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弦断洛阳花》正文第127章久病将愈,亭中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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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钰因难产丧子悲痛万分,愧疚自责,向林母子及若兰三九等府上仆人关切劝慰,悉心照料,凝钰方才心绪渐安,然虽如此,丧子的痛楚已经在心底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对一个母亲来说这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伤痕。
    怀胎十月,怀的不仅仅是腹中的胎儿,还有美好的期待与向往,凝钰盼想着为许家生个一儿半女,孩儿出生时举府欢笑的场景无数次地闯入梦中,她甚至早已想好了孩儿的名字,然而不幸的是苍天不遂人愿,一切的美好幻想瞬间变成了泡影。
    “母亲聚众在此可有要事吩咐?”萧综与郑小乔拜过母亲吴淑媛,又见伏连昭与子英同在堂上,遂问何事,吴淑媛似笑非笑地说道:“今日将你们聚在堂上确有喜事相告哩!”郑小乔瞄了一眼伏连昭转而笑道:“哎呦母亲,您老人家说得我们这心里和猫挠似的直痒痒,到底有甚喜事快快告诉我们嘛!”萧综随话,伏连昭和子英却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只语不言。
    “昭愿久病渐愈,气色渐好,身子骨也愈发康健,此不为大喜之事哪?!”吴淑媛呵呵喜笑,郑小乔瞥了一眼伏连昭忙忙笑应,“母亲,大姐病了那么久尚能康复如初,真乃多福多寿之人,可喜可贺呀!”说着走到伏连昭身前眉目诡笑,伏连昭躲眼相谢,吴淑媛瞧在眼里遂说:“锦之,愣着作甚呀,还不快快吩咐婢子们准备饭菜,今儿个我们好好庆贺一番。”郑小乔忙忙答应,唤上央汐先行备席去了。
    几年前萧寒死后,伏连昭悲郁焚心,痛苦与折磨似迷雾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继而大病一场险些丧了性命,亏得子英与吴淑媛悉心照料方才挽回一命,然虽如此,血肉之躯却已沦似行尸走肉,心魂俱失,伏连昭自那时起卧床久病,神形俱瘦,命如庐草般牵丝折根,飘摇欲殁。
    而后,萧寍的出生如同一抹阳光洒进伏连昭暗无天日的心隅,伏连昭心系骨肉,决忘旧悲,心疾逐日渐好,盼想着萧综或许会顾念夫妻情意、亲生骨肉诚热相待,不再像往日那般冷漠无情,不闻不问。
    然而世间之难事莫过于知人知心,本就冷若冰霜的萧综非但不念夫妻情分,对伏连昭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冷言相向,反而趁此另生花情,又结欢好,这让伏连昭心头升起的一缕微光瞬间幻灭,徒留暗无边际的漫漫黑夜。
    期望变绝望,伏连昭的内心寒如九冬,冷似冰霜,悲伤与绝望再次将她拖入鬼门关,但为了女儿萧寍她还是坚强地苟活下来。
    人生在世,得失相伴,失去的同时便意味着得到,当发现自己几近一无所有、失无可失的时候,又怎在乎还会失去什么。
    伏连昭彻悟之后变得豁达宽朗,从那之后一心抚育萧寍别无它念,再有子英从旁照顾,她的身子骨日渐转好,精气神也愈加焕发,恢复如初指日可待。
    “瞧瞧我这乖孙女儿,这小脸蛋儿生得和她娘一样俊俏哩!”吴淑媛要抱孩子亲热,子英遂将萧寍抱到跟前,吴淑媛摸摸逗逗乐开了花,随后又叹道:“昭愿哪,这段日子可真是苦了你姐妹俩了...”伏连昭微然一笑,“昭愿有今日全凭母亲垂爱...”吴淑媛又要说时却见小儿站在一旁冷眉冷面的令人不兴,遂说:“缘觉,你下去帮锦之忙活事吧!”萧综阴阴看了一眼伏连昭忿忿退去。
    半个时辰后央汐来报:“老夫人,二位阿姐,酒菜俱已备好。”吴淑媛等人随即便往跨院长亭而去,走时伏连昭抱过萧寍,又将央汐唤到身前,“央汐,你把寍儿抱去我房里先看着,锦娘那里我自会去说,去吧...”央汐鼻子一酸眼泪打转,“阿姐,我...”伏连昭冲她笑了笑,央汐未言,抱着萧寍往厢房去了。
    央汐本是伏连昭的贴身婢子,主仆情意甚浓,后来央汐被郑小乔看中,强要了去,遭受了不少打骂责罚,委屈苦楚,今日伏连昭托她哄孩,央汐情难自已差点掉下眼泪,她知道伏连昭一直把她当作妹妹待见。
    正当晚,风清月明,花香满院,吴淑媛等人共聚一亭,子英亦在席上落座,吴淑媛命左右婢女斟上好酒,起身笑道:“昭愿久病将愈实乃大幸大喜之事,今日宴席也是特地为她所设,为她迎迎喜气!”说罢端起酒盏,萧综和郑小乔不敢怠慢,起身笑应把盏。
    吴淑媛忽又说:“昭愿的病还未好利落,以水代酒便罢。”伏连昭忙说:“昭愿身子抱恙还未全愈,实在不能饮酒,夫君锦娘勿怪...”子英接着说道:“老夫人,阿姐不能饮,就让子英代阿姐敬姊丈、锦娘一盏吧。”吴淑媛夸道:“瞧瞧这孩子,人长得俊俏也就罢了,偏偏又如此地仁善知礼,昭愿有这样的贤妹真是福分呐!”伏连昭和子英对视一笑,眼中尽是浓浓的姐妹情意。
    吴淑媛对二人夸不罢口,萧综和郑小乔像两根木桩似的站了半晌也不掺话,面带僵容越听越气忿,郑小乔实在难忍,用手捅了捅萧综的腰窝子,萧综领会意思遂故作笑脸说道:“母亲,桌上的饭菜都要凉了,还是边吃边聊吧。”吴淑媛回道:“哎呦,瞧瞧为娘说上了兴头,竟将你二人忘在了一边...来来来,吃下这盏酒都坐下说话罢。”萧综和郑小乔敬罢酒冷冷坐下,连句祝福的话都没有,吴淑媛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责。
    宴席将毕,郑小乔寻借口欲先回房歇息,吴淑媛却叫住她起身说道:“锦之,你且先坐下,为娘还有话吩咐。”郑小乔见吴淑媛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心犯嘀咕,未敢多言便又坐下,萧综也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遂问:“母亲可是有要紧话吩咐?”
    吴淑媛看着郑小乔笑道:“老子有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昭愿既是友邦吐谷郡主,又是圣上钦命的皇族正室,如今她久病将愈,府上的女家常事理当皆由她操劳做主,闲杂人等还是做好分内之事便罢了,休要动什么歪脑筋为妙。”
    郑小乔听罢不由得心头一怵,转而笑道:“母亲说的是,自大姐生病以来府上的家常琐事皆由小媳照应,如今大姐身子骨恢复如初,锦之自当让回主事之权,从旁帮衬,至于府上的仆人家奴,锦之亦会相助管教。”吴淑媛未应话只是点点头作罢。
    萧综眉心一皱拉下脸郁郁愤懑,想要说什么却被郑小乔抢过话去,罢了伏连昭也有话要说,吴淑媛却打断道:“昭愿呐,天色不早了,回屋歇着吧,有什么话改日再说也不迟。”随即吩咐仆人撤掉宴桌,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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