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娇》作品正文卷第二百二十三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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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宏伟浩荡实则风云诡谲变幻莫测的地方,昨日还风平浪静的明武侯府,今日便成了众矢之的。
    去狮子楼里吃酒的人路过明武侯府,看着侯府门前高高的石阶不禁摇头叹息:“明武侯被贬得只剩下一爵位,奔赴奉阳掌管穹关通办府,说些难听的,流放戍边也不为过。”
    “听说那梁平郡主还怀着身孕呢。”说着人摇头叹息,放下帘子乘着大车去狮子楼。
    侯府上下一片死寂,荣长宁跟着白楚熤到后院拜别应国夫人,再将别离,应国夫人依旧处变不。看着荣长宁垂头丧气的样子,应国夫人握紧了手上的拐杖:“别丧气,塞翁失焉知非福?边地苦寒,阿熠去了得好好照顾自己。”
    “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祖母身旁尽孝,祖母一定要保重自己。”
    “哼,你若是不在身旁气我,我倒是要畅快许多~”应国夫人安慰到:“朝堂日日议论立储,这时候受三房所累驻守穹关,离这些是非远远的尝不是一件好事。家中有长宁,你尽可放心。”
    白楚熤听得出祖母在安慰自己,于是拜了再拜,转身去家中祠堂上了香拜别祖宗,回到竹苑披上银甲提上长枪便朝门口去了。
    荣长宁经跟在白楚熤身后,心里不免回想起当初北征时自己送他到城门口,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牵肠挂肚,也没有想过会对谁难舍难分。
    宽厚的大手抓着自己,荣长宁感受着他掌心和虎口的老茧。鼻尖一酸,想哭却又不能哭,只红着眼眶头对白楚熤笑笑,不说一句话。
    白楚熤伸手掐了掐荣长宁的脸:“你好好照顾自己,家中的事也别太过劳心。”
    “师父放心,我在皇城,一定会照看好侯府的。”
    白楚熤抬手拍了拍荀敬岐的肩膀:“你性子急,不要轻易与人冲突。”
    “徒儿记下了。”
    离怨趁着人没走,赶紧上前嘱咐了几句:“北塞和奉阳的几间铺子你都记住了,万一有事还可应急。”
    “嗯,我知道。”
    “我会多方斡旋,只要三房的事一了再不落人话柄,我立即想办法要你回皇城。”随后离怨压低了声音凑到白楚熤身旁说到:“害过废太子的人一样容不得你,你可得活着回来。”
    白楚熤点头:“我知道。”
    再回眼,看到百宁侯府的姐弟几个都站在那,荣若荣荠甚至是荣苓,看到荣苓的时候,白楚熤想要对荣长宁说些什么的,可还是忍住了。凑到离怨身边小声嘱咐:“长宁嘴上不说,但心里太过相信与荣苓的姐妹情分,许多事荀家是照顾不到的,你多替我留心着。”
    “放心吧。”离怨点应下一拍白楚熤的铠甲:“走吧。”
    就见白楚熤伸手指了指离怨,拖着厚重的银甲迈下台阶翻身上马,他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马上少年。
    看看不远处身子笨拙的荣长宁和被抱在怀里的白疾,他开口笑了眼里大抵是他这一辈子的柔情与疼惜,摆手示意她回去。
    “侯爷,该启程了。”
    远处荣长宁也笑着摆摆手,眼看着人拎起缰绳,转身驾马消失在巷口。
    离怨站在荣长宁身旁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想走。”
    “明明才没过上多久安生日子。”荣长宁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泪水:“我想过他会出征,离开皇城,但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难过。”
    “因为他早就织进了你的生命里。他本想把姜安留给你,但我想着边地凶险,还是叫他带走了。皇城北浔这么多人在,总不差一个姜安。”
    “离怨哥哥,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不知道,兴许一年半载,兴许更久。”
    “三房叔父也抽不开身,他们家的事我虽不想多管,却也还是想知道为何会突然沾染上铁矿。”
    “我会去查。”
    ……
    人都围在前院,送走了白楚熤。
    应国夫人坐在屋子里算着时候,该是白楚熤启程的时候了,嘴上说着毫不牵挂泪水还是从眼角淌出来,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大腿,说不出话。
    红婆婆路过窗口,瞧见应国夫人的模样不忍嘲笑:“我说老不死的,你还装什么?既然舍不得,还不跟着到前面去看看?摸不准啊,兴许是最后一眼喽~”
    应国夫人还没瞪眼,秦姑姑上前争:“你这婆子怎么说话?”
