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安好》正文卷《庸人安好》语录精选——请替我照顾好窗外的梧桐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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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便关上了那扇辗转了人性,却赎不净灵魂悔恨的门。
    许是秋天寂寥了夏,夺取生命原有的色彩去玩耍罢了。
    是的,她们进了这戏院的后台,然后开始宣泄自己的人生百味。
    我在楼上的门里,面无表情地听着楼下的鸡飞狗跳,不禁感叹,这世间的纷乱,真是难为了她,也难为了自己。
    我不知道母亲是否做过一个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梦,只可惜,梦醒得悄无声息,并且毫无情面地选择在了万里无云的某一天,笑起了母亲的白日梦。
    却忽然发现,原来这个女人,烙在我心中的样子,始终都是那样的不甚言也不甚欢。
    这爱与恨的边缘,世间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凄惨。
    那一道晴天霹雳与情色和背叛相关,这道闪电,劈的是被害者的灵魂,因为,躯体已经不再重要。
    我说过,人本身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动物,而这种自欺欺人,在遇到一些不幸的事情上尤为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端着杯子慢慢地向前走,我试图去感受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也试图将自己融进这尴尬之中。但我试了两次之后,发现,与在座的这些成年人相比,我始终是成人世界的一个旁观者与局外人。仅此而已。
    太多无法言喻的话,最后都变成了一声叹息。
    这世界就是这样,良心这个东西,是一种社会良知和人心所向的产物。由于它发自于人的心底,这种自主由心而发的东西,根本就不受客观性所支配。所以,即便所有人都认为父亲的态度和反应实在是令人发指之外,但认为终究是认为的,谁又能左右得了谁?
    人的性格有千面性,保不齐某些人在某件事情上的表现就与大众所认知的常人行为所不同。
    也许,生而为人,这主观意识上的某种枷锁被迫扣上了道德良知的帽子,便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抛开世俗的偏见,这件事情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当下的社会,都是不被人所看好的但却屡见不鲜的这么一件事。生而为人的七情六欲,导致每个人在追求新鲜事物上都有着一定的激情和憧憬,当然,还有着一部分人,就如同我父亲一般,心里藏着个旧情人,自我封闭在年华的岁月里,却撩拨万人闲。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心事,有些沉迷于岁月蹉跎,有些含恨饮啜,而父亲,尽管他也是在人生的爱情中并非未得到自己如心所愿,但他的一切终究是不会被祝福和看好的,因为,病态。
    四下皆是人,四下皆寂寞。
    沉默的是良心在痛,是灵魂的不安。
    这台阶的中央,向前望,一路向下,既是平地也是深渊;向上看,高不可测,云里雾里,寒冷如山顶,冰霜如昼极。
    你若问我哭什么?我在哭,我的未来,一无所期。
    我猜想,即便是近期天上高挂了一枚太阳,也照不亮我心底积郁的小小水洼了。
    早上的梧桐树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一般,驻在我窗外年轮的土地上,不吵不闹。
    我曾许流年几张手牌,奈何流年将这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那伸出院外的两树枝丫垂在晨露密集的清晨,清晨不清,陈年旧尘。
    我有太长太长的时间是害怕旁人提及我的母亲的,就是那个隐藏在我心灵深处的伤疤,那感觉就像,就像是你若一提,我便会慌。
    而我,却将目光投到了车窗外。看窗外的车水马龙,看一切与我无关的喧嚣如故。
    这一路的走走停停,我错过了多少人间的风景。
    实际上,两位老师的闲谈并没有说错,太多的男男女女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便成了人父人母,这种不用考资格证书便直接上岗的职位,一代又一代,害了多少无知,葬送了多少樱花树下应有的浪漫?
