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娇》作品正文卷第二百二十二章贬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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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甫的全完不将我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
    荣长宁看着白楚熤气愤又无辜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你怎么只纠结甫先生与我如何如何?重要的是他亲口承认杀害千手鬼手,并且毫不避讳的承认他给太子殿下布下了局。他竟然对我合盘拖出,我们还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听完白楚熤终于冷静了下来,手里摆弄着那枚玉扳指:“或者他说这些话就是诓你的,再或者,是为了遮挡谁而设下的障眼法。是非黑白终究会浮出水面不由人颠倒。他的对你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像是对待故人的女儿。”
    在白楚熤眼里,甫玉对荣长宁很是怜惜很是爱慕。这种说不清楚的情感,叫白楚熤很是在乎也很是介意。
    离怨时常嘲笑白楚熤实在是太过小心了,可白楚熤却总是一拳打在离怨肩膀上:“我也是男人,最是知道男人的那些花花肠子了。”
    “那你呢?”离怨打趣到:“你不是也藏着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去。”
    “要我说你根本没必要在乎他,你还信不过长宁吗?怎么会做那没谱的事?”
    “说起没谱的事,立储之事也论了一年了,我这手里的稀泥也不知道能和多久。”
    离怨负手跟着白楚熤走在连廊里,眼瞧着竹苑的方向感慨一句:“你没瞧圣上今日早朝捂了好几次心口?我听昨日太医署当值的太医说,圣上昨晚急传御医,说是犯了心疾。打废太子去后,圣上大小病症就没断过。此时论立储,兴许也是圣上的意思。”
    正走着,姜安过来通禀:“侯爷,门房说晋王殿下来了,还带着礼。礼是从后门送进来的。”
    白楚熤当即与离怨对视一眼,都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晋王会来凑热闹。
    琢磨一会,白楚熤忽而想起昨日自己进宫回话的时候,才在宫门廊下瞥见萧祁禤与内侍大监于世卿说话。恰巧萧祁禤回头目光碰上了白楚熤,两人微微颔首示礼,便就此错过。
    难不成萧祁禤这一趟,与昨日自己无心碰见的事有关?
    难不成也是为了立储的事?可他的样子……除非圣上的儿子都死光了才可能有机会轮到他。
    那他无端备礼带侯府来是做什么呢?
    白楚熤一边走着一边琢磨,就这么到了前堂,萧祁禤见白楚熤来了赶紧起身:“白候。”
    白楚熤行礼:“殿下。”
    “白侯最近可是悠闲,听说前几日才带着荀家小公子去过奉江钓鱼。”
    “殿下倒是日理万机,怎么有空闲光临寒舍?”
    “听说表妹有了身孕,老夫人身体抱恙,我便将父皇赏的东西选了又选,送过来。听说离大人也来了?”
    白楚熤一愣,自己本不想叫人知道离怨侯府私交甚秘,遂叫他留在竹苑没有出来,人来的时候也是走的后门,怎么就叫萧祁禤知道了呢?
    自己也不好不会答,只能含糊到:“离大人是来探望祖母的,也不知道是否告辞了。”
    “也罢,我与离大人倒是没有过多的交集。”萧祁禤看似和善,却难掩乖戾阴骘的性情:“我想离大人私底下和白侯议论过立储之事吧?”
    白楚熤装傻似的笑了笑:“殿下来,是想论论此事?”
    “立储……我更想知道白侯最看好谁?”
    “事关社稷,熠一介武夫,不敢妄言。”
    萧祁禤见他如此谨慎,便追着问了一句:“白侯觉得,七皇子如何?”
    “七皇子老实敦厚心思纯良,八皇子四岁开蒙聪明伶俐,各有所长。”
    白楚熤一如既往的和稀泥,显然不是萧祁禤想要的答案,他不紧不慢朝身后人抬了抬手,萧祁禤身后的人便将手里的锦盒送到白楚熤面前。
    打开来看竟是晋王府王府使的令牌,白楚熤不解,王府使都是圣上指派?
    萧祁禤继续说到:“晋王府的王府使,白侯看着挑,我瞧着白侯的小徒弟庆国公府荀小公子很是不错。”
    “多谢殿下抬爱,敬岐年岁太小毫无资历,做不得这王府使。”
    “晋王府可以算得上是皇城里最闲的一处了,晋王府的王府使,自然也没什么啰嗦事,荀小公子虽年龄尚小却得白侯真传,怎么会做不来?若是白侯觉得荀小公子年纪属实小了些,姜安也不错。”
    萧祁禤倒不是怕白楚熤觉得荀敬岐的年岁小,而是怕他觉得荀敬岐不够亲近,遂才提了一嘴姜安。
    这是想要借着荀敬岐拉拢白楚熤顺带着还能送庆国公府一个人情,难不成他真有夺储之心?百分百
    看着白楚熤在沉思,萧祁禤趁机又问一句:“白侯觉得九皇子如何?”
