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邑》第一卷剑邑的雨第二十二章天上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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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晓,你拦着我做什么?这臭萝卜居然敢打我,你看,打的我脸现在还痛呢!”苏颉愤愤地指着自己红肿的脸,不满道:“这家伙就是欠揍!我吃东西关他什么事了!要他管!”
    “先生在讲堂上惮心竭力地讲课,你不听也就罢了,以前睡觉也没人管你,但今天你上课偷吃东西就不对了!我为何不能说你!”罗伯依旧不服软,很是硬气回应道。
    “好啊你,装什么读书人呢你!你不过是一个小娘生的!在我面前装什么品行高尚的好人?”
    “你!你就是……那你就是个粗鲁的小鞑子,你爹比那些北方茹毛饮血的鞑子都要野蛮!”
    “别吵了!”阿晓终于忍不住了,即使是他再老实,也实在听不下这些问候父母下流粗鄙的话,扬起手掌一人给了一巴掌,巴掌打的时候还带上了一道元气,直接就将还在争吵中的两人给打的愣在原地,傻傻地看向阿晓。
    “阿晓,你打我干嘛,你打他啊?”苏颉一脸茫然。
    “你们两个疯了?这就是一件小事情而已,苏颉你有必要下死手?罗伯他不就是告了你一次状吗?你为什么骂她母亲?骂人不带父母,苏叔叔没有教过你吗?还有你!罗伯!作为一个同窗,你可以私下指出苏颉的不对,也可以下课再和赵先生说这件事,为什么要当着大家的面指出苏颉的不是?”
    “我让他打了一拳,是我要他回我一拳的,阿晓你没有必要管我!”
    “没有必要吗?一拳下去你昏过去了怎么办?书上说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今天苏颉、我、梵烟都在这里,够不够当你老师?”
    “你……但是苏颉上课吃东西就是不对!我妈曾经告诉我,当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就是不能上课吃东西!”
    苏颉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神情,嗤笑道:“就会说我妈我妈,你怎么不让你妈来上学呢?”
    “你!”罗伯作势又要上来打苏颉,苏颉也毫不示弱。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梵烟连忙跑上前,把又要扭打到一起的两人拉开,二人见到有女孩子来阻止,才有些克制地住了手。
    梵烟将两人拉开,劝道:“你们别吵了,大家都是同窗,有什么吵的?罗伯你给苏颉道个歉,苏颉,你以后别骂罗伯了,就这样行吗?”
    罗伯心里依旧很气愤,他知道自己的气愤来自何处,虽然苏颉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但他实在不该侮辱自己的母亲。
    他看了看苏颉有些红肿的脸,今天两人都在这劝解,他也不好说什么,最终躬下了身子,说道:“对不起,苏颉,我今日不该打你,不过以后你还这样侮辱我的母亲,我还是会往你的脸上招呼。”
    “算你识相,今天有阿晓和梵烟在这里就饶过你了,你小子以后给我放尊重点。”苏颉白了白眼,嘴巴得意地翘得老高,但是又不小心牵扯到了脸上的肿痛处,嘶牙咧嘴地说着喊痛。
    罗伯看他这副模样,也是笑了出来,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落寞的眼神,谢过阿晓和梵烟两人便转头离开了。
    在黄昏中太阳星的照耀下,巷子里孩子那瘦小的影子被拉的极长,阿晓看着离去的罗伯的身影,想起了刚才那个落寞的眼神,那个眼神,他自己也有过。
    那眼睛里有着一种叫做思而不可得的东西在里面。
    阿晓挠了挠头,想起了一件事情。
    去年中秋节晚上,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搬来凳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看了许久,爷爷也起了身,缓缓地坐在了自己身旁,爷爷笑着问自己为什么睡不着,在想些什么?
    阿晓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于是他乖巧地向老道士问道:“爷爷,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父母的么?”
    老道士愣了愣,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阿晓没有理会老道士的反应,继续说道:“爷爷,既然我是被你捡来的,那我也应该是有父母的吧?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呢?”
    “也许是他们有他们迫不得已的原因,谁愿意抛下自己的孩子呢?”
    “爷爷,我每次看到苏叔叔带着苏颉出去的时候都会牵着他的手,我想问下,为什么一定要牵着苏颉的手?”