    我的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我跑得极快,我假设自己是一条游动灵活的鱼,可以轻松且畅快地游弋在世俗的凡情之中。
    或许像我这样倔强的人,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如我这般,害怕被关心,害怕被掀开心里的柔软,害怕被人猜透,当你觉得自己的很多小小心理被自己掩藏的很好的时候,实际上,是在等一个很好的时机,让自己能够在瞬间泪水决堤成海,淹没往昔。
    阴霾离涧的远方,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的目光似乎没有了前几日洞穿一切的敏锐,那停留在眼前的时光,淡漠了繁花似锦,落寞了人生离别。
    这人生的路,沟壑纵横,深一脚、浅一脚,像什么?像天昏地暗的世界里那无边无际的麦田,有黄澄澄,却不见收芒。
    阴霾离涧的远方,那看不清朝夕以往的时光,淡漠了多少繁花似锦,落寞了多少离别滔滔。于是,你选择在某一个清晨举起一束鲜花敬世界,然而,世界却埋冤起你忘记了贺卡。于是,当你写好了对未来的寄语屈膝送给生活时,然而,花败给了时间,徒留颓废照颜面。你写呀写,送呀送,恍惚在垂暮时方才懂得: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其实,你不能说虚荣是一种错,在我看来,它和人与生俱来的很多品性都有着一样的共性。就好比人的贪婪、欲望,甚至很多埋藏在潜意识当中的一些想法,如此多的种种被世俗和成见所饱受摧残而致使的情绪激进化。
    这由内而外产生的特性共融,有,不是错,过了,便是错。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呢?后来我才清楚,窃取别人的消极隐私来膨胀自己的娱乐指数,是大部分人的通病,甚至可以说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心性。
    因为,那自卑,就是注入在灵魂深处的一支细菌,它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选择安逸或是高速分裂!但不管怎样,它一旦出现,注定跟随一生。
    那有着无尽故事的砖墙泥瓦,此刻,却成了圈住人心所向的围墙。
    这偌大的房子,此刻是如此的萧条苍凉,每一盏泛起亮的灯光,似乎都丧失了最起码的温存在里面。
    那擦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就像心里淌过了一条河,湿漉漉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实际上,曹灿灿厌恶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背后的社会现状。这种对无能的人有着无尽剥削能力的变态社会,让人丧失了对它的最基本的热爱。不用说曹灿灿和我,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他们在面对生活中太多哀怨只能选择听之任之,偶尔的发泄还有可能被认为愤世嫉俗,不与同类而求往生,所以,我在多伦多的一段时间里,经常和朋友说,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生活的灾难者,每一个人的一生都可以写成一部灾难大片。不过,悲剧和喜剧本就不分家,你想留给世界什么,取决于你自己的心态。
    我在前面跑,后面有人追,那你追我赶的匆匆一幕,在当下昏沉阴暗的夜晚,就像一场竞相追逐的游戏,追逐着主角儿的命运,搅扰着配角儿的闪光灯,在光怪陆离的城市尽头影射着乌漆麻黑的卑微,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夜,笼着无数憔悴的心,淡淡成风,浓郁成殇。
    我的心事一簇簇,像那结了霜的冰晶,亮盈盈地缀在梧桐的躯体上。在这无月的夜里,自带光芒。
    它仿佛一下子把我带回了初入曹家的盛夏时节,那绿的纯粹的清纱幔,绕了梧桐多少个时光的画卷,寥寥几笔,就演化了童年的一抹沉痛的记忆。
    是的,遗物,那是曾经在这世界上活生生活着的,我们深爱的人留给我们的,是她来过这世界唯一的证明。对于每一个被爱过的人来说,遗物是温暖,是灵魂的喘息,是每一段不可替代的爱的延续。所以,当母亲在告知薛浩那找寻的物品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所有人都静默并且瞬间被责任感所包围。
    南京的天气总是很奇怪,那忽来忽去的风绕断离别,却总是能停在某个人的心尖尖。
    这世界上,哪一个敢直面人生的人,不都是一条硬汉?说起来,也都是在生活中经历了无数的打击挫折,最后选择摸着石头过河。但,渡河毕竟需要勇气和胆识,那鼓胀起的帆,便成就了所有人的被动选择。
    这秋末未至,却染了一身的冷霜。我看不清楚故友的眼睛,它安静而低垂的模样倒不似想说岁月静好,反倒觉得凄迷成殇。
    有的时候,物品本身是没有生命的,但我们将情感赋予在其身上,这种外在的感情加持,让这种有形的物体在某种程度上又有了可以灵动与鲜活的可能。就好比我现在握在手里的这个盒子,放在手心里,对我而言,是炙热且闪耀着无尽光辉的。
    这种大道理谁都懂,但是真正发生的一刻,当你需要将自己的痛苦与时间去做抗衡的时候,你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这个世界上,最难猜透的,便是人心,同时,最让人细思恐极的,有时候,恰恰是枕边人的离奇心性。
    大部分人都喜欢活在谎言的世界里,自欺欺人有时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种行为要是和傻挂上钩,那就是比较遗憾了。
    要知道,对爱情充满希冀本身就是个错误,无论和谁。
    沉默的气氛当中,我发现沉思下来的不仅仅是张静自己,还有着一屋子漂泊不定的、无处安放灵魂的人们。
    人生的沼泽,藏在命运的角落。
    她是真的决定做回一只孤傲的雁,从自己的年幼,重新再飞一遍!
    我曾在春天小草冒头的日子里来到人世,却在这秋月悲鸣中就此别过这一生。我曾想种一棵树在自己的心里,看它长啊长,却在半路发现没有希望的土壤。我曾想写一首诗送给自己,看它绵长悱恻,多情又神伤,却在将尽离别的时刻,无言独享。
    走了这么久的路,忽然觉得人生好长好长,长到来不及去看未来的风景,长到来不及去暖未来的阳,世界,便已微凉。
    这人生的每一次挥手,都是在为最后的别离做准备,挥着挥着,就真的天各一方。
    我们追不上镜子后面的那张脸,因为,时光无情,岁月亦爱张扬跋扈。
    人生就是这样,东奔西走,踉踉跄跄,若有遗憾,也不要惊慌。时间总是先行一步来到生命的前头,就好像小时候排队的班长,你若缺席,他也会把你记录上。
    我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回自己的屋子,我推开窗看我无言的梧桐树,那一刻,似有一阵春风吹绿了我心中的那一抹绿,荡漾荡漾,荡得我晕在了过往,荡得我不忍看未来那虚无缥缈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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