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娇》作品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四章任性红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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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江口?就在兰泽巷旁!荣长宁怎么忘了这个地方?
    林姑姑应声进门:“主母。”
    “你带人,去兰泽巷,务必找到韩生。再派人去合兴楼守着,听到和荣家有关的言论随机应变,绝不能叫长姐的事传出去半句。”荣长宁握着隐几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捉到韩生,立即处死。”
    “主母,咱们处死韩生,大小姐知道了会……”
    “随她吧,她想如何我管不了,荣家的脸不能就这么丢尽了!”
    荣长宁越是这么说林姑姑越是有些担心:“主母,咱们不能再招人名官司了……”
    “怕什么?”红婆婆拉着荣长宁的手,一副天山低下唯我独尊的架势对林姑姑说到:“我在这里,出了事情一概推到我身上。谁想问责,叫他尽管到藏香阁与我问话!”
    “婆婆。”荣长宁拉了拉她的袖口:“这些事,我能解决。”
    “你不要怕,什么都不用担心!婆婆在这里,谁都别想给你添堵。”说着红姑姑恶狠狠的瞪起眼睛:“那皇帝小儿不照顾你,整个藏香阁给你做靠!”
    旁边小秋听这位婆婆张口便是一句‘皇帝小儿’吓得直发冷汗,赶紧给红姑姑递了茶点:“婆婆一路辛苦,尝些茶点吧,这是咱家主母自己的铺子弘隆铺做的。主母没别的喜好,就喜欢吃他家的栗子糖,姑爷知道了就将整个铺子给盘下了。”
    “你放这吧。”红婆婆瞥了眼小秋,似乎对她并不是很喜欢,转身嘱咐荣长宁:“你那个祖母啊,看着硬气实则怕事,和皇城里的人一个德行。不过也不难理解,拖家带口,背后关乎着整个氏族的荣辱。如今你也一样,人站在明面里很多事不能摆出来做。我来时尊主也同我说过,藏香阁本也是你父母的。你家姑爷被废太子牵连,皇城里的水也混的很,荣家也不比从前,再不行便叫姑爷辞官退隐。无论是北浔还是禹城,在不若举家离开大齐咱们也是办得到的。”
    本就没觉得眼下里有什么大事,红婆婆的一番话不免叫荣长宁觉得小题大做了些,拉着红婆婆的手说:“婆婆,还没到那份上。”
    “我知道姑爷能耐,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心里有个底,好好养胎。尊主欲在皇城寻摸个地方给我,让我在这照顾你。”
    “林姑姑做事干净利落,也跟了我好几年,很是得力。离叔叔尽可放心。”
    “总归是要有自己的心腹。”说着红婆婆看着小冬小秋都站得远才对荣长宁说到:“不过信任归信任,不可将自己身家性命托付给人。暗箭难防,人心难测。”
    红婆婆一转眼,像是回望起了过去,眼旁沟壑又深了许些。
    ……
    兰泽巷外人来人往,卸船的工头支着腿坐在牂牁上,一边还磕打着手里的刀鞘,上衣懒散的敞着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太阳晒得地上蒸腾出热气,逼得他再坐不住,起身到一边棚子里寻酒吃。刚走了一半,就听到匆匆脚步声,抬眼便瞧见七八个人抬个黑布袋子,忙从角落小院里走出来。
    “哥,那是谁家院子啊?那里边装的是什么?看起来像是羊或是狗的。”
    工头定眼瞧了许久,黝黑的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刀疤:“闭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也别看。皇城可不比别的地方。”
    说完工头也别过头不去看。
    兰泽巷向南过一个山头就是当初扔徐云翘尸身的乱葬岗,时不时的飞过来几只啃食尸身的乌鸦。繁茂苍郁的枝叶,也压不住那片死亡带来的荒凉,同繁华热闹的度江口简直是天上地下两个光景。
    几个人连袋子都没拆开,直接顺着悬崖扔了下去。就算里面的人没死,摔也要给摔死了。
    码头的船还没卸完,荣苓派去送东西的人便到了,院子里了无生息一片死寂一个个人都找不到,只剩下床榻边的一滩血迹。
    人见了转身出院子去,渡口前一眼看到人高马大的工头,荣苓的人赶上去拱手问话:“劳烦问一句,足上可曾见过谁来过这院子?”
