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逐波江水遥》正文卷第五百七十三章武宗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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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王还在院子里，就听到大厅里面的吵嚷声音。“拜见皇太叔。”郭太后在门外的随从躬身施礼。
    这个老太婆找上门来挑衅。光王迈步进来，郭太后鼻子都气歪了，被郑太妃一通不留情面的抢白给打击到。
    “你的儿子给你撑腰，你就要上天，再说这个儿子是真的假的还不一定。别高兴得太早了。”
    郭太后恨声说道。她的意思在明白不过。希望这个光王是冒牌货。光王进来恰巧听到这句话。
    这个老太婆都几十岁人了，还是刁蛮好无礼数。光王拜见母妃；“娘，孩儿回来看您。”
    郑氏起身颤巍巍地走到光王面前，“孩子，我的孩子，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我的儿子，你好好地回来了。”
    郑氏大哭起来，郭太后气得跳脚，这个光王和她印象里的光王不一样，风神俊朗仪态风发。
    闹了半天，光王欺骗了他们所有的人。光王抚慰母亲，没有顾上和太皇太后打招呼。他也是借机故意冷落郭太后。小以惩戒，不要老是欺负母妃。
    郭太后到了郑氏的家门，连口水没喝上不说，连座位都没有。郭太后拂袖而去，光王在后面说：“恭送太皇太后。”
    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地让郭太后气得七窍生烟。她的孙儿现在病榻上挨日子，武宗连祖母都不见。见了他徒劳地让祖母伤心难过，干脆不见的好。
    晁美人在一旁抹眼泪，她的夫君几年之后回来，登上皇帝宝座，这一切像是一场梦。
    “娘子，受苦了。”光王对着媳妇深深拜谢，这些年苦了媳妇，孩子和老娘，媳妇照顾得很好，他感谢媳妇。
    夫妻两见面倒是彬彬有礼。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没有，光王对于媳妇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思念。
    “你儿子你还没见过，可乖巧了。带你夫君去见孩子。”郑氏一点都不糊涂，撵着儿子媳妇倾诉离别之情。
    夫妻两来到寝殿，儿子李温已经睡着了。光王第一次见到儿子，对儿子的亏欠之心油然而生。
    “儿子，爹爹回来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光王坐在儿子床前，望着粉嫩的小脸蛋，好可爱的孩子。
    “娘子，你受累了。”光王对媳妇又是作揖。“娘子，为夫还要去皇宫处理政务，先告辞了。”光王没有在家留宿。
    他没有和母亲辞别，直接回宫了。如果和母亲辞别，肯定走不出去。母亲心里偏向晁美人。光王离开，晁美人关上房门，暗自悲伤。
    夫君离开家里多年，心思和以前一样，没有半分停住在自己身上。即便两人的孩子都五岁了，他也仅仅当自己是，是什么呢？对他们家有恩人。
    光王回到清和殿的偏殿，一堆公文等待自己处理。柳叶在河东，应该接到自己的喜讯。柳叶，柳叶，想到柳叶，想到他整日里‘李枕，李枕’地叫自己。
    在没有人直呼自己的姓名，再见柳叶，君臣有别，他不会和自己在把酒言欢。光王闭上眼睛，耳边有清脆的声音叫他李枕。
    光王的思绪被柳叶支配着，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遥望天上一弯新月。柳叶，我不在你身边，你习惯吗，你会想起我吗？
    皇太叔在朝廷坐镇，武宗的寝殿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就连以前传达命令白敏中也不再光顾武宗的病榻。
    武宗形销骨立，守在床前的只有高仓和王姬。武宗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们二人，闭上眼睛他们二人守护在身边。王姬更是衣不解带，殷勤服侍。
    武宗长时间卧床，身上的肌肤开始溃烂，王姬眼皮都不眨，亲力亲为为武宗清洁身体。
    高仓看不下去，劝阻王姬；“你去床上躺一会。让其他人服侍替换一下。”
    王姬眼窝深陷，“我不累，只要圣上开心，能舒服一些，我就开心。”
    武宗在床上昏睡，对于两人的对话置若罔闻。王姬望着昏睡的圣上，泪水涟涟。
    “高大人，你知道吗，我在司珍司的时候，好想念圣上。失去了他的宠爱，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走运，能得到圣上的宠爱。”
    高仓依靠在床边，“可是从天上掉落到地上也是圣上的决定。”
    王姬握着武宗的手，“我不埋怨圣上，因为错在于我，是我以前做过错事，被圣上知晓，圣上才会疏远冷落我。”
    此时武宗心里清明一片，他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透出光彩来。“王姬，你没有错，是我看错了你。”
    武宗坐起身，王姬惊喜道；“陛下，陛下，你好了，你康复了。神灵保佑。”
    武宗：“朕，要出恭。”武宗口齿清楚，目光有神。
    高仓却是心里跟没缝隙一样，武宗的状态只怕不好。他取出马桶，扶着武宗坐上去。
    武宗出恭完毕，内侍将马桶拎出去。王姬高兴地给武宗穿衣。却见武宗的身体不支倒下。
    高仓此时正张罗给武宗拿入殓衣服。王姬哭道：“陛下，陛下，你醒醒，你醒醒，看看我。”
    王姬抱住武宗大哭起来，武宗勉强睁开眼睛说；“王姬，好···”
    武宗不说话了，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王姬不在哭泣，俯在武宗的耳边说：“夫君，等等我，我马上跟来，陪着你。生同衾死同穴。夫君，等着我。”
    武宗嘴角绽开一丝笑意，握住王姬的手垂落下去。王姬起身走到一边，众人都在奔忙，有报信的，有给武宗净身穿衣服的。有跪在一旁痛哭不止地，谁都没有注意到王姬的举动。
    王姬进到旁边的偏殿，站到椅子上，将一根白绫抛在梁柱上“陛下，我来了。等着我。”
    王姬脑袋伸进去，踢开椅子。椅子倒在地上的声音没有人注意。
    高仓觉得心里怪怪地，哪里不对劲，他看了一眼房间内忙碌的众人，王姬，王姬在哪里。
    高仓揪住一个内侍，“王姬，看到王姬了吗？”
    内侍；“没有。”
    他又问一位宫女，宫女摇头，不知道，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