觉得不对劲,弯腰将她扶起,一不注意,樊玶趁机用双重内力给他一掌,大汉一趔趄,被她的掌力震开,瘫坐地上,樊玶打青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大汉捂着胸口:“好你个小妮子,竟然使诈。”他自觉好笑,竟然和一个小姑娘混斗这么久:“某泊羽,你叫什么?”
    敖军府的人根本不注重男女礼节,问姓名没那么讲究。
    “樊玶。”樊玶的唇角被打开裂,龇道。
    “看你小小年纪还挺有骨气的,满十五了没。”
    “快了。”
    “兵不厌诈,只要能胜,管他用什么办法,小妮子,我欣赏你。”看来泊羽是个性情中人。他看着樊玶被他打得浑身是伤,也不好向上头交代:“你还能走动吗?”
    樊玶没有理他。
    “喂。”
    “有药吗?”
    他们执行任务总会带些药在身上以防不测,泊羽拿出一个小漆瓶:“这是金创药,抹抹就没事了。”
    樊玶接过药瓶,目光清冽地看着泊羽:“出去。”
    泊羽意会,在外面等着,樊玶便在屋里上药。
    她将衣服撩开,身上被打肿的地方一大片青紫,要是以前她看到自己受这样的伤,一定哭天喊地,心疼得要命,找君父寻安慰,宫人细心照料。可今时不同往日,都过去了,她再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历经生死劫难,享受孤独,独在楚国为异客,一切只能靠自己。
    她把漆瓶里的黄色药粉抖在青紫渗血的伤口上,如针刺般的痛感瞬间让脑袋清醒了不少,她一鼓作气将药粉全涂了,浑身仿佛撕裂一般,她不顾自己的痛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换了件劲装便出门了。
    “这么快?”泊羽道。
    “嗯。”
    樊玶皮肤白皙,弱不禁风,气质不俗,手上连茧都没有,一看就知道以前是权势富贵人家的女儿。至于她落得现在这下场,泊羽不好猜测,进入敖军府的人要么经历九死一生,愿为国赴死,要么就是家世不清白,身怀绝技,上级破格录用,总之没有一个背景是简单的。不打听同僚的过去,是做这一行的潜规则,泊羽也就没多问。
    泊羽带她来到敖军府,这里与外面朱红的色调不同,以铁青的冷色系为主。殿内一人环抱的柱子有四根,皆是涂抹黑漆,主座两旁各有一头玄铁神兽,怒目前方,座下铺着黑色地毯,一直延伸至殿门。
    殿中不停有人走来走去,他们神色匆匆,递交竹简探讨,忙碌绘图等各种事务。殿中央摆着八八六十四个小案,都坐满了人。他们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衣领处有红色獬豸的纹样,他们奋笔疾书,翻阅案牍,紧张忙碌的气氛一直围绕在殿里,让人喘不过气。
    “这就是敖军府,没有这个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包括令尹王子。”泊羽将一块玄铁令牌交给樊玶,上面刻着獬豸的图案,底下刻着很小的编号:一百六十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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