    “九皇子?”
    九皇子前头本就有两个哥哥,无论立嫡还是立长,都轮不到他,加之身份复杂他也就不在众大臣的考量之内。
    萧祁禤这样一提,白楚熤算是明白,他想叫自己拉着荣家带着荀家还有离家站在九皇子身后。九皇子年幼,生母在皇城里并无亲信,到底是好摆控的。
    此刻白楚熤看着手里的令牌只觉烫手,多一会也不肯握在手上。于是合上锦盒,放在案桌上朝前一推:“晋王府的王府使还是圣上选定的最为合适,殿下莫要为了抬举熠辜负了圣上的良苦用心。圣上龙体康健,熠定恪守本分,无论后继者谁都会为之马革裹尸肝脑涂地。”
    意思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虽没说难听的话,萧祁禤出门的时却一样的灰头土脸。
    离怨悄悄的站在屏风后听了许久,终于得以绕出屏风说了一句:“他本该拿住你的把柄再来说这话的。”
    “或许他本就对我不报太大的希望,遂才如此草率。”
    无论如何白楚熤是将晋王殿下拒之门外了,而白楚熤也知道萧祁禤既然已向自己袒露了意图,便不会就此罢休。
    晚些时候回到竹苑,看着正挺着肚子看账的荣长宁,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楚熤竟多了几分担忧。
    他站在窗前听着风打竹叶的簌簌细响,望着晋王府的方向,而晋王府里同样有人望着明武侯府的方向。
    甫玉站在萧祁禤身后,听着他牢骚:“我早说过白楚熤不会为我所用,除之,一了百了。”
    “白家长房就剩这么一个了,除了他恐怕比除了你还要难些。”
    “你!”萧祁禤气到想要动手,却不得不压住心中怒火。
    “他还是有些用处的。”
    “今日一提,他一定会紧盯九皇子。”
    “他最知道圣意难测,在储君之位定下之前,是不会随意偏倚的。他想马革裹尸,那便给他马革裹尸的机会。”
    ……
    秋雨淋淋,夜微冷寂。
    皇城以西的呈丘岭后有处山岳,其上巨石磊落,其下是深挖一月的铁矿。天还蒙蒙亮,雨也没有歇,随着一声巨石炸裂的响声山身瞬间崩塌,数十苦力还在其中生死未卜。
    皇城里炊烟刚起,皇城司便派人围了白家三房,就连刚换上官袍的白楚熤也被带走。
    荣长宁担忧的一直跟到门口,一直瞧着白楚熤上马跟着皇城司的人去。转身回去等了半晌,荀敬岐终于快步冲进了竹苑:“师母!”
    好算是将人等来,荣长宁紧握小冬的手朝前迎去,就见荀敬岐跑得满头大汗见到荣长宁气也来不及缓便说到:“我回家打听到了,是呈丘岭后边的铁矿塌了。那矿是白家三房大公子私开的!私开铁矿本是大罪不说,数十条人命还压在里面!”
    “怎么会?他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
    “我爹说,三房与长房本就是分了家的,师父小心应答或许还有希望。”
    三房出了事,白楚熤才不会抽身不管。这一次,怕是不好了。荣长宁赶紧叫过小冬:“去嘱咐下人,到老夫人跟前说话都留心些。”
    而后独自坐在屋中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将人放回来,于是荣长宁一直从暮霭等到了黄昏,终于听到前边有人喊:“侯爷回来了!”
    荣长宁回眼,就见窗外白楚熤的脸色并不好看,可看到自己的时候,却突然堆起了笑。将官帽扔到了姜安手里,快步朝荣长宁跑过来:“你怎么站在这?”
    “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私开铁矿?”
    白楚熤没有回答,拍了拍荣长宁的肩膀:“我得离开皇城了。”
    “什么?”
    “圣上命我驻守穹关,掌管奉阳通办府。明日打点行装,后日便要动身上任。”
    “你被贬出皇城了?因为三房私开铁矿?”
    “大齐开国以来,私放盐铁从来都重罪。即便皇城司查明此事同长房没有关系,可有风便往一边吹,朝堂上众说纷纭,分庭抗礼各执一词。圣上不得不如此,你不要再去求。只是贬了官,不曾罢爵。”
    “穹关尽是风沙气候无偿,听说时常有人葬身大漠,圣上叫你驻守穹关?!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荣长宁紧抓着白楚熤的手不肯松开:“我呢?”
    “你自然要留在皇城,穹关苦地不好过活,你怀着身孕去不那样的地方。一家老幼也得你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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