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美妻好种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第1999章我有身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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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丫鬟。
    我长舒了口气,眼见着危机解除,又操心起王瑶的身体来。她这身体自幼孱弱,只不能生育也就罢了,可若是总这么伤神,恐怕寿元也不得长久。
    偏她又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那俩通房被送去的当晚她便辗转反侧了一夜,等到第二日那二人被退回来时,她又躲在被窝里哭了半晌。这般熬了下来,缠绵病榻又成了家常便饭。
    我不得不陪着她苦熬,熬得四肢乏力心力交瘁。她有些过意不去,特意吩咐小厨房为我备下滋养补品。我也没与她客气,可等补品下了肚,脑袋却愈发晕眩起来。
    她依旧卧在床上咳嗽,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中饱含着歉意:“春樱,实在是夫君瞧上了你,你别怪我。”
    我惊惧交加,慌慌张张地爬起身来。可周身酸软,目已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目光前的烛火重新汇聚成线。我侧头,瞧徐知诰倚坐桌旁,握着一卷书籍目不斜视。锦被下的躯壳赤身裸体,想也知晓这定是王瑶的杰作。我心生悲凉,在王瑶眼中,我再怎么得力,也是一个随时能够舍弃的仆婢。
    徐知诰已知我醒来,依旧坐在桌边未动分毫。我慢慢裹着锦被坐起,在床上给他行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大礼:“姑爷,奴不想为妾。”我诉以真心,只盼着他无强人所难的心思。
    徐知诰总算肯转过头来,却对我的这般举动嗤之以鼻。他用手敲击着桌面,叮咚的声响伴随着他的话语砸在我的心底:“春樱,欲擒故纵也该有个限度。”
    他竟用欲擒故纵来形容我,我眉头紧蹙,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惹得他如此怀疑。
    “虽说丫鬟伺候主子分属应当,可自你随你家小姐入府,对我素来小意殷勤。柳姨娘受刑那次也是你通风报信,后来整治华钰院亦出自你的手笔。怎地,终于如愿引起我的注意,诳得你家那不甚灵光的小姐下药送人。此刻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要再假意推脱一番?”他负手看我,目光在烛火的映衬下明明灭灭,已自信将我看穿。
    我无奈苦笑,不过是因为他当日的救命之恩,我对他略殷勤了几分,就得他做如此之想。
    他不耐烦地走了过来,伸手来扯我身上的锦被:“虽说你心眼儿多了些,但总也好过前两日送来的木头人。左右不过一个女人,既已为我通房,享用了便是。”
    “徐知诰,我此生绝不为妾,难不成你堂堂一升州刺史,还要强一弱女子不成。”我岂能让他如愿,今日之事必要分说个明白。他有心纳我,可他却不是我中意的夫君人选。
    “一个贱奴,难不成还妄想着能为人正室。”他目露嘲讽。
    我咬了咬牙,狠心揭他伤疤:“如今你身居高位权势在握,可也别忘了当初是怎么流离于乱世。”
    他眸色深沉,突然伸手卡住了我的脖颈。那手腕有力,逐渐收缩的手掌几乎将我扼得喘不过气来。
    我压抑着咳嗽,将心中的话一吐而尽:“你不过仗着男儿之身,凭几分微末才华入得贵人眼,换得此生平步青云。若我也为男儿身,又何须躲躲藏藏寄人篱下。”
    他露出几分嗤笑,显见笑我异想天开,不过手上的力道减弱了些许。我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也顾不得锦被是否会滑落,反手将他的手攥住,一字一顿道:“柳姨娘因那次伤了身子也难有孕,我家小姐又是这么一个情形,徐老夫人势必要借此次的由头往你房中塞眼线通房。如今的你想要在暗地里继续你的宏图大业,必然需要一个极度受宠的,就如当年的柳姨娘一般来做这内院的靶子。”这些话,本是我打算教给王瑶,让她向徐知诰表忠心用,可此刻也只能先图自救。
    他目露惊愕,没阻止我继续说下去:“王家势力想必已在你的掌控之内,可这些远远不够。一个能安稳后宅的谋士,怎么也比一个只能生育的通房有用的多。徐家现下如日中天,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我说得隐晦,他却听懂了。他嗤然一笑:“我说王瑶怎突然开了窍,原是有你这个军师在后头指挥。”
    他这一笑,便是肯定了我的微末作用。我扬起脸,等他给我的最后判决。
    他转过身去,丢了件衣裳给我,问:“那你所求为何?”