    “罢了。”应国夫人一摆手:“叫她走。”我爱搜读网
    或许她并没有力气去计较红婆婆的出言不逊,或许是因为自己这样送走了丈夫儿子,如今不敢再去送走自己的孙子。
    对于明武侯府的人来说,天好像是塌了一半。但对于皇城,这天依旧湛蓝,碧空万里。
    回去的路上荣苓想起荣长宁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失了神,她从没见过荣长宁这般六神无主。本还有些心疼,但琢磨了一会还是笑了出来,她心想着:也总算是轮到荣长宁尝尝这种苦楚了。
    夜未至,秋雨便先下了起来。
    算着时候,这会白楚熤该是刚走出皇城,若是奔着禹城去,大抵会路过北浔,只要挨到了北浔日子便好过了。
    小冬点了烛台放到旁边:“主母别缝了,天气暗,伤眼。”
    荣长宁没有理会,留下来陪她的荣荠与小冬对视也不敢吭声,只摆弄着手里的丝线撇嘴。
    “一场秋雨一场凉,往后这天就要冷下来了,侯爷随身可没带什么厚衣裳。”
    “主母,奉阳那有的是卖皮子的,穿在身上御寒又挡风雪。”
    “边地穷僻,听说那边的布子粗糙,就算做成衣裳和身穿着也不舒服。贴身上穿的,还是家里送去的好。”
    “可禹城……”荣荠刚要说什么,小冬赶紧拦住了她。小冬知道,一日无信主母便一日不宁,心里正愁,眼前的烛火忽而就弱了一下。
    大雨连着下了整夜,白楚熤恰好就落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一行人披着蓑衣驾马寻落脚处,刚拐过一处静谧的山脚,后面是高坡前面是水泊。
    随着马蹄踏水迸溅出来的水花,这隐秘的山岭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越是这样的地方,白楚熤越是小心谨慎。雨点砸在耳畔的声音并没有掩盖住角落里利刃出鞘的声音,白楚熤拎了缰绳,与姜安对视一眼。
    忽而寒光晃过眼前利刃穿过密实的雨点直奔白楚熤,白楚熤仰身躺在马背上躲过扫面而过的大刀。
    再回头,足有二十个死士围在周遭。才刚走出皇城,便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白楚熤握紧玄铁长枪卷起水面,带马向前冲去。
    ……
    “跑了?!”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了晋王府的宁静,荣芯瞪向萧祁禤:“你派去了那么多人,还是让白楚熤给跑了?!”
    萧祁禤垂着一只废手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今早就应该有人回来复命了,迟迟等不到,便派人去瞧了瞧。他不仅跑了,还将死士的尸首整整齐齐的码在了水泊旁。这会,他已经到北浔了。”
    听完荣芯的心‘咯噔’一下,呆呆的坐在远处胆怯的问:“他会不会猜到咱们头上?不是说前靠水背靠山,就算不能杀了白楚熤也能将他逼进水里淹死的吗?为什么他还活着?!”
    萧祁禤刚要瞪起眼睛训斥荣芯,就听到外面人喊:“王爷,甫先生来了。”
    “就来。”应完萧祁禤便伸手指着荣芯:“刺杀白楚熤本就有违甫先生的意思,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完萧祁禤一甩袖子便走了,留下荣芯一个人坐在原处惴惴不安。
    另一边荣长宁全然不知作业凶险,一直在等着白楚熤的来信。但在白楚熤的消息来之前,甫先生先到了。
    本来就头痛欲裂,荣长宁伸手叫人去打发了甫玉。
    谁知道来禀的门房先说了一句:“那位甫先生叫奴告诉主母,他想和主母说说三房大公子的事,他还说,主母想知道的他都会告诉主母。”
    “主母,这人怎么没完没了?”小冬有些担心的问:“咱们是不是不见了?”
    荣长宁扶着额头,若是不将三房的事理理清楚,白楚熤也是回不了皇城的。于是轻舒一口气喊小冬:“取我外袍。”
    外袍还没披上,奶娘便失了魂一般惊慌大喊:“主母!公子不见了!大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荣长宁一把抓住奶娘:“怎么不见了?!”
    “我只在床边打了个盹,一张眼公子就不见了!”
    “找!快叫人去找啊!”
    “已经叫人去了。”奶娘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焦急也害怕,狠命的磕头:“小公子他翻不下床去,一定是被人抱走了……”
    本开始慌乱的荣长宁想着白楚熤不在府上赶紧定下了神:“孩子大概丢多久了?”
    “我也就眯了一刻钟的功夫。”
    “小冬,你叫人去离府找离大人,小秋,你去后院看顾好老夫人。若是有人带走了孩子,一刻钟的功夫应该走不了太远。林姑姑,你选几个竹苑的人将各处门房换下来,仔细盘问当值门房。安排府里府外都要给我找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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