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字研究》第六十六章路呜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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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茹萍和齐芳芳与白雪都是同一届大学同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分别已经二十个年头了。今天,昔日同窗有幸在街头相会,真是天公做美,她们有着说不完的心里话。经过一番诚心交谈,她们又握手言别,去做自己的未竟事业。
    白雪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两位同窗远去。直到同窗消失在茫茫人海里。白雪转过身来,满面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她不是在埋怨同窗,而是在感谢同窗。同窗无意中跟她提供的这条信息,正是她希望得到的信息。这是她心头永远的痛,她要知道自己作下得孽。
    白雪用自己的手帕擦着无穷的泪水。整块手帕都擦湿了,用手一拧都能拧出水来。
    白雪是怎么来到了幼儿园,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她一直是双眼泪水不断,手不离手帕手帕不离眼,她竟然准确地来到女儿的班,女儿古夏荷看到妈妈,她高呼着“老师再见”就一头扑向了妈妈白雪,紧紧牵住了白雪的手,再次和小朋友再见,和老师再见。
    母女手牵手回到家。一进家门,古夏荷看到张心月,就高呼着姥姥扑了过去。姥姥急忙弯下腰,伸出双手迎接外孙女,隔代人的爱意都充分表达出来。
    母亲张心月看到,白雪到幼儿园只接了一趟自己的女儿,眼睛就变得又红又肿。就急忙小声问到:
    “白雪,到底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雪小声说到:
    “刚刚遇见两位大学的老同学。她们说高原刚刚调回原籍,仍然是孤身一人。我这不是坑死人家了吗?”
    白雪说到这儿,那成串的泪水又淌了下来。
    妈妈只是轻轻地拍拍女儿白雪:
    “唉,过去的就算过去了。覆水难收,想开些吧。但愿苍天不辜负高原的一片好心……”
    吃晚饭时,白长寿也显得情绪低落心事重重。自从搞垮女儿白雪的婚事,他也从没有知错悔改的一丝表现。餐桌上,白长寿的表现,让妻子张心月感到莫名其妙。饭后,白雪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到卧室。张心月便悄声问到:
    “你这是怎么啦?象被霜打的茄子似的,没有了半点生气?”
    “饭前,在大街上,我遇到两个外地女孩子,听谈话才知道是白雪的同学。”
    “挨骂了吧?是不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连祖上八代都被人家臭骂了一顿?连我们母女俩也受到人家的褒贬?高原一句话没说,了解情况的人,都为高原抱打不平?”
    张心月轻轻地一连串地反问,让白长寿如鲠在喉。一听妻子的口气,白长寿就知道妻子对情况已有所了解,他不得不微微点了点头。
    “古语说,害人如害己。不知道自律,老认为自己比别人高明,是不是太狂妄了?这回该知道别人都不傻吧?该承认自己种下难咽的苦果了吧?”
    妻子张心月的这番话,象钢针一样刺到白长寿的心坎上。让白长寿不由地又想到傍晚在大街上发生的那一幕。
    白长寿顺着人行便道遛弯。他倒背着双手,仍然显得很有气派。过去,他不光是要有气派,还要口里哼着小曲儿,显得与大众不同,十分的高傲。在他的眼里,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他最喜欢诸葛亮的空城计唱段: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的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派来的兵……
    这段唱腔的确很吸引人,许多戏曲爱好者都喜欢唱。不过他白长寿唱或许还有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他觉得自己也有诸葛亮之才。
    自从把女儿白雪的婚姻搞砸后,他再也不哼小调。他觉得自己很高明,大有诸葛亮之才。结果所有的打算步步落空,没有一项能随他的心愿。就是这样,他都从没有反思过自己。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人言可畏。所以,对周围的邻居,对关系亲近互相了解的人,他越注意观察人家的目光,他现在就是那个偷斧子的人。白雪的同学、闺蜜都生子了,白雪还没有出嫁的目标。尽管如此,做为父亲的白长寿,他仍然要做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男人。三口之家,两口人与自己对立,他也不会更改自己。
    白长寿还在漫步,忽然身后传来两个女人的谈话声。
    “这个白雪,看似一个很聪明很达理的女大学生,这次把人家高原可是坑苦了害死了!”