    “因为他怕自己的孩子走失啊,再有小些的,不知道走路的技巧,弄的一身泥水,这也需要父母牵着。”老道士耐心地解释道。
    阿晓眼里流露出一种道不明的神色:“爷爷,我不需要别人牵着手,我会自己走路,也不会走到泥水里弄脏自己的衣服,更加不会找不到自己的家,城里的地图我都记得很清楚,我还可以自己一个人看书,可是,为什么我的爹娘不会来找我,就是因为我不需要他们牵着我的手了吗?”
    “阿晓,你听好了。”老道士宠溺地摸了摸阿晓的头,看着天上的的太阴星。阿晓也随着老道士的视线看向天空。
    中秋的月亮很亮,也很圆,上面还有隐隐约约的暗色部分,像是神话传说里那月宫内的玉蟾。
    “父母怎么会舍得抛弃自己的孩子,除非他们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老道士想了一会儿,柔声道:“每个人的父母,大概都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吧。”
    “爷爷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那爷爷你的父母呢?他们在你的记忆力是什么样的人呢?”
    老道士笑了笑,仔细回忆了会,才说道“爷爷的父亲,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他就是一个大忽悠,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阿晓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对着那个巷子里正在远去的瘦小身影喊了一句:“罗伯!”
    罗伯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我在这里替苏颉说一句对不起了,他不该说你母亲。”
    “没事,我没有受伤,你还是带苏颉去看看吧,他脸都肿了。”罗伯笑着挠了挠头,回道。
    阿晓看了看苏颉肿的老高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苏颉的手往自己家里走去,梵烟也凑热闹跟了上来,一路上她对着苏颉做着鬼脸,眼睛上翻,嘴巴歪到一边,还是不是发出呼呼的声音,惹得苏颉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可不得了,苏颉那肿得极大的脸庞被脸部肌肉一牵扯,痛得他叫天叫地,梵烟则在一旁笑得出了声。即使是痛的如此,苏颉还时不时撂下一句狠话:“赵梵烟!不要以为你父亲是赵先生我就不敢打你,等我好了,等我好了就……”
    “就干嘛?”梵烟又对着他做了一个搞怪的嘴脸。
    “我就……哈哈哈哈……啊啊啊……呜呜痛死我了……”苏颉捂着自己的脸,又哭又笑,眼泪都疼出来了。
    “哈哈哈哈,苏颉就你那两下还和我斗?”梵烟被苏颉这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笑得快要趴在地上直不起身,但还是没有停止手上的捉弄。
    “好了好了,师姐你别闹了,再闹苏颉的脸真的要出问题了。”阿晓将无奈的说道。
    “阿晓,你怎么叫他师姐啊,我们不是同级的吗?”苏颉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扯着腮帮子问道。
    “是师姐说的,师姐说达者为师,我第一次去学堂很多东西都是师姐教的,既然教了我,那么就是我师姐了。”
    苏颉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却又不小心扯到了肿的部位,咬着牙,忍着痛说道:“阿晓,那我教你东西你叫我师兄么?赵梵烟你这可不地道,偷偷占阿晓便宜啊,那你是阿晓师姐,岂不是我也要叫你师姐?”
    “关你什么事?苏颉你还是别说话了,你看看你这都肿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像是一头猪哈哈哈哈!”梵烟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递给苏颉,示意他看下自己的样子。
    苏颉不屑地切了一声,随后接过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吓得差点把铜镜给摔到地上,他带着哭腔说道:“阿晓!都怪你放走了罗伯这小子,我还没有打他呢!对了,似乎我是被打了两次来着,第二次好像是你打的呜呜呜,我以后可是要和我爹一样成为靠脸吃饭的男人的……呜呜呜”
    “君子就应该不悲不喜,宠辱不惊,苏颉你这样像是什么样子?”
    江老四的院子内。
    阿晓给苏颉搬来了一把木椅,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想把你们两个快一点拉开而已,你先躺着休息一会。”
    苏颉“哼!了一声接过木椅,扭头看向另一边,心里却有些奇怪:“阿晓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以前阿晓的力气可没有这么大啊,真是奇怪,换以前,他可挡不住自己的那一拳。”
    随后他便闭上了眼睛,不理会在一旁捣乱的梵烟,再看下去他估计自己的脸都要废了。
    阿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跑到井边打了些冷水上来,对着那个还在逗着苏颉不亦乐乎的梵烟说道:“师姐,别闹了,可以帮忙去我屋里桌子下拿出些药草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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