    “待我功成身退,我只求一纸良籍。”我的心愿从未变过,这一生一世,护住良籍身份,一不堕我宋家书香门第之名,二可得自主操作的人生。
    我成了徐知诰的贴身丫鬟兼通房,日日陪在书房伺候笔墨。徐知诰明面上甚宠我,比起当年的柳姨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瑶虽待我如棋,但不可否认,她一直都待我极好。她知我爱看书,便时常用自己的名义为我从书房拿取。加之王大人曾是一方父母官,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也足够我在漫长的侍奉光阴中摸清局势。
    那些饱读书籍、通晓世事的曾经都为我如今的言之有物埋下伏笔,徐知诰的眸光越来越亮,欣赏中渐渐夹杂了一丝别样情愫。我佯装不懂,他再完美也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未来。
    王瑶来书房寻我,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我知晓她的担忧与害怕,她这懦弱又敏感的性子,恐怕定是将我当日所说“她斗不过我”的话放在心口上日夜咀嚼。
    我悠悠长叹,也不知自己遇上这样的主子,是幸还是不幸。我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小姐,你虽不得已坑害了我,可我依然记得你的恩情。待将来我生下孩儿,我将他送与你,你将我的卖身契还给我,就当是两不相欠,可好。”
    她倏然抬头,泪珠已滚落下来。她颤颤巍巍地说着好字,而后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抚着她瘦削的双肩,又不自觉叹了口气。我势必是要骗她的,安抚住她,安稳住徐老夫人,才能维持这后院的片刻安宁。后宅安稳,徐知诰在前头的“冲锋陷阵”才能稳固无忧。
    日子在虚与委蛇中滑过,转眼便是徐温的寿辰。远在外地的徐家长子徐知训回府贺寿,满脸的跋扈与傲慢一如当年。
    “寻徐知诰麻烦”的执念似乎早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更何况升州众人皆赞徐知诰,更令得素爱张扬的他心生不满。
    终于,徐知训即将踏上归途,去他的辖地继续称王称霸。我与徐知诰都松了一口气,唯有徐老夫人恋恋不舍。眼见着与亲生子又要两地分居,她决定带着全家去钟山寺礼佛,为徐知训求一挂平安符。
    老夫人出行自是声势浩大,作为儿媳的王瑶必会随侍左右。她留我在府中,却偏偏又唤了徐知诰保驾护航,颇有几分撮合王瑶与徐知诰夫妻恩爱,以期打压受宠的我之意图。
    我不以为意,守着一个通房丫头的职责先送徐知诰上马,再送王瑶登车。谁知今日的王瑶着实奇怪,居然连连摆着手,甚至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心虚地将车帘掩了又掩。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可她出行已近在眼前,我又着实不好细问,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车行数丈,忽有轻风吹动车窗帷幔,露出里头美人的一卷侧颜。
    我目瞪口呆,想要将那人看得再清些。可已另有一只手拽住车帘,将那容颜遮挡。
    我心头惴惴不安,徐知训的姬妾华姬为何会在王瑶的轿子内?
    我快步走入内宅,借着拜访的名义探去徐知训所在的院落。是徐知训的另一个姬妾杨姬开的门,她佯装镇定,可待我问起华姬时,眸底的慌乱还是露了怯。
    “华妹妹这些日子有些累着了,此刻还在睡着就不出来见客了。”她说得冠冕堂皇,似乎着急将我打发出去。
    我不动声色地告退,又去华钰院里头寻王瑶未带走的丫鬟春草说话。她是当初被退回的通房之一,她瞧着风头正盛的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说起话来也足够硬邦邦:“樱姑娘,小姐不在,奴婢也就不招待你了。”
    我调动所有的笑容,让笑容得意里又含着轻蔑:“春草,虽然如今我还是奴婢,可也是姑爷身边最受宠的奴婢,哪里像你一般没用,都送上门还被退回来。”
    她脸胀得通红,想起我俩此刻的境遇,便愈发地憎恨于我。她咬牙冷笑,已气得有几分口不择言:“你也得意不了几日,等咱们姑爷这次带新人回来,还有你什么事儿。”
    她说得笃定,叫我心中的猜测又确定了几分。我故意勃然大怒,甩了袖子便回了书房。待独自进得房内,我才如卸了力般软倒在地。
    前些日子,徐知训曾污蔑过徐知诰,说他不敬嫡长,竟敢觊觎兄长姬妾,而那被觊觎的对象就是华姬。徐知诰极力否认,与我说起这事时依旧怒气难消。那华姬在花园中拦住了他的路,二话不说便半解了衣裳往他胸口钻来。他尚未来得及推开,徐知训便冲了出来,抬手便给他一鞭。这种巧合,也只有徐知训那等龌龊无耻之辈能做得出来。
    如今那华姬又偷偷上了王瑶的马车,想说徐知训未在其中动手脚恐怕无人可信。就不知这徐知训到底使了什么样的诡计,才叫王瑶心甘情愿成了他设计徐知诰的棋子。
    我岂能坐以待毙,我迅速爬起身来,在徐知诰埋在府中心腹钟营的帮助下骑马追出府去。
    我这四处打听已多费了几个时辰的功夫,等我追上徐家车队时天已擦黑,他们的车马已停进了钟山寺山下别院中,就等着第二日能上山礼佛。
    掩映在山林里头的别院灯影幢幢,钟营寻到接头人,成功将我放进院内。我一路抄着近道,摸了许久才摸到了王瑶所在的院落内。
    院中安静,只有内室里亮着微光。王瑶带着诸多丫鬟竟都不在,我长驱直入,奋力推开门时,被一宽厚的胸怀死死抱住。
    是徐知诰,他通红着双目,眸底暗涌着情愫。屋内香气撩人,仿佛能激发出人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
    被香气所扰,我亦心魂摇曳。明明是想推开眼前人,却又不由自主地贴上去。徐知诰睁眼看我,也不知咕哝着说了何话,低下头来一口咬在我的脖颈之处。
    待香气散去,我与他清醒着四目相对。他未动,双手依旧紧紧地箍着我的腰。他侧着耳听外头的动静,等听到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响后,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好你个贱种,居然敢偷我辱我姬妾,今日我若不杀了你,我就不叫徐知训。”门砰地被推开,徐知训一边嚷嚷一边提剑而来,不由分说便刺向徐知诰。
    我适时从被中探出脑袋,叫众人都瞧清我的脸后,惊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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