    另一个说:
    “这恐怕不能怨白雪,白雪的本意绝不会和高原分手。如果说怨得话,只能怨白雪的父亲。这个老头绝对是个心狠手黑的杀手。”
    那一个女人又愤愤不平的说到:
    “这个绝后的老头儿,做事也真绝。既坑害了自己的女儿,又坑害了人家高原,真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常言说虎毒不食子,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你说他这样的老头还叫人吗?谁还敢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
    另一个笑着说到:
    “这种人惹是到了阴曹地府,阎王恐怕一句话不问,就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如果只打入十七层,那都是太便宜了他。”
    刚才那个愤愤不平的女人又说到:
    “没有想到,漂亮温柔的白雪,竟有这样一个不是人的爸爸。这个老头要是早早的死了,白雪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幸了……”
    “看来,白雪的妈妈,一辈子也受尽了这个老头的气。”
    “是的,如果白雪的妈妈厉害,是个不受气的茬儿,白雪也不会落个这样一个可悲的下场。”
    另一个女人忽然笑着说到:
    “如果你还没有结婚,是不是立既就嫁给高原?”
    “那当然。如果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我知道白雪和高原分了手。我就会发扬长征精神去寻找,找到天边我也要把高原找回来,双手捧着收归己有。”
    她忽然嘿嘿一笑反问到:
    “你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吗?你不是也早就对人家垂涎三尺吗?你还敢来取笑我?”
    “我是有你那样的想法,但是,我知道自己能力不高,水平有限,我争不过你,所以,我就先早早地嫁了人。”
    只听这个女人又紧接着问到:
    “如果高原、白雪没有分手,刚才你是不是要登门去拜访高原?”
    “那当然,对于高原这样的正人君子,多接触接触有好处。你会收到金钱买不来的收获……”
    两个和白雪相仿的女人边走边小声交谈。她们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她们也不怕谈话被人听了去,也不太顾及后果。
    白长寿没有再跟着这二位女人,没有再去偷听人家的谈话。但这二位外地人的谈话,每句都象一把长长的钢刀,一直刺穿白长寿的心窝,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白长寿不由地又联想到周围的邻居、熟人、朋友的饭后聊天,那话也是让自己心惊肉跳。
    那是一天的晚饭后,一群乡邻坐在路边的路灯下,不知是谁说到维修这个话题。
    “我的那台收录机,是人家高原给修好的,人家还教会我保养方法,现在一直使用着。孩子要给我买个新的,我说不用,这个挺好,我要记着人家高原。”
    “我家那个电吹风也是人家高原给修好的,比原来还好用。人家真是个高人。”
    “我们家照明灯老烧保险,我跟人家介绍了一下具体情况。人家说,你回去快检查一下线路,有造成短路的危险存在,必须马上解决。我按人家说的,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排除了安全隐患。”
    “看来,你们都很想念人家。”
    “是啊,人家有文化,又有技术,手又那么巧,可人家从没有看不起咱们这些老百姓。”
    ……
    乡邻们对高原的称赞,让白长寿心里很不舒服。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高原手到擒来的这些活儿,他白长寿的确不会干。
    人们没有发现白长寿就在附近。但白长寿却是马上躲开了,他知道,如果这个话题不变,那么,下面他要接着挨骂了。
    今天,白长寿无意中遇到了两位外地女人,听谈话才知道是白雪的同学。这些人都在背后狠狠地骂他白长寿。他就象一堆臭狗屎,惹人烦,遭人嫌。这让一向自负的白长寿很憋气,心中产生出无名的怒火。可是,他却无处发泄。好象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小声质问他:
    “这又能怨谁呢?这些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你坑了人,害了人,人家不说话,民众看不公,要替人家说话,你还敢和民众叫板吗?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长寿现在知道了:高原这个穷小子,除了在经济上显得有点穷外,在其他方面,处处都表现的很富有。现在,自己除了有几个臭钱外,方方面面都是穷小子。
    自从白雪和古学成结婚后搬出去,到白雪怀孕后又搬回娘家来住。都成为邻居、朋友、熟人见面问候语的内容。
    “白雪这个丈夫怎么样?”
    “白雪和这个丈夫关系也挺好的?”
    “白雪的孩子是小了几岁……”
    这本都是人们放在嘴边上的话。说话的人也未必有别的含义。但白长寿却感到句句含针带刺。有时白长寿就更狠高原:
    “你一个穷小子,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改姓白?你如果姓了白,我还会受这样的煎熬吗?”
    这时,好象又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有资格责问人家高原吗?你折腾了这么多年,耽误了女儿的大好时光,有男孩愿意改姓白吗?白长寿哇白长寿,你真是名符其实的白――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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