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弦断洛阳花》正文第128章仙子花巷,梦冬勾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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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综二人悻悻回房,郑小乔憋了一肚子愤气没处撒,顺手推翻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咬牙骂道:“好个深藏不露的女人,原想你是个自知老实的人,不成想身子骨刚硬实便去老夫人那里告暗状,真当我郑小乔是好欺负的!”
    萧综也骂咧道:“这场饭席必是她怂恿母亲设下,仗着母亲的势指桑骂槐,警告于你,我与她夫妻几年,竟未看清她的城府如此之深!”所谓己厌者诸事错,莫论真与假,是与不是,二人只管撒气愤骂,骂完鬼鬼祟祟盘计一番方才睡去。
    吴淑媛因几年前孙儿的死长怀愧疚,因而处处偏护伏连昭,萧综与郑小乔看在眼里却敢怒不敢言。郑小乔初嫁过门后尚显老实,言行规矩,时恰逢伏连昭病魔缠身,无力顾家,吴淑媛遂将管家之权交于她手,同时也为探探她的品行能为。
    郑小乔以为吴淑媛已然信任她,得了小势便原形毕露,耀武扬威,先是强要了伏连昭的贴身侍女央汐,赶走了不顺心意的老家奴,又时不时地对下人无辜撒气施暴,不开心便骂,不顺意便打,只搞得府上众奴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郑小乔肆意妄为,萧综却不管不问,有奴告状也不理不睬,每日只顾和府上门客消遣闲娱,对棋论道。纸难包火,吴淑媛知情后叱责郑小乔,郑小乔方才收敛些,却也不过是表里做样,打倒是不打了,骂却是照骂不误。
    仗着萧综溺爱纵容,郑小乔才敢如此嚣张妄为,因为她深知萧综的为人秉性,只要掌锢住他的人,吴淑媛就算再不满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顶多口上责骂,若是做的过了,依萧综阴晴难定的秉性还不知会做下什么惊天骇事,当年萧寒残死的奇事郑小乔可是暗里探得仔细清楚。
    吴淑媛设宴庆喜,伏连昭恩谢感护,但却没料到席间她对郑小乔说的那番话,有心偏护不假,可同时又激起了自己与郑小乔之间的矛盾。伏连昭为人和善,性情温软,实非争高低论长短的心窄之人,即便郑小乔做了女主家恐也不会背里闲话,因为如今她的心里只有女儿萧寍,其它的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皆是虚梦罢了。
    吴淑媛的一番话让伏连昭心头难安,次日便孤身找到郑小乔房里道歉,郑小乔骂她阴险小人,两面三刀,伏连昭却也不生气,替吴淑媛道完歉后又说这女主家自己可不要,她要是想做便做去,不料郑小乔越听越来气,最后竟使唤婢子将伏连昭推出门去,伏连昭无奈悻悻回房去了。
    恰子英进屋照看,问何故生闷,伏连昭便说与适才之事,子英说道:“阿姐实不该去,这一去不但说不清来龙去脉,反而惹来恨气,得不偿失,倒不如不去理她,也教她知道这个家不是她一人独大,如此一来那郑锦之往后也可敬阿姐几分...阿姐善不成意反遭恨,实在失了打算。”伏连昭叹道:“我欲与人善,人却无意和,罢了罢了,任她闹去罢。”不提这事,随后子英端来结香花茶给她喝下。
    却说伏连昭身体渐愈,大病不染,唯独隔三差五心口阵痛,问过医家,医家说长期服药过甚所致,不宜再开方配药引起副反,子英讨问疗方,医家思量现今正值嘉月花开时,遂荐言可采结香花序入茶,外加稍许糖蔗,每日两奉最为相宜,坚持三五月必能护心去痛,子英识百花晓花道,闻之大喜,遂遵医家的嘱咐寻来结香糖蔗,做茶饮用。
    结香又名梦冬,可惜花园未栽,子英探问婢子得知城南有条花巷唤作仙子巷,实乃美妙仙处,有诗赞曰:
    天上飞花令,人间百花会。
    恍惚入仙踪,朦胧误人眼。
    这处争美俏,那端斗云香。
    呼风落缤珑,唤雨流彩柔。
    巷头孩提闹,巷尾黄发笑。
    俊郎桃弄鬓,窈窕荷坠髻。
    除却天宫境,人间哪多处。
    似入南柯梦,梦回又南柯。
    子英心中暗喜,几日前同侍女梦妍寻到仙子巷,端见摊铺林立,百花争艳,花香浓冽扑鼻,俊男俏女信步来往,眉开眼笑好不闲情。
    二人玩赏一番后寻到一处铺面,头家是位老伯,子英相问可有结香,老伯引她见过,但见那结香花灿枝柔,子英莫名看痴了神,老伯见状笑道:“小娘子莫非念起了心上人呀?”子英闻言心头一阵刺痛,脑海中思忆乱起,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她看不清那人的脸,那株打过结的梦冬花却是格外清晰。
    “这结香又名梦冬,传闻只要相爱之人在它的枝上打两个同向的花结,便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呀!”老伯自顾说话,子英再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头疼欲裂,脑海中的记忆如昙花般肆意浮闪,子英再难承受抱头痛叫,梦妍见状不对忙忙叫道:“别再说了老伯!”随即扶住子英,老伯这才回神闭口不言。
    过了好大一会子英才缓缓定神,煞白着脸说道:“梦妍,这些结香花金黄鲜嫩,入茶再合适不过,都要了吧。”梦妍说与老伯,老伯便将几十枝结香插到瓶中递上:“老朽适才胡言,还望娘子见谅...这花瓶你便拿去,里面有老朽灌入的养水,管保这些结香三五月不会枯萎。”子英谢过,却不敢再看瓶中的梦冬,梦妍付过银两抱起花瓶跟随离去。
    晚些时分,郑小乔房内入来一婢女有事禀报,郑小乔令她关好门问道,“有何要事非要夜里来报?府上人多眼杂,你可要小心行事,以免失了马脚。”婢女低声道:“夫人教诲,奴婢自会小心,只是有件事奴婢不知轻重,遂前来告知夫人,还请夫人拿个主意。”郑小乔说:“你且说来。”婢女点着小步走到身前低声细说。
    郑小乔听罢说道:“依你所言倒真是件怪事,你且盯紧便是。”婢女应是,刚要退下又被郑小乔叫住,嘀嘀咕咕吩咐一通,婢女听罢似乎有些惊慌,趁着夜深人静竟自退去。
    因为梦冬之故,子英接连几日郁郁难乐,夜不能寐,独身坐在门阶上愣神发呆,她不愿去想浮现在脑海中的那个男子的身影,但越不想却越难摆脱,如此得情不自禁而又莫名其妙,与此同时,那些往日未曾出现过的忆象也似浪潮般涌入她的脑海里,长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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