    工头捂着眼睛迎着太阳,回想着刚才那行人的衣着又看看眼下人的衣着,虽都是家奴模样,却不难辨认并非一家。
    两两相望过后,荣苓派去的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从怀了掏出了折好的银票悄悄的塞到工头的手里:“天气热,劳烦工头带弟兄们去吃吃茶。”
    工头不推辞,顺手就将银票揣了起来:“来的人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但我看清楚了他们的腰牌,等着我画给你瞧。”
    说完人便转身去寻了个木棍在地上粗略的画了几笔,却也不难看出那是明武侯府的腰牌。千军万马
    工头一边画还一边说:“他们带出去个黑布袋,瞧着是个没了气的。他们出门后就直奔后山悬崖去,我看你们是找不到了。”
    尸身都找不到,那也就只能拿明武侯府交差。
    荣长宁做什么,并没有避讳应国夫人,遂后院的老夫人也是什么都知道,却也不参与荣家姐妹斗法。
    她关心的,只有荣长宁肚子里的孩子。听说了荣长宁有孕的消息,更是食欲大开,高兴得多吃了半碗饭。
    用过饭又带上补汤去看荣长宁。
    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应国夫人虽知道红姑姑在竹园,却不知道她时时刻刻都跟在荣长宁身边,无论荣长宁要开口吃什么,他都要先拿到手里查验一番。
    两人见面时都还没红眼,就在红婆婆一把抢下荣长宁手里的汤碗时,应国夫人才动了动嘴角,却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红婆婆还不住嘴的对小冬说:“小冬,你记着,往后你家主母吃穿用度都要多加查验,尤其是这汤水与香料,都得多瞧瞧。”
    “婆婆……”小冬胆怯的看着红婆婆又看了看应国夫人,不忍提醒一句:“可这是老夫人送来的,就不必了吧?”
    “你家侯爷不纳妾,说不准有人以为是你家主母从中作梗,遂记恨于心。”
    “哼哼。”应国夫人顿了顿手里的拐杖,撇撇嘴念叨一句:“小人之心。我不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杀人成性,连自己的曾孙都要害。”
    红婆婆听完也放下手里的碗:“相较心如魑魅的大人,我还是做个有声有色的小人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总好过哪天被人害死都不清楚。”
    “果然是藏香阁出来的刁婆子。”
    “这么些年过去,你依旧没瞧得上过藏香阁半眼。但你以为咱们就瞧得上你吗?至少咱们快活了一世,侥幸了一世,你?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我看你是命太硬!”
    “你……”应国夫人气得都没拄拐杖,‘腾’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荣长宁想拦红姑姑都拦不住。
    就见应国夫人抖着手指她:“你这刁婆子!我是昭帝亲封的从一品国夫人!世代簪缨清贵出身,怎比得你这无耻老妇?!”
    “哎呦,从一品国夫人你好厉害啊!我是无耻老妇,别忘了,就是我这个无耻老妇养出来的姑娘,救了你孙子的命!就是我这个无耻老妇养出来的姑娘,暗中替你这个从一品国夫人撑着长房,你们长房才没被外面的那些虎狼蚕食生吞活剥!”
    “……”应国夫人指着红婆婆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忍着气转身离去。
    荣长宁跟着喊了两句:“祖母!”
    也是没追上应国夫人离去的速度,最后不得不转身对红婆婆叹了口气:“婆婆!你与祖母无冤无仇,何故一见面便如此剑拔弩张?”
    “哼。”红婆婆抖了抖手里的帕子:“我俩的梁子,你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就结下了。就看不上她这幅清高的样子。国夫人?从一品?皇家给她点光就找不到了北去?!论亲戚,你才是摄政王的女儿,昭帝的亲孙女,大齐皇帝的侄女。还轮不到她在这里趾高气昂。”
    “婆婆……祖母当真未曾为难过我。”最叫荣长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就要数红婆婆,说多了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心里觉得她胡搅蛮缠不讲理,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我知道,这和你没关系。我就是看那老东西不顺眼。”
    小冬递过团扇给红婆婆,也跟着劝到:“婆婆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可毕竟是姑爷的祖母,主母还要在侯府生活啊。”
    “放心,这老东西虽讨厌却也明事理。我是我长宁是长宁,她分得清楚。”说着红姑姑伸手接过小冬递过来的扇子,嘴里还嘟囔着:“这扇面绣得可真精致。”
    这二人为什么结的梁子,荣长宁不清楚。但看祖母的样子,气是真的气了却还没有动怒,回去后也没有说叫人送客的意思。
    说起来,能逼得稳如泰山的祖母如同泼妇一般破口大骂的,也就只有红婆婆了。也不知道是祖母念着摄政王妃的恩情才对红婆婆多般忍让,还是不想叫自己难做忧心才暂且忍下。
    不论如何,从这以后两人还是少见面为妙。
    处理韩生后三日里,荣苓都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北浔,随着红婆婆身后又送了封信过来,这封信叫荣长宁意识到,韩生的死并非一件事的结束,而是一件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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